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年夢瑤
清風(fēng)吹拂著柳枝,嫩嫩的青葉劃過月清泓白皙如玉的肌膚,癢癢的,睜開眼不滿的瞪著眼前晃晃悠悠的柳條,瞥著眼看著館外形形色色的病人還在等著,正準(zhǔn)備收回目光,突然,一輛尊貴霸氣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醫(yī)館外,兩個冷面黑衣的侍衛(wèi)放好車凳后就立在馬車一旁微微低著頭,對車?yán)锏娜松跏枪Ь矗浑p骨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緩緩撥開紫錦紗簾,一襲紫色長袍,金線祥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腰系玉帶,長發(fā)如墨,頭上束著紫金冠,面容冷峭,一雙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幽深奪魄。
月清泓心里暗暗罵了句“妖孽!”
似有所感,紫衣男子抬頭瞥向醫(yī)館內(nèi)的一棵柳樹,嘴角噙著一抹輕笑,起身向醫(yī)館走去。
月清泓看著紫衣男子也就是慕容逸走的方向,立馬拉著一臉驚訝的白芷從樹上一躍而下,躲在堂子的屏風(fēng)后面準(zhǔn)備聽聽這尊煞神來干什么。
堂子里的病人看到門口進(jìn)來的紫衣尊貴霸氣的人,身后還有兩個冷面侍衛(wèi),心知這人不好惹,當(dāng)下就有一些病人忙向久華和向竹告辭。只剩下幾個傷勢深重的人,還有兩個在堂子的角落里等候的人,這兩人一個相貌普通,但英氣逼人,腰佩長劍,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他立在一水藍(lán)色長衫的男子身旁,男子帶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久華看著徑直走到茶幾旁的慕容逸,微微皺著眉頭,笑道:“不知閣下到我這破草廬所為何事?”
慕容逸看著桌上的茶盞,白皙的手指撫摸著一個青黑的陶瓷杯譏笑道:“聽聞久華公子不僅醫(yī)術(shù)高明,而且溫文如玉,心思玲瓏,怎么,莫不是不歡迎本王,連茶都沒有!”
久華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非是不給王爺看茶,只是這窮山僻壤并無好茶招待貴客,這些粗茶未免顯得怠慢了王爺。”隨后看著向竹和阿松:“阿松,你們將這些病人先帶到后院去吧,向竹,這些病人交給你了。”
向竹憂慮的看著久華:“師兄……”話未說完,久華打斷道:“你放心去吧,王爺既然來這兒必有所求,不會為難我的。”說罷微笑的看著慕容逸。
向竹聽罷,只得往后院走去,看見角落里站著的兩人,正想去讓他們離開,只見那個相貌普通忠厚的男子微微搖了搖頭,無法,只得由了他去。
久華和慕容逸也看見了那兩人,只聽慕容逸輕笑道:“想不到竟有人如此不識趣,是吧,久華公子!”
月清泓在屏風(fēng)后聽得直咬牙切齒,這個什么破王爺,如此難纏,分明是欺負(fù)師兄好說話!正想沖出去,卻被白芷拉住了,白芷拼命的直搖頭。堂子里久華的聲音這時響起:“殿下大老遠(yuǎn)的來到這兒,怕是有要事吧。”
這時,那個戴斗笠的男子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冷笑,但在場的都是武功高強的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只見那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張清俊的容顏,五官十分普通,可組合在一起卻令人十分舒適,男子眉頭微挑,眼神冷厲的盯著慕容逸嘲諷道:“攝政王殿下好威風(fēng)啊!求人取藥的態(tài)度可真是霸道囂張啊!”
