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車夫快點趕車,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三楊鎮外,然后用銀錢將車夫打發走。
師徒兩人自然不想讓別人發現仙草,更不想別人來搶奪。
這也是這一年多來他們一直在此地尋找,卻沒有其他人知道阿莫的原因。
仙草的事,魏琦就連自己師父都沒告訴,就等著抓住以后帶回去換取更多的利益。
他不是沒想過要占為己用,可也要知道怎么用才行啊!他只知道這是一株已經能化形的靈草,幾百年難見,對修士有極大的益處,可煉成丹藥,可是這株靈草有什么特性,能煉什么丹藥他還真的不知道。
誰叫這世間的靈草太少,更別說化形了的,而他只知道一些普通的丹藥煉制。
兩人都有靈力,速度奇快,沒過多久就來到鐵頭傳信說的榕樹嶺。
剛到榕樹嶺,他們一眼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最大的榕樹下坐著一個人。
雙目緊閉,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鐵頭!”
兩人是又驚又急,他們并不擔心奴仆有沒有事,而是擔心問不到靈草的消息。
兩人來到鐵頭面前,一探鼻息,尚有微弱的氣息。
魏琦立即掏出一顆養精蓄氣的丹藥毫不猶豫的喂進他口里。
只見那奴仆鐵頭沒一會兒緩緩睜開了眼睛,見是主人面上一喜,然后想到什么,神色凝重的攤開緊握的手心,只見手掌中躺著一片如翡翠般晶瑩碧綠的葉子,葉子周邊還有青光閃爍,栩栩如生,仿佛馬上就能飛舞起來。
魏琦小心地拿起葉子,一臉癡迷。
魏琦和魏正飛師徒都見過這個葉子,一年多前他們曾經用困靈陣把那株靈草逼的打回原型,這葉子正是那株靈草本體上長的,那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那般耀眼閃爍會發光的草葉,至今都沒忘記。
師徒倆剛想問這葉子是從哪里來的,就見奴仆用手指直指右方。
“那靈草是不是往那邊跑去了?”魏正飛焦急的問。
鐵頭似乎傷的很重,無力的點點頭,也不說話。
魏正飛正想去追,卻被他師父攔住。
“這事很蹊蹺,不可貿然行動,我們還是問清楚再說。”
“師父!就怕晚了再也找不到那株靈草蹤跡。”那株靈草太會躲了,這個他們兩都知道,否則不會找了一年多一點痕跡也沒找到。
這話說到魏琦心坎里去了,曾經到手的鴨子突然飛了,這讓他到現在都寢食難安。
如今沒見到就算了,可現在看著手里猶如活物般晶瑩剔透的綠葉,再讓他放手怎么可能?
他越想越著急,心想顧不了那么多了,把手里的葉子往懷里一收,丟下一句“我去追!你看能不能再問出什么?”就飛奔而去。
魏琦的速度奇快,一下就不見人影,魏正飛也想追去,可他不敢不聽師父的話,連忙不客氣的問:“你是怎么發現那靈草的?怎會到這里來?”
“快回答啊?”
鐵頭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他,看的他心下莫名膽寒。
“你這……”他還想罵他兩句,話沒說完就見鐵頭迅速躍起一拳打在他心口上。
他想避開來著,可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連靈力都來不及運轉,對方就一拳震碎了自己的心臟。
“噗……你……?”口里的血狂噴不止,加上胸口的鈍痛,使他說不出話,搖晃了兩下,倒地后一動也不動了。
阿莫冷笑一聲,踢了他一腳,見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放心。
也不枉他千方百計把他們引出來,又拔毛(摘葉子)又扮做死人的,總算宰了一個小的。
對待敵人就該快刀斬亂麻,不給敵人留有一絲轉圜余地。
這人雖然有點修為,卻比他差得遠,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難對付的另一個。
他現在時間緊迫,沒時間詢問修煉功法的事,等另一個反應過來再防備起來,他就沒那么好對付了。
魏琦在山林中飛奔而行,一邊靈力仔細查看四周,卻沒發現丁點可疑痕跡,心想那靈草是不是沒往這邊跑。
越想越覺得今天的事蹊蹺,靈草的消息來的太突然,鐵頭又是怎么發現的呢?而且他一介武夫,又怎么能摘到已經化形的靈草的葉子?
種種迷團讓他停下了腳步,又開始往回趕!
