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就落在了原本周茵茵站的地方,刀落之處碎石飛揚。
孫尚琴幾人大駭,若沒有長生那一推,周茵茵這會怕只剩下尸體。
言歸正傳,碎石落下,只見長生身后竟出現了一個手持大刀的蒙面殺手!
這殺手衣著樸素與尋常殺手無異,但武器卻是反其道而行。
一般殺手為求隱蔽,大多使用匕首飛針,諸如此類的小型武器,但這人卻是一柄長約三尺,十分沉重的大刀,刀身渾厚,隱隱有紅,十分高調。
用這樣的武器,顯然不易于刺殺。這樣的殺手,若不是剛愎自用到傻,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
那蒙面殺手只是刀尖揮下,用磚石鋪成的地板就破開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大洞,由此可見功力非凡。
所以這人絕不是第一種,只能是第二種。
周子煜知道,這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若非如此,暗月也不會毫無察覺。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哪曾想上一秒還談笑風生,這一秒就差點身首異處。周國忠甚至來不及呼喊,暗處又出現了四名蒙面人。
“你們…!”
五人都不用命令,大刀男一個眼神,四人就默契十足的分散向幾人攻去。
“有刺客!”
眼見出現了這些人,周國忠就高聲喊叫,但卻自知根本來不及。
這些人訓練有素,功力深厚,只是眨眼間就能到身前,頃刻就可取了對方首級。
幾人各取一人,那手持大刀的則是一轉身就要砍了長生。
大刀懸項,長生卻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半分未動,只是眼中青光一閃。
額間的發絲無風自揚,一個抬手,數十道風刃就向幾人甩了出去。
高速旋轉和移動的風刃,伴隨著如同尖叫般刺耳的風鳴,在此時有些狹小的屋內留下一串串火星…
“小心!”
什么東西!
大刀刺客眼神一變,原本往長生脖頸上去刀鋒一轉,往自己額前一擋。
鐺!
刀鋒上火星閃爍,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的摩擦聲,力道之大,硬生生讓他退了一步。睜大眼睛快速往四周巡視…
什么都沒有!怎么回事!
危險!
大刀男甚至來不及思考,憑借著無數次生死間練就的詭異直覺,揮舞了幾下大刀。
鐺!鐺!鐺!
每次碰撞都是火星四濺,但除了火星和因為力道虎口隱隱做痛的感覺,大刀蒙面人什么也沒看見。
噗呲!
終于這詭異的東西劃破了他的身體,
割掉了他一塊肉,
斬下了他一條胳膊后,安靜了下來。
然而,讓他更加驚恐的是:此時還活著的,竟只剩下他一人!
上一秒還滿臉肅殺的的殺人者轉眼就變成了地上的一攤爛肉!
大刀刺客沒看見,周子煜幾人卻是看得分明。
在長生抬手間,他們只聽見刺耳的風鳴和光暈略過,幾名蒙面人,甚至連表情都來不及變化,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四分五裂。
肉塊和血流了一地。屋子里甚至沒有一具完整的尸體,死人死相殘忍。
風刃無形無狀,在場眾人看不見風刃,卻見高速摩擦下空氣中留下的火星光影,只是眨眼間無人竟只留下一人。
那大刀男子憑借著敏銳的直接和五感,躲過了幾刀風刃。成為五人中唯一還活著的,但卻也失了左手,此刻驚愕的死盯著長生。
長生挑了挑眉,笑道:“你倒是不錯,但…”
男人顧不上追究同伴的死因,也不用追究,他知道他們都死于一人之手,而這人此刻就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笑!
他渾身緊繃,顧不上流血不止的胳膊,緊緊的單手握住了手中的大刀,警惕地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小姑娘。
“…只是凡人。”
話落,長生一甩手,電光一閃,只剩灰飛。
一個人竟然在一息之間,只剩下一把灰!
“啊!…嗚嗚…”早已經倒在地上的孫尚琴驚叫一聲,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臉色驚恐,望著長生的眼神如同見到了地獄的惡鬼。
周國忠也臉色發白,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在大刀蒙面人在眼前變成飛灰的那一刻更是直接站立不住,癱倒在地。
就是周子煜也神色不好,反倒是周茵茵什么事也沒有,被周子煜緊緊的捂住雙眼攬在胸口。
碰!
姍姍來遲的侍衛破門而入!
“保護…嘔,嘔…”
話還沒說完,卻就被屋內的殘相刺激得嘔吐。
暗月后來一步,看到屋內的情景,饒是見慣了生死的他,一時也是有些驚愕。
“公子?”
周子煜示意暗月上前。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哥哥…”周茵茵去掰周子煜蒙住自己雙眼的手,不安的問。
周子煜用眼神示意了暗月一眼。
暗月心靈神會,上前將周茵茵敲暈,抱在手上。
“你干什么!”長生見暗月對周茵茵下手,忙往前兩步呵斥暗月。
坐在地上的孫尚琴見長生一動,如同受驚嚇的兔子一般,忍不住驚叫著往后爬了兩下。
“啊!”
暗月抱著周茵茵站在原地,為難的看著長生。
周子煜解釋道:“茵茵累了,這是讓她先去休息。”
長生撇撇嘴說:“她干什么了,就累?我才累,好不好!”
周子煜:…
我又是治傷,又是殺人的!消耗很大的,茵茵干什么了?好像就一直哭來著…
難倒哭很消耗體力?
長生若有所思的看著周茵茵。
幾人是無法知道長生想什么了,也不想知道。
暗月將人交給屋外的婢女,自己進了屋子。
“這里不用侍衛,讓人下去吧。”
“是。”護衛們連滾帶爬的退下。
好餓呀!
長生肚子更餓了,想著城東的烤鴨,不禁舔了舔嘴。
原本是再尋常不過的動作,此時視長生如惡鬼的孫尚琴卻嚇得連連尖叫。
“啊!啊!啊——”別吃我!鬼啊!
就差后面這兩句了。
長生掏了掏耳朵,這聲音叫得比村里殺豬的還響。
周子煜也皺眉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又看了看始終如同看戲一般卻掌握著大局的顧長思。
他知道他是在威懾,只是這威懾的效果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不過,一點也不過。顧長思想,若不徹底讓他們膽寒,從此對長思生不起一點加害之心,如何能保證往后兩人能守口如瓶。
在給周子煜治傷前,長生就發覺暗處有人,長思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長生將事告訴顧長思時他就清楚這這人只怕比之之前只強不弱,同時也就想到了這一招。
既然要死,就讓他們物盡其用,死得更有價值。
周子煜和顧長思的眼神交流長生不注意,她卻是看著地上的孫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