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位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Pittsburgh處,CMU學府一座獨立復古建筑,里面計算機科研室熱鬧非凡。
這是一棟古老的學術(shù)圣殿,一共三層,外觀莊嚴肅穆。從里到外散發(fā)著濃重的學術(shù)氣息。這是西方常見的經(jīng)典歷史古建筑之一。
注:(CMU是CarnegieMellonUniversity,是卡耐基梅隆大學的簡稱。)
偌大的科研室內(nèi),六個人正圍在面積大約八平米左右的實驗桌上冥思探討。年輕的面孔上掩飾不住的激動亢奮。
身后不遠處是最具科幻的各類實驗器材。(有AI機器人、AI智慧城市系統(tǒng)、VR虛擬現(xiàn)實生活等)
“Kosway, you're great.”霍利·亨特驚嘆一聲,朝司承碩豎起大拇指。
戴爾·泰珀也被他完美的作品所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It’s amazing。”
他渴求的看著Kosway問:“How did you do it? Can you share it with us?(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和我們分享嗎?拜托。”)
而后科研室一屋人都盯著Kosway,期待他的講解,大有你不講,我們就在你身上穿個洞的趨勢。
注示:Kosway是司承碩的英文名。
司承碩不意外他們會振奮,臉上淡定從容,并沒有因為幾句夸贊的話露出任何興奮的表情。
實際上這次計算機科研實操還存在系統(tǒng)漏洞,他在完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阻礙,無法進行下一步實操,這次功能完善,至少要達到百分之八十才能進行下一輪的系統(tǒng)升級化操作。系統(tǒng)的各項參數(shù)一旦得達不到相應的指標,那么這次實驗前期無論多成功也存在瑕疵漏銅。
結(jié)果才是成功最好的證明,沒人會關(guān)心過程。
見大家都目不斜視的模樣,司承碩沉默片刻后開口:“它現(xiàn)在還只是半成品,沒有任何市場競爭價值。”
他凝視一遍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接下來的研發(fā),需要大家協(xié)助我共同完成。”
團隊協(xié)助,力量遠不可忽。何況他們都是卡耐基梅隆的計算機奇才,這所研究室專為他們提供。
“Costier將來可能會是我們?nèi)松械囊淮髽s譽,它會在計算機人工智能上獲得成就,會應用上市,續(xù)而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生活工具。”司承碩目光漆黑明亮,“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信心和我一起完成它的研發(fā),陪它成長,直到它成人,可以獨立完成各項性能操作。雖然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我絕不放棄它,無論過程多艱辛困難。”
幾人聽聞后,霍利·亨特第一個發(fā)言:“我愿意,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戴爾·泰珀說:“我要成功。”
普羅·賽恩眼神堅定:“一起。”
Mussa是幾人中唯一的女生,她看了Kosway一眼,心一橫,用前幾天剛學的中文說道:“加油,go。”
“我有個提議。”亨特發(fā)言。
司承碩點頭,示意他說。
亨特說:“這個項目是屬于我們獨立研發(fā)?還是和校方共同合作?”涉及利益,必須提前溝通清楚,否則后面會產(chǎn)生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糾紛。
“這項研發(fā),你是主研發(fā)人,我們半路插足勉強算得上是合伙研發(fā),對此我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校方插足涉及利益糾紛,后期會很麻煩。”亨特說完,等他的最終答案。
司承碩前期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可即便如此,現(xiàn)在一時也給不了大家滿意的答復。
他們研發(fā)的東西,都是利用學校提供的資源,成果也和校方利益掛鉤。如果想要繼續(xù)用校方的設(shè)備儀器來做實驗的話,后期撇清關(guān)系明顯不太現(xiàn)實。
司承碩之前沒有和任何人提過這事,要想脫身很容易,只不過要多費些力。何況研發(fā)才進行不到三分之一,完成至少還需要1-2年時間。這是按照當前實際情況最短時間推算,前提還得研發(fā)順利。如果遇到疑難雜癥,遠不止兩年。
等到那時候,他們已經(jīng)畢業(yè)了。
亨特的問題和學校利益掛鉤也不是很大,畢竟他們來這只是學習的。研發(fā)結(jié)果最終會是他們自己的。校方就算介足,也自有分寸,不會太過。
總而言之,在司承碩看來,現(xiàn)在考慮這個問題確實為之過早,杞人憂天。
不過亨特的憂慮,也有理有據(jù),距離畢業(yè)還有不到兩年時間,這些問題確實需要提前考慮完善,為畢業(yè)后期持續(xù)研發(fā),提前做準備。
司承碩看了眼時間:“咱出去找個地兒說?”
