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出院了。
蘇一凡前腳剛走安夏就立馬自行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盡管她還發著燒,盡管醫生很生氣,可她就算要簽責任書也要離開。
不想再見到蘇一凡。
安夏打車回到家里時方素琴一臉驚訝,語氣帶著強硬:“這是要作什么呀?身子骨不要啦。”
方素琴接過她手里帶回來的衣服,扶著她先進了屋,安夏的臉色很難看,低著頭不言語,她的心里也很憋悶。
看著她受氣包的樣子,方素琴終還是無法再說狠話,抬手去摸她的額頭,還是躺。
“快回去躺著,我去讓你大嫂過來,看看社區門診的醫生能不能過來給你打上吊瓶。”
方素琴的眼里喊上了淚,安夏雖然什么也不說,可知女莫若母,她的寶貝一定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一定是遇到非離開醫院不可的人了,她想得到那人應該就是蘇一凡。
大嫂來的很快,帶著社區醫生,她們進屋時,安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但是睡得也不安穩,似乎被夢給絆住了,眉頭縮成一團,額上有細密的汗。
大嫂洗了毛巾給安夏擦了擦臉,醫生已經開了藥,剛在醫院診斷過,也沒什么費勁的,只是安夏死死的攥著拳頭她有些無法行針。
醫生去握她的手,沒成想竟生生挨了安夏一拳,她在夢里跟人打架呢!
大嫂趕緊過來連忙賠禮道歉,方素琴也過來了,做到安夏床邊,順著她的后背,不敢硬叫醒她,只能輕輕的舒緩著她的情緒。
“滾,滾,不要在來,蘇一凡,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
安夏的眼角掛著的淚珠終于滾落下來,方素琴的也跟著哭了,她握著安夏的手,慢慢的掰開她的手指,她的情緒終于舒緩了,只是人始終沒有醒,一瓶點滴下去,安夏的燒沒有那么燙了。
大嫂走了,醫生也一樣離開,拔針這活方素琴就能干了。
此刻,看著安夏蒼白的臉,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門鈴聲響起,方素琴起身,掩了淚去開門,門外竟然是蘇一凡!
“媽!”
蘇一凡見是方素琴,脫口而出。
方素琴一愣,沒有想到會是他來,更沒有想到他喊出這么一聲媽。
沒有把他讓進門,安夏剛才的狀態是她親眼所見,這個時候讓他進來恐怕不合適,想著家里變成這樣,難免心底升起怨恨,臉色也不在柔和,“以后別叫我媽,不敢當,你跟夏既然已經沒有關系了,以后也就別再來了。”
蘇一凡心里不是滋味,他想進去看看安夏,今天她的狀態非常的不好可他進不去門。
一道門隔絕了太多!
方素琴進去又關上門,她對蘇一凡說不起更狠的話,凡事都是造化弄人,她后來也聽說了蘇陽的事情,也知道了他的嫂子邱紅對他有情誼,可安振業沒有機會知道真相了!
安夏跨不出心里那道坎,方素琴豈能就跨出去了?!
蘇一凡推頭喪氣的離開了,一臉了無生機。
剛下來對面見看見了提著水果,牛奶的程龍。
蘇一凡眉頭不覺一跳,看向程龍,程龍自然也已經發現了他,嘴角依舊淡淡的笑,他看的出來蘇一凡狀態很不好,怕是連門都沒進得去。
擦肩而過,兩人再無交集。
蘇一凡仰頭看著安夏家的窗戶,那里很明亮,可倒影不出安夏的影子,沒有離開,或許是心理作祟想看看程龍會不會被請進去,或許就想這樣守著安夏。
冷風夾雜了濕意不斷的往衣服里灌,蘇一凡都被凍得快要麻木了,程龍蹬蹬蹬的跑下樓時看見蘇一凡依然挺立在那里,有些想笑。
嘲笑自己?
還是嘲笑蘇一凡?
程龍搖搖頭,他也沒成功踏入進安家,是方素琴把程龍隔絕在外了,在蘇一凡剛走不久,她也不想讓另一個男人進來看安夏,或許內心里,方素琴那桿秤還是朝著蘇一凡傾斜的。
一連幾天蘇一凡都會來安家的樓下站上一個小時,程龍也時不時過來,兩人都是前后腳,卻也都沒能成功進去后。
日子過來的也快,安夏放年假前沒法去公司了,后來蘇一凡來的少了,程龍也就不來了,不過好在這程龍倒是每天跟安夏視頻講她們渠道合作的進展,蘇一凡像是消失了一樣,再沒出現過!
轉眼,農歷的新年就來了,安夏的腳還沒拆石膏,新年的氣氛一日濃過一日,只是這安家今年過的比較清靜,因為安振業第一年去世,家里不能張燈結彩,本來以往方素琴和安振業小年夜都是去安春那里過的,今年因為安夏在家里,她受傷也不方便,大家就都湊到了方素琴住的地方。
幾個嫂子忙乎著晚上吃的菜,方素琴和幾個哥哥圍在一起包餃子,孩子們和安夏在客廳里看電視,氣氛倒是也寧靜祥和。
可蘇一凡這段時間過的卻不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