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羈,回來。”蒼無行下了命令,語氣很低,整間屋子都變得無形地壓抑起來。
玉云皎瞬間就感受到來自化神第一重的威壓,太駭人了。
她的整顆心臟都在突突地跳動,仿佛要從胸膛里跳出來,要為了這人界第一即將成神的男人獻祭一樣。
奶龍感受到自家主上的低氣壓,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動作。
它與蒼無行的意識是互通的,在得知了蒼無行的想法后,奶龍把自己的身體變大,然后往那三個暈過去的皇子身邊飛去,把他們的身體拱到自己的背上。
帶著委屈地眼神看了看玉云皎,它嘯了一聲,破窗而出,匿于天際。
“……”玉云皎對它委屈的眼神不由得憐憫了起來,心中想,下次要是再看見了它,定要好好安慰一下這只幼龍。
畢竟身為一國宰相的蒼無行,肯定一直都是如此氣勢逼人的。
“多謝相爺,云皎的問題解決了,就不多浪費相爺的時間了。”
這話,明顯是下逐客令了。
蒼無行挽唇一笑,“無妨,你以后遲早要還,本相就當做了一番善事。”
語畢,他抬腳就要繞過屏風,去看看那個躺在床上的孱弱少年。
可玉云皎卻張開左臂攔住他,抬頭對上那雙狹長又迷人的眼,定了定神說,“相爺,這是云皎自己的事。”
“方才,求本相的時候,你怎么沒想到這件事與本相無關?”言語間已有了不爽,蒼無行靠近一步。
玉云皎可不怕,她還是巋然不動,“一碼歸一碼,您幫了我,以后云皎也是會用鮮血來還的,那么我與相爺還是兩清的,而您如今要是跨過了我不想要您觸及的地方。那相爺,便是越界了。”
“……很好。”蒼無行勾起唇角,仿佛萬獸之王看見了一個將要征服的獵物。
這女人,果真利益分明。
就單單以她敢用骨釵刺進胸口喚他來的這件事來看,她就算是不凡了,更別說她有膽子對自己說出這番話。
蒼無行覺得,玉云皎以后定當是個好幫手。
這樣有毅力又聰慧的女子,她絕不能夠拜入別人的門下,絕不能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覬覦她。
“若我說,里面那人的傷口,只有我才能醫治好呢,你又當如何抉擇?”蒼無行又邁出一步,他的胸膛已經靠得玉云皎很近了。
蒼無行寬闊的胸膛,是人界任何一個女子都想要依靠的港灣。
而此時,這個港灣卻被玉云皎用手抵住。
她不讓他過于靠近自己了,雖然醒來時是在同一張榻上,可他于她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
盡管如此,但適當的松懈也是要有的,于是她說道,“如果相爺可以替我治好他,那云皎便……便可以放相爺進去。”
“你啊,如今真是多變。”手指輕挑起光滑的下巴,墨黑中暈了一絲藍的眸子打量著面前他看不透的人。
“相爺,請自重。”玉云皎皺起眉頭,她抓住蒼無行收緊的袖口,把他的手給拿下去,而后又后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蒼無行完全不在意,他笑了起來,春色好景不及他眉目半分。
“自重二字如何寫?我不知。不如,皎兒……教教我?”換下了尊貴的稱謂,換上了親近的一個我字,再加上那聲皎兒的呢喃。
這一切,都像極了情人間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