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
云姝在大腦里思索片刻,最終鎖定在一張頗為秀氣的臉頰上。
“江別怎么了?”她的這群男寵們又在作什么妖?
夙御拿起桌上的茶壺斟好了兩杯茶,嘴角含笑道:“宮主可還記得一年前將江別撿回來時,是在什么地方?”
撿。沒錯,江別是慕云姝在路邊看他垂死之時撿回來的,并不是慕云姝下山游玩時暴力搶來的美男。那時候江別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奄奄一息,而發現他的地方,就是在魔宮必經之路的一個路邊。
那時慕云姝以為他是被強盜打成那樣,本來將死之人慕云姝是不會管的,她又不是圣母,她是魔女,但是就因為江別的一張臉成功吸引到了她,然后她就色心大起把江別給帶回了魔宮,然后被逼成了她的男寵。
她思來想去,沒發覺有什么奇怪之處,不知道他忽然提起江別是什么意思。
看她約摸是記了起來,眸中有疑色,夙御稍作停頓后繼續說道:“就近幾日屬下發現魔宮周圍有幾只白鴿頻頻出現,而這群白鴿卻并不是普通的鴿子,而是一種經過馴化用來傳遞消息的信鴿。方才宮主睡著之時屬下見有白鴿正要飛出魔宮,便打了下來,看到白鴿腳上有個信箋,上面粗略的畫了魔宮示意圖。”
聽他講到這里,云姝便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養信鴿是江別干的,感情這江別之前重傷進入魔宮,是別有用心?
“江別是正道?”云姝一語中的。
夙御眼眸中飛快略過一抹訝色,但是這種情緒并沒有在他眸中持續太久,眼眸深處的暗涌把所有情緒瞬間席卷干凈,很快又恢復了平淡。
他沒想到僅僅說了個邊角,她竟然這么快就明白了,一點就透,聰明得有些不像她。
夙御沒有懷疑太多,人總歸是要發生些變化的,她也不可能一直當一只什么也不懂的乖乖狼。只微微一笑,臉上立即恢復那種自然的隨和:“不錯,屬下已經調查透徹,江別是重陽派掌門人的首席大弟子,一年前重傷進入魔宮便是有意接近宮主,眼下他已經將魔宮了解了個大致,看來是想聯合他們展開某種行動了。”
這個某種行動不是別的,正是正道準備誅殺慕云姝所提前密謀的計劃。
眼下夙御跟她提起這事,便是想要問問她打算如何處置江別。
可是如何處置江別她沒時間來得及想,她肯定是不希望鬧出人命的,可是在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如何抉擇根本由不得她。
她正糾結如何去做,接下來夙御的一番話,讓她一番心意徹底涼到了骨子里。他神態半分慵懶,臉上三分笑意,拿起桌上斟好的清茶抿了一口,淡淡出聲:“既然他想把示意圖畫出來傳遞出去,那屬下便只好砍斷了他的手,讓他再也無法提筆拿劍。”他下手向來狠辣,不給敵人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做事就要做絕,不后悔,不遲疑,就算將來有一天他也面臨這樣的絕境,他也不會有半分懼意。
云姝猛地抬頭看向他,此時此刻,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經過這幾天的和平相處,讓她誤以為夙御只是個有謀略有才華的人,可是她卻間接忽略了夙御的謀略是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的。
短短幾個時辰就把難題破了,可見此人擁有多么令人驚愕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