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天晚上太過興奮睡得太晚,所以鄭鋒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床后,鄭鋒就覺得氣氛不對。
放眼一瞧,聚義廳內(nèi)橫七豎八躺滿了人。眾兄弟們都餓得前胸貼后背,無精打采的。伴隨著他們的這一幅頹廢模樣,耳旁聽到的是此起彼伏一陣又一陣的咕咕嚕嚕肚子叫,像極了夏天夜晚池塘里的蛙叫。
鄭鋒看了這個畫面,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里不禁暗罵:就這樣一群貨還有臉自稱海盜?傳出去可不要太丟人?。?p> 雖是如此,但這群活寶好歹也是自家兄弟,跟著鄭家出生入死,個個都對鄭家忠心耿耿,所以鄭鋒于情于理都是要管他們的,于是當下沖著癱坐在一旁的胖子道:“胖頭,家里沒米啦?”
胖頭本名王清源,你瞧瞧人家這名字,乍一聽還以為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小秀才,可萬沒想到,其真人卻是個肥頭大耳體重兩百多斤的大胖子。他在島上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做飯,你還甭說,這胖子對于烹飪還真有一手。
此時此刻,胖頭就像一大坨豬板油做的雪人一樣堆在那里,伸出五根胡蘿卜一樣粗的手指,擺了擺道:“沒啦,一粒米都沒啦?!闭f罷,胖頭喘了幾口氣,接著又道:“大當家的,昨天就跟你說過米缸要見底了呀!”
鄭鋒聽了這話,這才想起了昨天上午的時候胖頭就說過這事兒,當時自己心不在焉老想著系統(tǒng),所以就隨口那么一說,然后就沒再管了?,F(xiàn)如今糧食吃完了,該想什么法子讓兄弟們填飽肚子呢?
思來想去,這事兒還得再問問猴子。于是鄭鋒扭頭望著猴子道:“猴子,家里還有菜嗎?”
猴子本名劉聰,人如其名,機靈聰明,不過膽子忒小,再加上人又長得精瘦精瘦的,所以就有了猴子這個外號。
只見猴子有氣無力地搖搖頭,道:“別說昨兒個把最后一只老母雞給頓了,就是這島上能吃的野菜,附近能釣的魚,能鏟的海菜貝殼,我也全部都弄完了。”
鄭鋒聽了這話,沒有放棄,他還得再問問老七,要是船今天能修好,說不定還能出去搶點吃的,于是道:“老七,船今天能修好嗎?”
老七本名叫朱凡,是個侏儒,由于年紀最小排行第七,再加上鄭鋒老覺得他有一股子七個小矮人的氣質(zhì),所以就來了個一語雙關,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老七。
老七聽了鄭鋒這話,一臉苦笑,擺擺頭道:“大當家的,我現(xiàn)在連錘子都掄不動了,哪里還有力氣修船喲。”
鄭鋒臉色有些難看。天吶,開什么玩笑?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登基一天就夭折??!難不成我一代英雄豪杰天選之子今日就要因為一口吃的而隕落于此嗎?嗚呼!悲哉!!!
鄭鋒太難了,雖說男人哭吧不是罪,但他也只能忍住眼淚不掉下來。
情況的確很糟很棘手很嚴峻,但也不至于那么絕望,只要努努力,辦法總還是有的。
一位偉大的魯姓大作家曾說過:辦法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愿意擠,總還是有的。
這不,鄭鋒擠啊擠,還真的就擠出了點東西,雖然他沒吃草。
鄭鋒思來想去,能救自己的,還得是自己。于是開啟系統(tǒng),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線生機。果不其然,在鄭鋒的仔細搜尋之下,他還真的在基礎商城里找到了救命稻草。
正所謂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鄭鋒找到的正是牛奶和面包的兌換。每一個劫掠點數(shù)都可以兌換一斤面包和一斤牛奶,鄭鋒算了算這島上加自己攏共是七個人,除去老二茍熊和老四胖頭飯量很大以外,老三猴子、老五啞巴、老六小獸和老七朱凡飯量都算正常,再加上鄭鋒他自己,所以來六斤面包六斤牛奶應該差不多。
拿定主意后,鄭鋒點擊了兌換,拿著六斤面包和六斤牛奶回到了諸位兄弟面前。
猴子眼睛最尖,瞧見鄭鋒手上拿了東西,雖說自己不大認識,但立馬臉色一變,臉上頹勢一掃而光,眼睛也直放光,一邊咧著嘴笑一邊就奔了過來。他這模樣若是讓旁人看了,知道的是他來了精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回光返照呢。
其他幾位見了猴子這陣勢,知道是來吃的了,生怕落后一點沒得吃了,于是都像餓狼撲食一般,徑直就往鄭鋒面門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嗖嗖嗖幾道身影,似閃電一般在屋內(nèi)劃過,眨眼之后鄭鋒手上的面包和牛奶便不翼而飛,連點渣兒都不剩了,其人也被這六位家伙給撞翻在地,疼得他齜牙咧嘴屁股生疼。
緊隨其后,只聽得屋內(nèi)拳掌霍霍腳踢腿掃,面包牛奶你爭來我奪去,六人似風卷殘云版混戰(zhàn)于一團,雖說爭搶激烈如虎口奪食,但等鄭鋒剛站起身來瞧清楚狀況時,那六位已然吃飽喝足躺在地上了。
這陣勢把鄭鋒嚇了一跳,他雖然知道自己這六位兄弟能吃,但也沒想到這么能吃,扎眼的速度這十幾斤的東西就一掃而光。并且最最可氣的是,這六個貨居然只顧著自己,完全不管鄭鋒。
生氣之余,鄭鋒還不忘以老大的身份質(zhì)問一句:“你們吃歸吃搶歸搶,就不知道給我這個大當家的留一口?”
其余幾人一聽這話,立馬一個激靈,雖然面露愧色,但誰也不敢輕易接話,生怕鄭鋒一個不高興發(fā)作出來,那可就有的玩兒了。
反倒是老二茍熊挺愿意接這個下茬兒的。
只見茍熊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躺在地上摸著他那圓滾滾的肚子,一邊咂巴折嘴品著面包的余味,一邊道:“大當家的,你這是哪兒來的饃饃,烤的真香??!”
茍熊不是外號,他就叫茍熊,姓茍名熊。這人生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頗有一膀子力氣,可以算是鄭鋒手下最能打的一位了。只不過這腦子子嘛……哎,不提了,你們只要記住他是個傻大個就行。
鄭鋒聽了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當下兩步奔上前去,照著茍熊的大肚子就是一腳。奈何茍熊皮糙肉厚,鄭鋒這一腳充其量也是給他按按摩,并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雖然茍熊不疼,但鄭鋒的幾個腳指頭卻疼得不行。
雖然疼,但鄭鋒這個時候可不能齜牙咧嘴哭爹喊娘,這樣不僅自己下不來臺,更失了大當家的氣勢和尊嚴,于是只能強忍住疼痛,死死咬住后牙槽,緩了半天這才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這不是饃饃,這是他娘的面包!”說罷一瘸一拐便回房去了。
疼,好疼,特別疼。
這是鄭鋒回到房內(nèi)的第一感覺。除了腳疼,他的心也疼。不僅肉體被摧殘,心靈也被傷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險些一個不小心掉出來。但這種事情對于鄭鋒來說絕對不允許,他是個男人,別讓他的眼淚陪他過夜。

硬核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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