幾人紛紛點頭。
關(guān)好科研室門,幾個人朝學校大門走。路上Mussa目光落在Kosway側(cè)臉上,對他的傾慕又多了幾分。
司承碩走在前頭,手隨意落進口袋,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西方人大多數(shù)高大,司承碩185的身高在站在幾人中間卻絲毫不顯局促。加上平時也不少鍛煉,雖比其他人瘦些,可外形條件依然占盡優(yōu)勢,無疑是幾人中最出挑耀眼的,身材高瘦恰到好處。
沒一會兒,那張臉便使得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側(cè)目,回首張望。絕大多數(shù)女生都投來艷羨的目光。
連帶許多人朝旁邊Mussa看,表情煞是羨慕,只因她是幾人其中唯一的女生。
周圍有人開始細細碎語:誰讓我們和人家不是同一個專業(yè),也沒人家聰明學習好,唉,好后悔沒選計算機......
總有人說西方人長得好看,鼻梁骨高,皮膚好身材佳。可身為東方面孔的司承碩,卻讓周圍人看迷了眼。
旁邊的亨特長得也不賴,眼睛湛藍,面容挺立,身材高大挺拔,相貌僅次司承碩,長相也極佳。
至于賽恩和泰珀,前者陽光帥氣型,后者就顯得大眾化,相貌平常,安靜踏實。
其中唯一的女生繆莎,小方臉,輪廓精致,一雙稀有罕見的淺綠色眼眸,瞳孔清湛透明。外形清純高挑,性格帶著西方人的熱情開朗。長相八分酷似美國往事里黛博拉小時候的模樣。
晚上幾人在酒吧包間內(nèi)討論完接下來研究的方案,已經(jīng)很晚了。出來時外頭黑漆漆一片,道路兩側(cè)明晃晃的路燈敞亮,光線將街道照的無比清晰。賽恩和泰珀著急學校宿舍,匆忙告別。
司承碩一只手落進兜里,從里摸出一根煙,嫻熟地點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著,低頭垂眼的模樣,有種別樣的冷漠禁欲。
他吸了一口煙,嘴角倏爾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抬眼對亨特和繆莎說:“先走了。”說完朝公寓樓離開,不久后身影消失在路燈光影之下。
亨特偏頭問繆莎:“我送你回去?”
繆莎搖頭,表情微落寞,指指路邊車:“謝謝,我先走了。”
兩人揮手告別,各自回家。
繆莎坐在車上想,如果司承碩提出送她回家,她會立馬答應,可他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連問都沒問一句就走了。
車拐彎瞬間,她又往Kosway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被黑夜籠罩,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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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過后,工作室忙起來了,有關(guān)盈創(chuàng)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妥當。工作室后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工作上的事物都照常進行。
這天顧棲去了孔靖鈺的辦公室,提出要將工作室至遷北三環(huán)那一帶。他同意的干脆利落,這倒讓顧棲詫異起來。
她心里毛毛的問:“這么干脆?”
“小丫頭長大要飛了,我總不能一直捆著,免得耽誤你的宏圖大業(yè)。”
顧棲揚起嘴角:“等著收錢吧,你給投資的錢,馬上就掙回來了。”
孔靖鈺挑眉:“難道我這公司,還指望你那點錢活不成?”
“話雖是這么說,但欠債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何況我現(xiàn)在資金還算是充裕。”顧棲停頓片刻,“不然每年到年底我還得給你這個投資人分紅不是?這樣算起來我更虧啊。”
孔靖鈺瞅了她一眼:“…….我什么時候給你要分紅了?”
顧棲虛偽地笑笑:“您不要我也會給你的,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拘小節(jié)有失您的風度是不是?”
孔靖鈺無所謂地笑笑:“做生意不講究這些沒用的,只講究怎么盈利。”
是這么回事,風度那東西都是靠錢砸出來的。用不著求人,那就是風度,很現(xiàn)實。
“那我先走了,您忙!”