走沒一會兒,就見自己徒兒飛身狼狽的奔過來。
“正飛,你怎么來了?”魏琦奇怪的問。
只見魏正飛停在魏琦跟前,喘的厲害,氣喘吁吁的說:“……師父,快別…去…追了…,那靈草…剛才…偷襲我,它并沒有走遠。”
“是么?”魏琦盯著魏正飛不說話,從出門到現在,他都沒好好想過事情經過,感覺一直被牽著鼻子走,如今他要好好想想哪里有問題。
剛想問那奴仆怎么樣了,就見他徒兒突然一拳打來,這一拳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反應往旁邊躍去,想躲開這一擊。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宛如千斤重的拳頭砸在他后肩上,一陣劇痛襲遍全身,好像五臟六腑都錯位了般。
雖然很痛,可他腳步卻不敢半分遲疑,待拉開安全距離面對自家徒弟時,才敢查探自己的傷勢,這才發現整個后肩骨頭都凹了進去,可見那一拳的力量有多大。
“反應還挺快。”阿莫笑著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魏琦怒喝。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怎么站在你面前反倒不認識了?”阿莫一邊說話,一邊伺機觀察,尋找下一次攻擊機會。
不是他只會偷襲,而是在沒有勝算時他又想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只能不擇手段,他可沒忘記魏琦身上有一種可以削弱他靈力的禁錮符。
“你是……”
“沒錯!”阿莫打斷他,解掉身上的術法,恢復本來面目。
只見剛才還是魏正飛模樣的阿莫變成一位十一二歲的翩翩少年郎,眉眼細長,唇紅齒白,雖然穿著普通,卻難掩出眾的外表與風華氣質。
魏琦很不可思議,他對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就連他師叔都比不上他,怎么會發現不了他偽裝?
阿莫趁他愣神的功夫,瞬間發起攻擊,全部靈力凝聚于拳頭之上,向對方要害攻去,可還沒近身對方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
只見魏琦不僅不躲閃,反而舉掌迎刃而上,想來個硬碰硬。
力量上兩人本是不相上下,可現在阿莫是蓄謀已久,魏琦是倉促應對,而且他還受了傷,勝負可想而知。
明知倉促之間不宜進攻,對方卻還是毫不猶豫選擇攻擊……
不好,有詐!
阿莫一驚,兩人本就相隔不遠,停下已然來不及,還可能遭到自己力量反噬。
不能退那只能往前進。
在即將與魏琦對擊那一刻,阿莫側身往邊上移了一點,拳頭落空,另一只手卻在這時迅速探出,抓住對方另一只手,奪下他手心的東西。
兩人交錯而過,在安全距離內迅速轉身,面面相對,保持警戒,都不想讓對方有機可乘。
“這就是你們上次用來偷襲我的禁錮符吧?”阿莫揚了揚搶過來的符紙,笑的一臉得意。
魏琦面色鐵青,偷襲不成,沒想到對方早以防備,還趁機奪掉了自己的符箓。那禁錮符他總共才兩張,上次已經在他身上用掉一張,這最后一張反倒被他所奪,這靈草精怪的修為不可小覷,自己還受了傷,這次看來勝算不大。
“上次的事是我們一時鬼迷心竅,這次你也殺了我徒兒,我們一筆勾銷怎么樣?”
從阿莫頂著徒兒的臉出手的那刻魏琦就知道,他那徒兒肯定是沒命了,如今他只能先穩住對方,再伺機動手。
“想的美,除非你死!”
說完就一躍而起,招招向其要害攻去,見對方只是拼命閃躲,并無余力反擊,這才肯定對方是沒有那禁錮符了。
見此阿莫攻擊更是肆無忌憚,招招可致命。
魏琦雖然百般防范,卻還是被打的傷痕累累。
他現在是氣的要死,從修煉開始他就沒遇到過這么強勁的對手,連師父都夸自己是修煉奇才,如今卻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住手,你知道我是誰嗎?”魏琦邊躲邊說。
阿莫可不理他,管他是誰,先打的他起不來再說,再找機會逼問修煉功法的事。
魏琦無法,只得繼續叫道:“我可是國師大人的徒孫魏琦,你若殺了我,不僅會被全國追捕,就連國師大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全國被追捕倒是真的,畢竟他是一手創辦白衣觀的國師大弟子的徒弟,而且其師父對他一向青睞有加。
但國師大人會不會為他出手,那是否定的。
國師大人一向行蹤漂浮不定,不理世事,他只認識他收的五個弟子,連他們這些徒子徒孫是誰都不知道。
用國師大人的話說就是,懶得見,也沒必要見。
如今為了活命,他不得不搬出這一層關系,想嚇住阿莫。誰都知道,國師大人法力無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在百姓心中,猶如神祗。
“國師?”阿莫對這國師大人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走在街上個個百姓對他崇拜敬仰有加,想不知道都難,卻沒想到面前這個人還跟國師有關系?
不過他會怕他嗎?
別說他沒見過!
就算見過!
他也不可能會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