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感應,在內力的消失之后,也跟著消失不見。
李游感應到那顆珠子之后,還有些不是太確定,于是再次重新修煉內力,搬運周天。
當他再次將內力歸于丹田之時,凝神感應之下,終于可以確定,自己的丹田之中,確實有一顆黃色的珠子,在吞噬自己的內力。
李游懷疑他身上的傷勢之所以能夠愈合得如此之快,很可能與丹田之中的那顆珠子有關,但卻又不是那么肯定。
畢竟,他的體內還有一縷金霞,那縷金霞也十分神秘。
想到那縷金霞,李游再次沉心感應,他想要知道,那縷金霞有沒有被那顆珠子吞噬。
讓李游松了一口氣的是,他很輕易就感應到了那縷金霞,并且可以通過那縷金霞,感應丹田之中的情形。
丹田之中,黃色的珠子和一縷金霞并存,黃色的珠子穩穩地占據著丹田正中心的位置,而那縷金霞則只能在旁邊徘徊。
李游嘗試著想要利用金霞,來驅除丹田之中的那顆黃色珠子。
但卻發現,金霞根本就無法撼動黃色珠子半分,甚至連靠近都十分的勉強,還沒有接觸到那顆黃色珠子,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推了開來。
李游不肯氣餒,連續試了數十次,自己累得心神疲憊,卻依然拿那顆珠子毫無辦法。
慢慢地,天色已經漸亮,李游終于無力地放棄了努力。
不過,直到此時,李游也已經可以確定,他丹田之中的這顆黃色珠子,除了會吸收他的內力以外,暫時對他并沒有什么別的危害。
李游心里暗自發狠:“你吸內力,我就修煉內力給你吞,看你究竟能吞我多少內力!”
將豹子的尸體拖出樹洞,來到溪水邊剝皮清洗之后,生火烤熟,也不在意味道寡淡,隨意填飽了肚子之后,李游再次回到樹洞,開始修煉起了內功。
接下來,一連二十多天,李游都住在樹洞里面,餓了就把念珂喝過血的動物尸體拿來烤肉吃,吃飽了之后,就繼續接著修煉。
但無論李游修煉出多少內力,都會被丹田中的那顆黃色珠子吞噬干凈。
而正是在此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當中,李游也見識了念珂的實力。
雖然念珂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小的嬰孩,但是當她面對虎豹一類的猛獸時,卻是展現出了她那靈活的身手,以及她驚人的力量。
往往一個照面,虎豹就被她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無力地哀嚎著,被她吸干血液而死。
直到這天,距離試修院新人弟子考核時間只剩下三天的時候,李游終于無奈地確定:短時間內,他想要恢復內力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試修院的考核,他只能淪為雜役弟子了。
原本他是可以成為真傳弟子的,但是現在內力全失,自然也就不可能了。
想到此處,李游心里就對唐哲又多了幾分恨意。
但唐哲已經死了,李游便只好把這份恨意,轉移到了唐哲的那位表哥的身上。
如果不是此人派人幫助唐哲報仇,那么憑唐哲是不可能傷害到自己的,那自己也就不用因為受傷而躲到這樹洞中,也不會因此而誤吞了那顆黃色珠子。
不吞那顆黃色的珠子,自己的內力也就不會被吞噬消失,那自己就可以順利成為靈羽門的真傳弟子,得到門派的大力栽培,就能夠快速的提升實力,可以早點的擁有離開的實力,前往青虛門了。
李游越想心中越是氣恨,低聲自語道:“唐哲的表哥,曾經在試修院只花了一個月零六天練成《真羽飛靈經》前三層,你放心,我會找到你的!”
這天夜里,李游在溪水邊洗了個澡,梳理干凈之后,便帶著念珂趁夜返回了試修院中。
念珂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在自己捕捉虎豹之類的猛獸,飲啖其血,身體長得十分快速,此時看起來,已經跟五六歲的小孩差不多大了。
李游把自己備用的衣服給念珂穿,雖然還稍有些大,不是太合身,但念珂也因此十分新奇興奮,歡喜得不得了。
回到房間之后,李游還是讓念珂自己隱藏在地下,但念珂卻是愛惜衣服,舍不得弄臟,不愿再往地下鉆了。
不得已,李游只好連夜找了一只木箱子,在床底下挖了個坑,將箱子埋在床底下,只露出箱子的蓋子在外邊可以開合,讓念珂睡在箱子里面。
第二天早上,當魯朋等人看到李游出現的時候,都十分驚喜,連忙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肉,慶祝李游重新回歸,還在酒桌上不斷詢問李游這些時日的去向。
李游只是以有事搪塞了過去,并沒有將遇到襲殺的事情跟他們說。
談論了一陣之后,自然而然也就說起了各自修煉《真羽飛靈經》的進度,魯朋十分自得地說道:“我已經修煉到第二層了!這次成為內門弟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了!”
