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正掛在御虛宗的天空,蟲鳴聲漸稀,整個御虛宗顯得十分靜謐。
席思遠看著軟席上的云川,心中再次被震驚所籠蓋。
自打云川進入到玄武院以來,她的認知就不斷地被云川刷新,也不知道到現在為止,席思遠已經震驚了多少次了。
只見云川的身上出現一道道橙色光芒,這些光芒不斷繞著云川的四肢轉動,然后向云川的胸口處奔涌而去,匯聚成一道光芒。
這道光芒呈土黃色,比剛才的那些要粗上一圈。
土黃色光芒匯聚到云川胸前的膻中穴上方,圍成了一個土黃色的圓圈。
圓圈圍繞著膻中穴轉動了起來,而圓圈中又漸漸形成了一個更小的圓圈,總共形成了三個大小不一的圓圈。
然后一條條線條從圓圈中出現,將三個圓圈連接起來,線條縱橫交錯,不斷變化,最終形成了一個復雜的圖案。
這圖案中,有三個圓圈,有正方形,有三角形,各種各樣的圖形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和諧的土黃色圖案。
圖案漸漸向云川的膻中穴靠攏,與此同時不斷變小,進入到云川的衣服里。
席思遠好奇,來開了云川胸口的衣服,但什么都沒有。
“剛才那是什么?”席思遠看著云川的胸口自語道。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到席思遠的耳中,讓席思遠不禁面紅耳赤。
“你在做什么?席長老?”只見云川抬著頭望著席思遠。
席思遠趕忙放下云川的衣襟,起身轉過去說道:“沒什么。”
原來云川醒來了,而自己卻沒有發現,這讓席思遠十分尷尬,心道:“早不醒晚不醒,誠心捉弄我。”
見云川醒來,席思遠問道:“你記不記得被祁長老擄走后發生了什么?”
云川這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席上,而這里也不像自己的屋子,緩緩起身,問道:“席長老,是你救了我嗎?”
席思遠轉身說道:“是的,沒想到祁山膽子那么大,敢到我眼皮子地下抓你。”
云川回憶起被祁山抓走后的場景,將修煉室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席思遠。
席思遠踱著步,說道:“多年前,聽聞天工院研究一種新的東西,沒想到已經可以用了,只是對于那些東西,我們太過陌生,防不勝防啊。”
是啊,當時若不是玉佩保護,恐怕云川的記憶就已經被祁山所掌握了。
只是后來發生的事情,除了渾身疼痛,云川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時,席思遠想起了剛剛云川身上發生的事情,便問了問云川。
云川身體蓄力,剛才的土黃色圖案又出現在胸前。
席思遠問道:“這是什么?”
云川看著土黃色圖案,滿臉興奮,說道:“這是脈紋。”
“脈紋,這就是脈紋?”席思遠吃驚地問道。
云川收了力,脈紋消失不見,說道:“是的,席長老聽說過脈紋?”
“何止聽說過,簡直記憶深刻。”說著眼睛看向遠處,一副回憶的模樣。
然后看著云川思索道:“但是我沒見過脈紋像你這么復雜的。”
“席長老,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云川盯著席思遠問道,說實話,云川內心對祁山已經有了陰影,如果就這樣放過此事,恐怕日后還會被襲擾。
席思遠回想起云川的傷痕,說道:“這件事情,等院長回來,我和他會去天工院要一個交代的。”
云川醒來時已經痊愈,席思遠沒有告訴他傷的有多重。
“那席長老,我可以回去了嗎?”云川起身,指著外面說道。
席思遠搖頭道:“你的傷勢剛剛痊愈,暫時留在我這里,觀察一下再回去吧。”
云川覺得有點不合適,欲拒絕,但席思遠說道:“無妨,你先躺著。”說著就向樓下走去。
云川只得躺下,伸手摸了摸懷里,糟糕,玉佩不見了。
起身四處尋找,卻不見玉佩的蹤跡,云川內心有點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云川的動靜引起了樓下席思遠的注意,上樓問道:“你在找什么?”
云川焦急地問道:“席長老,你有沒有看見我的玉佩,就是一塊墨綠色的玉佩。”
席思遠回想著剛才的每一個細節,說道:“我記得放在旁邊了啊。”
“可是沒有啊!”云川焦急的話中帶著一絲苦惱。
席思遠也幫著云川找了起來,問道:“這玉佩,是別人送你的?”
她以為是哪位姑娘送的,試探著問道。
云川趴在地上,仔細查看著邊邊角角,說道:“不是,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席思遠的內心稍加放松,說道:“哦,那可能丟在天工院了吧,明天我帶你去找找。”
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心理變化,心道:“奇怪,是不是姑娘送的,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問這個干嘛?”
轉頭又看著仔細尋找玉佩的云川,微微有點出神。
云川找了半天,坐到軟席上,有些懊惱、有些慌張,說道:“可能真丟在哪兒了。”
突然,席思遠問道:“云川,今天那個小姑娘是你什么人?還挺關心你的。”
云川想了想,說道:“席長老說的是陶思吧,她一直想和我比試,然后一直纏著我。”
然后又問道:“今天席長老是怎么知道我被抓走的?是她告訴你了嗎?”
席思遠笑著說道:“是她,小姑娘今天急壞了,要不是我攔著,她都要留下照顧你了。”
云川想起那個變化無常的女生,說道:“那今天可多虧了她了。”
“想不到剛來,就俘獲女孩子的芳心,真是不簡單啊。”席思遠一副揶揄的表情看著云川。
二人聊到此處,已經沒有那種宗門上下級之
云川笑著說道:“還不是席長老你害的?要不是那天你當眾說我是第一,也不會有這么多人找我麻煩啊。”
接著自嘲道:“誰能看上我啊?一沒背景二沒實力三沒長相四沒錢。”
“但你有前途啊!”席思遠接著云川的話說道。
云川卻不那么樂觀,心道:“前途,多渺茫的前途啊。”話到嘴邊但沒有說出。
席思遠看著云川悵惘的神情,說道:“一切都會有的。”
說道此處,云川對席思遠有了一些興趣,問道:“席長老,你這么年輕,實力卻這么高,怎么留在玄武院啊?”
席思遠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回憶,轉頭對云川說道:“什么時候打過我了,我什么時候告訴你。”
云川頓時無語,二人的實力差距,都能比得上人和狗的差距了,而且人家又不是不進步,這得到猴年馬月啊?
“行了,好好休息吧,順便檢查一下身體狀況,沒事的話明天回去修煉,待院長回來了,他會找你的。”
席思遠說著向樓下走去,云川在二樓,一樓有打坐室,席思遠可以到打坐室打坐。
坐到軟席上,云川的心情還是有些舒暢的,雖然被祁山擄走了,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識海內的神念已經固化,變成了一座高臺。
這是神念化塔的第一步,筑基,以后隨著神念力量的增強,神念之塔會越來越高,最終成為一座七級浮屠塔。
八面高臺化為一股氣,進入云川的丹田,化成云川的模樣,站在神像前。
云川靜靜地觀察著神像,才發現了那處不同,不由得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