“嗯……”痛苦的呻吟聲傳來。
宋清走到操作臺邊,陌生的男孩緊皺著眉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恢復得挺快。”宋清說。
“你……你是……誰?”少年氣若游絲。
“如你所見,一個醫生。”宋清低調地說。
少年又看向一旁的張雋。
“我?一個軍人。”
兩人都沒有說,自己大學生的身份。
少年好像放下心來,“那……你們都是好人。”他說完,又虛弱地躺了下去。
宋清與張雋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股哭笑不得的意味,真的不知道該說這個小孩是天真還是愚蠢。醫生也有好醫生和壞醫生,軍人也分好壞。但是這個少年很幸運,今天他遇到的兩個,都是好的那一類。
“讓他先休息吧。”張雋直覺,這個少年不是壞人。
“我有點餓了。”宋清說。
“我給你做飯,家里有食材嗎?”張雋毫不猶豫地擼起袖子,打算干活。
宋清笑得像個可愛的小松鼠,眼睛微微瞇著,“有,冰箱里。”
張雋揉了揉宋清的腦袋,走進了廚房。
宋清感覺腦袋上的觸感有些怪異,但沒有多想。
張雋心潮澎湃地走進廚房,愣怔了一會,打開了冰箱。
然后,她看著冰箱里的瓶瓶罐罐,又愣了一會。她雖然不認識上面稀奇古怪的符號,但其中有一些她非常的眼熟。宋清給她的藥丸也在其中。
張雋不懂藥理,但聽齊云山說,這個藥丸的功效極好,正是因為張雋吃了藥丸后,身體恢復得比較好,他才決定立馬給她手術,以免病情進一步惡化。
齊云山是個書呆子,張雋從小就知道,而且他自視極高,能被他夸上一句“極好”的藥,肯定不是凡品。
可宋清這里有這么多,并且還放得如此隨意,要不是宋清太逆天,她一定會懷疑齊云山的專業能力。
“這藥要保鮮。”宋清冷不丁地在身后說,“效果更好。”
張雋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咳,藥吃完了就自己拿。”宋清有點尷尬地逃離現場。
張雋動作干脆利落,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做的菜肴雖然說不上精致,但是勝在簡單可口,莫名地很對宋清的胃口。
不知不覺地,宋清吃了不少。
“我就住在你隔壁。”張雋率先吃完,慢慢地擦著嘴說道。
宋清在吃飯時不會講話,她只是默默地聽張雋說。
“以后,我和你一起去學校。大學的課程還是不能落下。”張雋此時像一個苦口婆心的長輩。
宋清咽下最后一口飯,說道:“我看起來是那種不學無術的人嗎?”
“這倒不是,只不過……”張雋停頓了一下,宋清露出了幽深的表情,“你不像是一個好好學習的乖學生。”
“你也沒說錯,”宋清點點頭,“我已經申請轉去了國防院。”
張雋本人也在國防院,她皺眉,“國防院的老古董同意了?”
“那倒不是,是一個年輕的古董同意了。”
“年輕的古董?”張雋睜大眼睛看著宋清,“你已經見過嚴容了?”
“怎么了?”張雋的表情很奇怪,按理說,她和嚴容同歲,憑她的背景家世,對嚴容的了解應該是比外界的傳言要深得多。
“宋清,”張雋嚴肅地叫宋清的全名,“離他遠一點。”
這是宋清第二次從別人口中聽到警告,而且這個警告都是關于嚴容的。宋清反骨心理作祟,越是不讓她干的事,她越是好奇,越是想去試一試。
“我覺得,”宋清說,“嚴容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宋清,不要冒險,嚴容……真的不是你應該招惹的人。”
“遲了,已經招惹了,看到這個傷了嗎?”宋清舉起手腕,“他打的。”
“他打你了?”張雋低咒了一句。
宋清對張雋時不時冒出的地道臟話已經習以為常。
“他發狂了?”
“嗯,你怎么知道?”
“他從來不出手,”張雋冷哼一聲,“因為他覺得沒人是他的對手。”
“嗯……”這個感覺也太中二了吧,宋清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也看到了,他發狂的狀態。”張雋覺得宋清還是沒有對這件事放在心上,她繼續勸導道。
“我有時候也會控制不住自己。”宋清突然嘆了口氣,說道。
張雋沉默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