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號植樹節那天，學校組織學生參與植樹活動。雜志社沒事，紀諾睡到很晚才起，下樓時看到客廳的程睿有些出乎意料。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程睿，沒想到他居然來她家了。

　　紀諾走過去，微笑問他好。程睿給人感覺如沐春風一般，脾氣溫和、寬容。他站起來的同時回她一笑，“才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來。”紀諾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起床的她多少有些不修邊幅。

　　“我也是被我媽拖過來的。喏！我媽，私下里和你媽關系挺好，我今天才知道。”程睿下巴示意在沙發上和紀母聊得正嗨的母親，在紀諾耳邊私語。

　　紀諾心下了然這是母親有意為之。

　　對程睿吐吐舌，狡黠道：“我先去洗漱。”

　　程睿點頭答應，笑她的靈動。

　　客廳里的笑聲不斷，紀諾不知道他們聊什么，只是覺得吳儂軟語的母親笑得很開心。

　　她做了簡單收拾，去問好。程睿母親看到她，眼里有驚艷。真人比照片上更有氣質，清澈中透著一股柔韌，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曠達意遠。難怪錦城人說紀家寶貝的跟什么一樣。

　　紀諾不打擾他們聊天，去廚房找東西吃。程睿過去看她，只見紀諾吃著一小碗薏米紅豆蓮子粥，小口小口喝著，一副安然享受的樣子。

　　紀諾看著程睿，問：“要喝嗎？”

　　程睿突然覺得有些餓，紀諾給他盛了一碗。紀諾吃得慢，程睿就看她。

　　有片刻恍惚，之前也有個人喜歡看著她吃，會霸道的將她嘴里的東西搜刮干凈。收回胡思亂想，有些羞赧沖程睿笑道：“抱歉，我吃得比較慢。”

　　“沒事。”程睿拍拍她的頭，不經大腦的動作讓兩個人都愣住，氣氛尷尬起來。

　　“下午有事嗎？”程睿轉移話題。

　　“在家備課或寫稿。”紀諾回答。

　　“想帶你去我們上次聊的那家茶館，既然你爺爺喜歡喝茶，我們去看下。”程睿的語氣有些失落，“不過，你好像比較忙。”

　　“沒事，可以去。”

　　兩個人約好時間，程睿下午來接她。

　　3月中旬的天氣，開始變得暖和起來。紀諾上身穿了件卡其色的休閑風衣，下身是黑色鉛筆褲，襯得兩條腿又細又直，腳上是一雙帆布鞋。穿著看著普通，但程睿知道都是時下的大牌新款。

　　當天下午，紀諾和程睿在一個叫聽雨的茶樓。茶樓設計別致古樸，環境幽雅，適合來人煮茶閑聊話人生。如果運氣好，還會遇到評彈，儼然是一刻的佛系生活。

　　紀諾跟著程睿認識不少好茶，過程中聽到隔壁開放式的雅座傳來聲音：“聽說顧景笙在家養傷？”

　　紀諾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卻聽到“顧景笙”?三個字。

　　“好像是為了紀家那位被他爸打的臥床不起……”紀諾心里咯噔一聲，再往后也沒聽到隔壁說什么。

　　程睿看她臉色不對，問她：“哪里不舒服？”

　　其實，程睿也聽到了紀家，聽到了顧景笙。雖他在國外對錦城不了解，但錦城赫赫有名的顧家、景家、紀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沒事，可能有些冷。”紀諾胡謅，程睿看破沒說破。只是不知她和顧景笙到底有什么關系。

　　“喝口熱茶去去寒。”程睿給她杯里重新添上熱茶。

　　半刻，紀諾抿了一口，幽幽道：“我和顧景笙認識是因為景家，我姑姑嫁給顧景笙的舅舅。我和他只是認識關系。”

　　紀諾不知道為什么要跟程睿解釋，既然已經決定要和過去說再見，有些東西說出來可以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程睿看著她，笑道：“我信你。”

　　回到紀家，她躺在床上看著手機里程睿發來的信息，一陣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