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臺下的人群已經散去,云川背著昏迷的陶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將陶思輕輕放在軟塌上,蓋好被子,悄悄地下了樓。
陶思被云川的神念所傷,只是昏迷,睡上一覺便好了。
而陶思昏迷,云川也沒法打開陶思的院門,只好將陶思放到二樓。
下到一樓,院中已經走進四道身影,是柳相如、陸十七他們。
云川將四人安排到廳中的小桌上,給四人倒了一盞茶。
陸十七和扶風已經習慣了云川的“茶藝”,只當用來解渴的,也不去理會茶的味道,畢竟,再理會也還是那樣,喝不出什么苦盡甘來。
秦皓一直沒動茶杯,上次的茶足以讓他印象深刻,能夠將茗茶炮制成苦丁茶,也是云川的能耐。
柳相如反倒沒有在意,喝茶和云川差不多,管他是什么茶、怎么泡。
云川看著眾人不同的反應,心道:“這以后的茶還是陸十七來吧。”
首先開口的是柳相如,柳相如贊嘆道:“今日比試,云兄的表現,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秦皓接著柳相如的話,說道:“是啊,劍法飄逸自如,難以招架;身體刀槍不入,又力大無窮;神念甚至達到了二階,完成了筑基,真是令人羨慕啊。”
陸十七也說道:“更難得的是,我還是沒能看到你的神像,不知道我們四人,誰能逼迫你使用神像之力?”
說起神像,云川心道:“我還不知道我的神像之力是什么呢?”
但并未說出口,而是說道:“一個月后有蒼云大比,玄武院會派出九人,到時候會分曉的。”
“只是,恐怕顧白楓不會等一個月。”秦皓摸著下巴說道。
云川看著眾人,問道:“怎么?我和他有仇嗎?”
陸十七笑道:“你看我們和你有仇嗎?可我們每個人都想打敗你,把你揍一頓。”
也是啊,云川是第一名,打敗了云川,那第一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你們今天來,不會就是來閑聊的吧?”云川問道。
柳相如放下喝完的茶盞,說道:“這一個月,我們想好好提升一下實力,你去不去?”
云川納悶道:“去哪兒?”
陸十七開口,卻沒有說去哪,而是說道:“這事兒還是讓秦皓說吧。”
秦皓站起身,踱著步道:“我打算去一趟獸獄森林,你們去不去?”
其實這事兒四人已經商議好了,只等云川決定。
云川思索了片刻,說道:“可以,不過得等陶思醒了。”
“那你就不怕她跟著你?”柳相如聽完問道,其實眾人也有這樣的擔心。
云川卻道:“應該不會再跟著我了,而且一個女的跟著五個男的,多不方便。”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下來,眾人各自忙活去了,頓時屋里空曠了許多。
云川來到院中,拿起長劍,練起了秋水寄相思。
雖然這招已經爛熟于心,但越練習,云川越覺得得心應手,估計離圓滿不遠了。
……
玄武殿內,席思遠站在秦致遠面前,問道:“院長,你怎么處理的?”
秦致遠沒有直說處理的結果,而是賣了個關子,現將商羽出現前后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惹得席思遠對天工院的印象更差。
席思遠問道:“商羽走之后呢?”
秦致遠的笑臉依舊,說道:“我讓祁山接了我一掌,然后讓他賠了我一些東西。”
雖然秦致遠說的云淡風輕,但席思遠知道當時的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時,天宮大殿內。
祁山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已經恢復了傷勢,畢竟作為御虛宗煉器圣地,天工院的財力是無法想象的,幾顆靈丹妙藥是長老們的常備。
祁山面對著一臉冰霜的秦致遠,眼中只有恐懼和渴求,求秦院長放過自己一馬。
吳磐也厚著臉皮再次乞求這秦致遠,答應許以重禮。
但秦致遠必須要給天工院和祁山一個教訓,說道:“接我一掌,僅一掌。”
祁山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許希望,回去準備了片刻。
待重新回來,鎧甲、寶衣、法寶,能起到防御作用的都套在了身上。
祁山看著身上的一層層防御,不禁有些歡喜,認為秦致遠托大了。
但祁山看到了,不是震驚和憤怒,而是微笑,似惡魔般的微笑。
祁山不禁咽了口口水,將所有法寶激活。
秦致遠的雙手漸漸從袖筒中伸出,向兩邊伸展。
突然,祁山看到,從秦致遠的肩膀、腋下、肋間分別長出了一對手臂。
一旁觀看的吳磐這才明白,八臂修羅,原來真有八只手臂。
右手的手臂漸漸向后移動,其余的手臂微微彎曲,握緊了拳頭。
只聽得“嘭”的一聲,祁山身上的法寶全部碎成碎片,紛紛掉落下來。
再看祁山,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眼中滿是呆滯。
剛才是那些法寶擋住了那一掌嗎?
顯然不是,而是秦致遠擊出一掌后鼬收走了大部分的力量,這些力量的目的不是傷害祁山,而是打碎他引以為豪的防御。
待祁山清醒過來,秦致遠已經走遠,只有一道聲音傳來:“再惹我玄武院,下一掌我就不會只用三成功力了。”
“什么?他剛才只用了三成功力?”冷汗蹭蹭蹭的從祁山的后背冒出,他看著那個遠去的雙手插袖口的胖子,差點無力的坐在地上。
……
時間在打坐中一點一滴的過去,天已經黑了,云川望向二樓,自語道:“還不醒嗎?天都黑了,難不成睡我這兒啊?”
云川也有些納悶,自己的那一下攻擊,頂多讓陶思睡三四個時辰,但現在陶思已經睡了快七個時辰了,再能睡也沒有睡這么久的啊。
說著云川輕輕地走上樓去,生怕打擾到陶思。
但一到樓上,卻看見陶思無精打采的坐在榻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
云川上前問道:“怎么了?這么沒有生氣,這可不像你啊。”
陶思搖搖頭,說道:“沒事,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弱了。”
“那就好好修煉吧!”云川說道,然后看陶思臉色更加不好,說道:“我也不會安慰人,自己弱沒關系,努力修煉就好了,每個人都不是天生的強者啊。”
陶思抱著自己的雙腿,說道:“我以前以為我會比你強,即便打不過你也不會差太多,可是今天一比,我才發現自己是多么弱,你那天找我,說的原來是真的。”
這讓云川不知道如何安慰了,那天他只是裝一下,沒想到今天成這樣了,早知道不打了。
云川說道:“其實,我是因為這次的事,才變強的,好好修煉,不用想太多。”
陶思簡單地回道:“哦,好吧。”
說完轉身躺下了,拉被子蓋在了身上。
云川看著,心道:“這,你讓我去哪兒?”
只好輕聲下樓,繼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