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士開手里緊握著四津招認畫押的供狀,入宮面圣。他算算時間,此刻高長恭率領出征的軍隊,應該出發走了很遠。
......
鳳寧宮
腳下踏著墨、紫相間的鳳鳥凌雁錦織毯,兩側鎏銀百花香爐分立而侍,走入里邊,宮女們正徐徐拉開青黃色的流光閣簾,露出內室,中央的墻面上是一幅青鸞朝鳳羽舞雕畫,雕畫前,一張透雕鸞紋紫檀椅,上面正端坐著胡太后。
“和士開,你急著見朕,到底有何大事。”
“太后,這份是蘭陵王府里的下人,供認的王爺通敵罪證。”
“哦!蘭陵王向來規規矩矩,竟有這等事?莫不是你的人,弄錯了吧。”
“回太后,前段時日,我雖與蘭陵王有些誤會,不過是個人恩怨的小事,不足掛齒。但如今可是干系到陛下與太后的安危,社稷的安危啊!太后,您難道忘了廢帝高殷之事。”
“我怎會忘記,當年文宣帝托孤其六弟(孝昭帝高演),照顧自己的長子(廢帝高殷),結果大權在握的高演,陰謀篡位,奪了天下。后來,多虧我的夫君武成帝,從篡位者的手中,又將天下奪了回來,也算是告慰文宣帝在天之靈。”
和士開心里嘀咕著:你的丈夫,不也是從人家的兒子的手上,奪了天下,居然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嘴上卻極盡附和:
“太后所言極是,蘭陵王不僅軍功彪炳,威望三軍,而且權傾朝野。試想,假以時日,難保他不會有覬覦帝位之心。”
“你說的有道理,朕也不能不防著他。快將那供狀呈與朕瞧瞧。”
胡太后逐字逐句審閱供狀,看后背脊發涼,暗道幸虧和士開發現的及時,否則江山必定易手他人。
“豈有此理,朕與先帝對他多有照拂,他竟不思回報,勾結宇文護之子,意圖謀反,這…這該如何是好?”
這份供狀漸漸勾起了太后的怒火,一掌打在桌案上,驚駭四座。
“太后息怒!蘭陵王實屬可惡,仗著有先帝與太后的庇佑,做出這等通敵誤國之事。為今之計,臣提議,將蘭陵王府上下全數拿下,有家眷落在咱們手里,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向來精明的胡太后,并不完全信任和士開的話,于是便問道:
“等等,光有人證和供狀,尚不足以武斷,可還有那高長恭與北周之間來往的信件?”
“臣就等太后下令,許臣帶兵,包圍蘭陵王府,搜查蘭陵王的通敵信件了。”
“你去吧,只是盡量別傷了王府里的人,畢竟蘭陵王此時正領著數萬大軍奔赴前線呢!”
“謹遵太后懿旨!”
……
蘭陵王府
湘徠回到王府時,見府里的人都神色匆匆,似乎發生了什么事。便逮了個下人問道:
“大伙為何慌慌張張的?”
“云姑娘,你可回來了。小桃和四津不見了,管家正差我等去四下找找,都已經尋遍了王府,還是沒有看見他倆的身影。”
湘徠一聽小桃不見了,心里跟丟了寶物似的,哪里還能冷靜,撒開腿,便往小桃房間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