“去吧。”
顧棲出門回了自己辦公室,孔靖鈺望著消失的人,低頭笑笑,繼續(xù)未忙完的工作。
他恐怕是這世界上最悲催的投資人了,投的錢一分還沒撈著呢,結(jié)果就被嫌拿得多,給踢出來了.....本來也沒指望過這筆錢投出去會有盈利,這下倒好被人家原封不動的給還回來了。
顧棲找了崔蕊,讓她幫忙看新工作室地段,預計下個月初搬過去。最近越來越聽不慣外邊的閑言碎語,心想自己找個地方,或許能落得個清凈。
十一月初,崔蕊找了好工作室的新地方,在朝陽北三環(huán)。顧棲去看了覺得不錯,周圍環(huán)境地理位置都OK。只是價格方面超出了原本的預算。
顧棲考慮了一晚上,最終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位置在哪兒擺著呢,心一橫第二天就和甲方簽了合同。當晚就找了搬家公司,第二天開始搬。
往常看上去空蕩蕩整潔的辦公室,收拾起來也是相當費勁的。工作室五個人都在低頭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時不時閑聊幾句。顧棲東西倒不算多收拾完幫其他人一起打包。
孔靖鈺進來的時候,她沒注意,旁邊的助理叫了一聲,她才恍然抬頭。
“孔總。”顧棲直起身。
孔靖鈺見她氣喘吁吁的,手上沾了不少灰塵,臉上全是細汗,眼睛卻笑盈盈的。
他瞧了半晌,搖頭說:“盡找罪受。”
顧棲:“我給您倒杯水吧。”
“不用,順道過來瞅一眼,這就走,等會還有個會要開。”
顧棲點頭:“行,那您忙。”
孔靖鈺回辦公室,讓助理過去幫忙了。
崔蕊將搬家的人帶到樓上,將一些大件物品交給他們往下搬。
到十一點多的時候,這邊差不多都完事了。幾個人一起吃了飯,開車去了新工作室地點,那邊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
下午三點,顧棲看著新環(huán)境,松了一口氣,總算忙完了。
諾大的辦公室看著像少了些什么,空蕩蕩的。顧棲讓助理小林這兩天去市場轉(zhuǎn)轉(zhuǎn),買一些綠植和裝飾品。
晚上顧棲約了孔靖鈺在一家日料餐廳吃飯,這次就她一人,崔蕊回去了。
天邊余暉落盡,秋日薄暮,天空藍的透徹。顧棲到地方的時候,包間里邊沒人,她提前點了菜和一瓶清酒。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孔靖鈺到了。
他推開包間門,打量了眼桌子上的東西,挪揄一笑:“你這請吃飯,人沒到呢,自個兒就先吃上了?不道德啊。”
顧棲也不尷尬,擦擦嘴:“忙一天太餓了,等你半天不來,我就吃了點墊墊肚子。”
孔靖鈺見她嘴角還沾著壽司碎屑,好笑道:“突然請吃飯,有事?”說完從座子上拿起紙巾,遞給她:“沒擦干凈。”
顧棲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遞給他,“你先看,完事之后告訴我什么感受。”
孔靖鈺接過,翻開一頁,認真看起來。
十分鐘后,孔靖鈺高深莫測的看著顧棲,似乎明白又有些不確定她的目的。最后還是問出聲:“你想表達什么?”
顧棲從盤子上抬起頭,指指桌子上的菜,“吃完了說,等會菜涼了。”
孔靖鈺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拿起筷子,夾了菜,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兩人吃的差不多時,又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
顧棲表情漸漸嚴肅,目光也格外認真:“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唐突,如果有哪兒說錯了,你糾正下,別動怒,拜托!”
孔靖鈺見她這幅樣子,還真以為有什么事,蹙起眉認真道:“先說。”
“你和崔蕊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
“嗯?”
“認識幾年了?”
孔靖鈺思考幾秒:“大概五年左右?”
“那她前些年一直跟在你身邊,為什么會突然離職呢?”
孔靖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這事兒你不應該去問她嗎?”
顧棲喪氣:“我也想啊,可她死活不肯說,只能問你了,我以為你會知道點什么。”
“人家的私事,我哪兒知道?。”
“你仔細想想唄?”顧棲追問
孔靖鈺被她逗笑:“我是她上司,不是她保姆。”
“倒也是。”
顧棲給孔靖鈺到了一杯酒,也給自己滿上,繼續(xù)開口詢問:“你覺得紙上寫的人會是誰呢?
孔靖鈺回憶了幾秒,搖頭。等她揭曉。
”孔總,你喜歡過崔蕊嗎?“
兩人一問一答,前者小心翼翼,后者越聽臉越僵。
顧棲等了會,覺得快呼不上氣的時候,孔靖鈺說:“沒有。”
顧棲在心里揣測,沉默這么久,心里邊肯定有鬼。
孔靖鈺抿了一口酒:“問完了嗎?”
