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shù)情況下,在幼年時期的孩子眼里,父母都是近乎滿分的存在。
不論這孩子的父母是脾氣暴躁,還是身體殘缺,對年幼的孩子來說,都是無可替代的,最重要的人。
相比于越來越會算計的成年人,尚未學會為利益而取舍的孩子,才是孝道最誠實的執(zhí)行者。
只為那一聲爸爸媽媽,孩子便會不顧一切的全力以赴……
可是,如果某一天,孩子將之視為一切依托的父母,忽然選擇要拋棄他呢?
那他的心里,該有多么的絕望?
在經(jīng)受過無數(shù)絕望之后,掙扎著從絕望中爬出來的他,又該有多么扭曲?
再加上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以及心智上的從來都不成熟,這樣的家伙做出多么出格的事,都不足為奇……
夏鵬翔和韓高峰接下來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孩子,而且遠不止一個,而是不知道多少個。
所以他倆已經(jīng)做好了,即將面對的一切殘酷場景的心理準備了。
前方帶路的五個孩子,到了山頂之后,便失去了蹤影。
沒過一會,迷霧散去,太陽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頭頂,周圍豁然開朗。
看著眼前的場景,夏鵬翔眉頭一皺,想象中的煉獄并沒有出現(xiàn),與之相反的是,這里太平常了。
平常的就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不對,應該是比普通的好一些,多少有些高檔的幼兒園。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上方的一個五彩繽紛的牌子,上面用彩色的顏料寫著俏皮的(黑風山幼兒園)六個大字。
在牌子的下面,是一個沒通電的電動門,而電動門的旁邊,是一個兩米多寬的鐵欄桿門,欄桿門的旁邊有一間不大的平房,估計是保安的住處。
透過鐵門向里面看去,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地上鋪著紅綠相間的泡沫磚,院子里有滑梯,有秋千,有蹺蹺板,以及各種游樂設施。
在院子的西北角,并排建著的四棟三層小樓,估計就是教室了。
這么大的院子,這么清新的空氣,甚至比城里的那些又小,又擁擠的幼兒園真的好很多,而且更讓人覺得舒服,就是不大好找停車位,下雨天接送孩子麻煩。
看到這么一個幼兒園,夏鵬翔覺得,他將來有孩子的話,估計都想把他孩子送這來上學了。
當然,前提是他得先找個女朋友……
就在夏鵬翔看向西北角的樓房的時候,從教學樓的門口,走出了兩串,穿的五花八門的大人。
這些人,有西裝革履的,有穿褲衩背心的,有穿壽衣壽褲的,也有穿棉襖棉褲的。
畢竟已經(jīng)死過的人,也不知道冷熱了,穿衣打扮,全憑自己的喜好了。
從這些大人的面相上來看,年齡是20多歲––6~70歲不等。
這些人,應該就是在這所幼兒園里上學的大朋友們了。
至于為什么用“串”這個字來形容,那還是因為,這些人排著隊,后一個人拉著前一個人的衣服,就這么慢悠悠的向操場走去。
在兩串大人的旁邊,是兩個身穿紅色運動服,看著不過7~8就歲的女孩子,這應該就是這個班級的老師了。
隨著這群人走到操場,隱隱約約間,夏鵬翔還聽到了兩個小老師維持紀律的聲音。
“小朋友們都拉著小尾巴,排好隊慢一點走。可不要摔倒了哦,如果你們一旦摔倒了,可是會死掉的哦,雖然你們本來就死掉了。”
看著兩個孩子,以哄孩子的語氣,哄著一群大人,多少還是有點好玩,或者說滑稽的。
不過聽見這句話的那兩串大人,卻一個個的都噤若寒蟬,走的更加小心了。
見此情景,夏鵬翔有些好奇,他目測院里的靈體,實力參差不齊,有些明顯就很弱,卻不知道為什么,可以光天化日之下,頂著大太陽就能出來,而且絲毫不受其影響。
正在夏鵬翔不得其解的時候,韓高峰已經(jīng)走到欄桿門旁邊了。
就在他正準備伸手把門拆了的時候,從門邊低矮的平房里,傳來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小朋友,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哦,你們還不可以進去玩兒。”
話音剛落,就見從平房里走出了一個,看著大概5歲左右的孩子,一米的身高,身上穿著稍微有些大號的,但是對比正常型號,又小了許多的保安制服,頂著一頭比韓高峰還要卷的多的卷毛。
用led燈泡一樣的兩個只有眼白,并閃閃發(fā)光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二人……
夏鵬翔看著這個小大人兒一樣,甚至有些萌孩子,嘴角微微翹起,便想著逗逗他,隨即開口說道。
“我們不是進去玩的,我的孩子在這上學,剛才你們學校老師跟我打電話說,他在學校里尿褲子了,讓我把他接回家呢,你就開門讓我進去吧!”
“尿褲子了?”聽見這話,這個led卷毛男孩,一臉狐疑的看著夏鵬翔。“你這么小,竟然有孩子了?”
“那可不,結婚早不是,你就讓我進去吧!”
就在夏鵬翔覺得小孩好哄,這事兒有門的時候,那男孩卻忽然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們園長說過,上課時間外人是不可以進去的,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孩子是哪個班里的,我讓老師把他送到門口來。”
聽見這話,夏鵬翔嘖嘖稱奇,到底人家能當保安呢,看著年紀不大,說話卻一套一套的,目測不是個實傻子。
就在他準備再陪這個小朋友玩會兒的時候,身邊的韓高峰卻好像對這件事并沒有什么興趣。
只見他右手撫摸著欄桿,但凡是手掌接觸過的地方,全都出現(xiàn)了一些細密的裂痕,就像破碎的冰面一樣,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見此情景,男孩瞬間像炸了毛的奶貓,一頭卷毛都快支棱起來了。
“小朋友,你想要干什么!?”
男孩說話間,已經(jīng)摘下了墻上掛著的防爆叉,以及防爆盾牌。
然后一手持著能護住他全身的防爆盾牌,一手舉著比他高出幾個頭的防爆叉,對著韓高峰。
對于男孩的問題,韓高峰并沒有回話,那男孩也沒有再多問什么,而是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小獸,死死的盯著韓高峰,隨時都準備拿防爆叉把韓高峰叉一個跟頭。
隨著裂縫蔓延到鐵門的底部,這看著還算結實的鐵門,像是再沒了支撐。
如一灘爛泥一樣,嘩啦嘩啦,碎了一地……
就在欄桿門破碎的瞬間,男孩手里的叉子也叉了過來,可就在叉子快到韓高峰跟前的時候,那男孩卻忽然覺得四肢一重,像是有千斤巨石壓了下來,伏在地上,怎么用力也站不起來了。
夏鵬翔托著下巴,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其實這個男孩的實力不弱,估摸著應該A級朝上,可是在韓高峰的壓迫下,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
不過,韓高峰也并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輕松,因為夏鵬翔看見了他鬢角流下的兩滴汗珠。
畢竟,裝狠還是有些累的……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鐵門,夏鵬翔原本不必這么麻煩,韓高峰也不用這么麻煩,但是由于面前的場景跟想象的有些不同。
在沒有弄清楚這里的情況之前,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相對溫和的一些方法。
若非必要,二人還是不想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