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說的這些,你們可都一一記下了?”
“奴才已經記住了。”
“回頭立刻讓宮里照著姑娘給的秘方,為朕做一份出來。”
“是!”
胡太后此時倒是對湘徠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蘭陵王,你且先退下,我與云姑娘有些私密的話要說。”
“是,臣告退。”
高長恭憂心忡忡的眼神,在湘徠身上停留了幾秒鐘,便隨著他離開而消失了。
“姑娘,快,上前坐,陪朕好好聊聊。”
湘徠不像其他名門閨秀一般,小心循規,聽了太后的話,也不做多想,三兩步便朝著她走去,一屁股坐在了黃花梨制成的百鳥朝鳳椅上。
胡太后悉心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問道:
“家中父母尚好?可有姊妹或是兄弟?”
“父母都健在,家里只有我一個獨生女。”
“女兒好啊!可是父母的貼心棉襖。聽蘭陵王說,姑娘是來自遙遠的塞外,塞外自古多異人,怪不得你對駐顏術頗有研究。”
湘徠心想這哪里是什么駐顏術啊,不過是在學校的時候,看多了美容知識,借花獻佛罷了。
“雖然朕才見過你兩回,可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有情有義。你喜歡他嗎?”
太后的話,頃刻間羞紅了湘徠的臉。
“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哦?竟然只是朋友。朕記得尚書有個女兒,生得是玲瓏婀娜,不如將那女子許給蘭陵王,你們說可好?”,胡太后環顧了下四周,假意詢問眾人的意見。
“太后萬萬不可。”
“為何?”
“太后,你整日待在這皇宮里不悶嗎?”,湘徠不知如何應答,急忙轉移話題。
“當然悶,可是誰讓我是太后呢!朕當年還在待字閨中的時候,別提有多渴望,能夠進到這深宮里來住。如今,想要出一趟宮門到外頭,都是艱難的很啊!”
“一入宮門深似海,要我說,還是外面的世界好。”
“好一句一入宮門深似海,姑娘可曾讀過書?”
“讀過,讀過。還在上大學呢?”
“你們塞外竟能讓女子上學?!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們那兒奇怪的事兒還很多呢!”
“哦,朕最喜歡聽些趣事異聞了,快說說看。”
“有載著人在天上飛的飛機,靠四個輪子能自己跑的車子……”
……
晌午
皇帝齋戒沐浴后,與太后一同入太廟,為出征的將士們祈福。祈福結束后,司禮大臣開始主持祭祀禮。煙霧繚繞的祭臺中央,擺放著牛羊牲口、五谷、盛滿酒水的酒樽等。祭祀臺下是早已經排隊列陣的三軍將士,禮官們將屠宰后的牛羊,繞著隊列左右轉一圈,稱之為‘殉陣’,并宣誓奮勇殺敵者賞,怯懦逃退者斬。
湘徠偷偷躲在角落處,遠遠看著威風凌凌的高長恭,騎著駿馬,徘徊在千軍萬馬前,檢閱將士們。她雙手抱拳,默默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歸來。出征的隊伍隨后便出了城,與鄴城外等候的各處大營人馬匯合,一同浩浩蕩蕩的奔赴前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