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張紙上十日敵軍自退,韓勵麾下眾將齊出。
先是白日里不分時辰城外叫陣交戰,后又估摸著敵軍飯點,挑著時辰陣前叫罵,入夜也是如此,倒是耗得敵軍幾日心力不濟,精神萎靡不振。
然而韓勵麾下的謀士聚在一起合計了一下,這樣長此以往下去也不是辦法,敵軍也不是傻子,萬一也稍作調整來應對,那又當如何?
正當眾人在此重新籌謀之時,那邊兩軍陣前仍然交戰激烈。
吳四輪著雙斧,雙目圓睜的瞪視著敵軍陣前馬背上的滿面虬髯的胡人蠻子,吐出一口血水,罵罵咧咧的叫嚷道。
“無恥小兒,有種別凈使些陰險招數,有本事你我下馬來,光明正大的較量一番,勞資也還敬你是一條漢子!!!”
“中原人就是麻煩,打仗素來只講究勝負,你管我是在馬背上還是在平地上!!!!”
那蠻夷大漢說完,大吼一聲提刀駕馬而來,迎面便砍向吳四的面門。
說時遲那時快,吳四一個閃身,一腳踢在了大漢的馬肚上,借力騎上自己的馬,勒馬上前就要來個殊死搏斗。
奈何蠻夷陰險狡詐,所使都是些刁鉆毒辣的招數,看得吳四這邊的人捏緊了雙拳,擔憂不已。
眼看著蠻夷一個虛招晃過,后招上來用刀就要劈向吳四的頸項,突然空中傳來一聲怒吼,如平地驚雷一般,嚇得那蠻夷握刀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抖。
“休傷我叔父!!!!”
一人足底踏風,凌空而來,銀槍一挑,那大漢一聲哀嚎,腕間血液噴濺,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胸膛一陣劇痛,整個人不受控制被一桿銀槍拍飛落馬,落地時震起的黃沙撲了個滿面。
眾人定睛一看,一穿赭紅色袍衣的俊朗男子手握一桿銀槍杵地而立,眉間比槍尖寒光還要冷上幾分。
吳四大喜,喘息著翻身下馬,一把握住男子的手臂,說道,“弋兒,不愧是韓家子孫!”
男子躬身抬手扶住他,微微頷首,“韓弋來遲,讓叔父受累了。”
“無事無事,俺五大三粗的,說不上受累,倒是你父親………”
說到這兒,吳四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唉!”
“叔父且下場歇息,待弋來會會他們!!!”
說罷,韓弋側首冷冷的看著對面個個虎視眈眈的敵軍。
連日來的車輪戰耗盡了吳四渾身的力氣,眼下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思及此,吳四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任人將自己扶下場去。
“呵……忒!!!!”那蠻夷吐出一口血水,癱坐在地,揮開身后屬下來攙扶自己的手,目光狠辣的逼視著他。
“小兒狂妄,報上名來,再磕頭認降,老子饒你不死!!!!”
“君子坦蕩蕩,韓勵長子韓弋是也!!!”男子語氣風輕云淡,伸手撩起長袍前擺別在腰間,緩步朝前,絲毫不懼敵軍千人。
看清他眼中殺意,蠻夷大漢臉上橫肉顫了顫,半晌方從咬牙切齒地從牙齒縫里吐出一個字來。
“撤!!!”
“將軍,為何要撤,眼下他們軍中并無能將,我們何不乘勝追擊??!!!”一名下屬不解。
“蠢貨,你可知現在兩軍陣前這個人是誰,本將軍都自認不是敵手!!!!”
蠻夷怒聲斥責,吼道,“你若膽子夠大,且上前一試!!!”
就連韓勵都是他們用計重傷的,否則光是一個韓勵就能去了他們帳下一半壯士。
現在又來一個韓弋,只能徐徐圖之,用力強攻,只會損傷無數。
晝錦韓氏長子韓弋,左手神槍,能三軍之中大開殺戒,來去自如,以一敵百,這樣的男人,誰聽了不起三分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