“原來是陸公子啊,怎么,自己醫(yī)術(shù)不濟(jì),也來這兒求人啊?”慕容逸把玩著玉扳指,譏笑道。
那相貌普通的男子怒視著慕容逸:“攝政王殿下來我無極宗求藥,都說了苦桐大師不在宗里,你竟然強行闖入,打傷我?guī)煹埽粌H如此,你竟然下毒!如今我兩個師弟都中了毒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久華公子你……”
陸公子打斷后朝久華微微拱手,道:“久華公子,在下無極宗陸子涯,這位是師弟嚴(yán)海,他性子急,還望海涵,實在對不住,并非在下有意叨擾,嚴(yán)海師弟說的話也沒錯,如今宗內(nèi)兩個弟子身中劇毒,師傅苦桐不在宗內(nèi),我確實學(xué)藝不精,特想來向公子請教一下。”說罷,又是一揖。
苦桐大師是無極宗宗主南宮放的師兄,性子怪癖卻醫(yī)術(shù)高絕,曾與云渺比試醫(yī)術(shù),最后兩人各有千秋,平分伯仲。云渺大師一手銀針妙絕天下,而苦桐卻以配藥更勝一籌。
久華連忙道:“陸公子客氣了……”
話未說完,慕容逸冷哼一聲:“呵,真是一幫廢物,本想著你們無極宗有點真本事可以解了那“一夢遙”,卻不想如此沒用,還要本王跋山涉水到這兒來尋藥。”
久華還未說話,陸子涯已經(jīng)氣笑了:“不愧是攝政王,連求藥都可以如此蠻橫無理,不知誰中此毒竟勞的攝政王殿下給他人下毒來尋解毒之法,殿下就不怕那人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嗎?”
話音剛落,只覺一陣紫影飄過,瞬間來到陸子涯身前,掐著他的脖子,嚴(yán)海在慕容逸動手的剎那就被一冷面侍衛(wèi)挾持。陸子涯又羞又憤,自己竟連一招都接不住,還在他人面前出丑,窒息的感覺讓陸子涯深刻感受到死亡的氣息,雖然心里并無懼意,但實在不甘。
久華見此情景,淡淡的說道:“這“一夢遙”我確有法子。”話音剛落,慕容逸立刻松開了手,轉(zhuǎn)身來到久華身側(cè),陸子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可以動彈的嚴(yán)海立馬上前扶起陸子涯:“師兄,你怎么樣?”“無事,聽久華公子怎么說。”
只聽久華道:“攝政王殿下,你所求的并非“一夢遙”的解藥吧?”
慕容逸笑道:“久華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我所尋的是“十年夢遙”的解藥,多年來始終未曾尋得,一個月前我手下的人根據(jù)“十年夢遙”配出了毒性較緩,發(fā)作迅速的“一夢遙”,本想去無極宗請人來研究解毒之法,可遍尋未果,只得撒了點毒藥,看看無極宗的人是否能解毒了,卻不想如此沒用。”說完,挑釁的看了眼陸子涯,氣的陸子涯臉色發(fā)青,“不知久華公子所說的解毒之法是什么?”
久華道:“我能配出暫時壓制“一夢遙”的藥方,至于解毒還得看過中毒者后下定論。”說罷,走到書桌旁拿起筆墨開始寫藥方。
慕容逸道:“如此,便勞煩公子跟本王走一遭了。”
久華放下筆,先將一張藥方遞給陸子涯道:“陸公子,這是我開的藥方,可以緩解毒性,公子帶回去后試試,若是無用可派人來告知我一聲。”接著看向慕容逸,輕笑道:“殿下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懶散慣了,向來只有上門求醫(yī)的患者,可沒有送上門的醫(yī)者,這是藥方,殿下如不嫌棄,自可拿去,后院還有病人,在下恕不奉陪了。”
慕容逸冷笑道:“你這是不愿了,你可知上一個拒絕本王的人下場如何嗎?”說罷,周身氣息涌動,直沖久華,久華醫(yī)術(shù)卓絕,武功雖不弱,但也不是慕容逸的對手,因此被逼的連連后退。那兩個冷面侍衛(wèi)則攔住想去幫忙的陸子涯和嚴(yán)海。一時間,堂子里殺氣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