“沒有。”
孔靖鈺抬頭看了她一眼:“哦,那你繼續(xù)。”
顧棲:“……”
“你知道崔蕊喜歡你嗎?”
孔靖鈺一愣。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沒想過。”
顧棲:“……..”
“那你現(xiàn)在看完,也知道了,怎么想的?”
孔靖鈺一時無言,他確實沒想過會這樣,有些意外。仿佛之前相處這么久,從沒有真正解過崔蕊一樣,可想到有些事情,似乎又不意外了。
顧棲見他落在杯子上的目光,像是在思考她的問題,又像是回想什么。
她不動聲色地等著,不著急。
半晌他的回答讓她倍感意外,這轉(zhuǎn)移話題也忒理所當然了。
他說:“你什么時候開始研究起感情來了,天賦異稟啊。”
顧棲吐血,窘迫地低頭,小聲道:“我就是八卦下,您這么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孔靖鈺打量她一眼:“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伶牙俐齒。”轉(zhuǎn)瞬想想又覺得沒什么奇怪,一個寫小說的嘴皮子功夫會差到哪兒?
顧棲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答,提醒了一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說完眼神四處瞟移,覺得自己為了崔蕊,臉皮都厚了幾層。
“這事兒你想幫忙我可以理解,但感情的事還得講究你情我愿不是?這么突然地把我叫過來問一通,幫忙打探心思呢?”
“我就知道你這么有遠見,早猜到了。”
“我也不是事事料事如神。”
孔靖鈺似笑非笑:“和梅清瑩還有聯(lián)系么?”
顧棲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提梅清瑩:“有聯(lián)系,但很少。”
“以后少跟她來往,被賣了都不知道,你了解她么?”
顧棲一臉疑惑:“怎么了?”
孔靖鈺翻出手機里的東西遞給她:“自己看。”
顧棲接過手機,仔細看里面的內(nèi)容,最后越看臉色差。拿著手機的手輕顫不止。
“之前我還一直納悶,以陶家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讓盈創(chuàng)陷入險境,原來是兩家合伙聯(lián)手了。不過梅家高明,全身而退,讓陶家獨自背了鍋。”孔靖鈺停頓片刻,“涉及利益,再好的合作伙伴都會將對方先推出去擋風浪。朋友也是一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棲手腳寒涼一片。
“以后注意點兒,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以前再好的朋友,也得有個防備心理。不要盲目相信任何人。”
“我知道了。”
孔靖鈺見她一副沒魂的的樣子:“你還是太嫩,抽空好好學學。別把時間浪費在一些沒用的事情上。”
顧棲被他說得抬不起頭,自以為是的幫忙像是個笑話。梅清瑩的所作所為,讓她心涼透徹。
“不急,你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學。”孔靖鈺給一巴掌,又喂給她一顆糖。
顧棲今晚最想說的話,到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說,她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說。被打擊一番,心里承受力減去大半,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沖動自信。甚至覺得接下來說的話在他面前已經(jīng)毫無意義,不值一提。
可是她還是想幫崔蕊一把,“我想讓崔蕊回盈創(chuàng),她跟著我沒什么前途。”
“她要肯回來,我歡迎。當初也是她自己鐵了心要走的,沒人趕她。”孔靖鈺抬眼,“可這只是你的個人想法,依我看她不會回來,不信你去問問?證實下我的猜測。”
顧棲猶豫一秒,反駁:“那肯定是有人讓她覺得不舒服,難以忍受,才離開的,不然好好的工作,為什么突然辭職?肯定有原因的呀。”
孔靖鈺涼笑:“她當初走的不是挺干脆?我只當她放下了,還真沒多想。人要想走,心都不在這兒了,我能留得住?遇到事情就退縮的員工,留她做什么,不能解決問題,自身就存在問題。”
顧棲被他的無情折服,他這會已經(jīng)把工作上的嚴厲帶到飯桌上了。
顧棲不敢多問了,甚至想放棄撮合,覺得崔蕊要跟他在一起,會被玩死。這人狠起來,吃人不吐骨頭,心思太深,兩人差距忒大,不合適,不合適,不能害了崔蕊。
她現(xiàn)在覺得順其自然挺好的,真的!
顧棲有時候真覺得孔靖鈺會單身一輩子,不適合談戀愛也不適合結(jié)婚,嘴太毒,心太狠,沒有一點人情味,雖然這想法不道德,可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