花俊才道:“我們十幾個也都成功修煉到第一層了,真可惜,要是再有半個多月,我也能修煉到第二層了呢!”
魯朋拍了一下花俊才的頭,哈哈笑道:“花子,你做什么夢呢!再有半個多月,我還能修煉到第三層呢!但這可能嗎?人家甲區的幾個天才們,早已經在十多天以前,就修煉到第三層了呢!”
花俊才捂著頭,嘿嘿笑道:“咱們哪能跟人家那些天才相比啊,對不對?不過嘛,跟大奎比起來,咱們還算是比他強呢,他空長那么大個頭,就是不長腦子,這都兩個月就要過完了,他居然還是找不到半分入門的途徑,我都跟他教了好幾次了,總是教不會他!”
魯朋嘆道:“唉,大奎確實可惜了,你別看我現在修煉到第二層,但我也還不是大奎的對手呢!”
曹奎在旁憨笑了幾聲,說道:“俺知道俺笨,學東西學得慢,不過俺不怕,等到俺學成為雜役弟子以后,還要接著學,總能學會的!”
魯朋笑道:“嗯,我相大奎你一定可以的!”然后又問李游:“游哥,你呢?你修煉到第幾層了?”
花俊才道:“游哥肯定是第三層啊!那還用問?游哥可是能跟高成打成平手的人啊!高成是什么人?那可是甲區的天才,咱們游哥肯定也不會差的!”
瘦狗等人聽了,也跟著附合。
十幾人都望著李游,李游淡淡笑了笑,說道:“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現在半分內力也沒有了。”
李游并沒有說自己有沒有修煉到第三層,只是說沒有了內力。
不過,這話在魯朋等人聽來,卻是當成了李游連入門都沒能做到,不由得有些詫異道:“不可能吧?”
花俊才道:“游哥你在跟我們開玩笑是吧?像你這樣的天才,怎么可能兩個月的時間,還沒能修煉入門?”
李游平靜地說道:“我并沒有騙你們,我現在身上確實沒有半分內力,如果你們現在不信,等到考核的時候,就會相信了。”
魯朋等人聽罷,都有些發愣。
漸漸地,十幾個孩童看向李游的眼神變了,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起來。
花俊才說道:“游哥,你還是別跟我們開玩笑了!”
瘦狗輕笑一聲,說道:“是啊,游哥你說你沒有入門,這怎么可能呢?你跟傻奎可不一樣啊!不如,讓我試一試?”說著話,便來到李游的身邊,伸手去抓李游的手腕。
李游眼神微微一冷,反手抓住瘦狗的手,道:“瘦狗,你要跟我動手?”
瘦狗笑道:“哪能呢,我只是不太相信游哥你說的話而已。”另一只手再次探來。
李游抓著瘦狗的手一甩、一拉,只聽得“咔嚓咔嚓”兩聲連響,瘦狗的兩只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痛苦地彎下了腰,口中哀叫了起來。
魯朋騰地一下站起,看著李游說道:“游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游拿起酒杯,輕輕一口抿下,說道:“瘦狗不是想要試我的實力嗎?我現在雖然沒有內力,但卻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可以跟我動手了,我只是給他點教訓而已。”
魯朋說道:“游哥,瘦狗是有不對,但你這樣斷了他的手,也不太好吧?”
李游道:“沒斷,只是脫臼而已,接上就沒事了。”
魯朋聽到這話,臉色才好看一些,對瘦狗道:“瘦狗,還不快跟游哥道歉賠罪?”
瘦狗連忙跪在地上,說道:“游哥,瘦狗知道錯了,你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
李游道:“瘦狗,你起來。”
瘦狗站起身來,依舊低著頭。
李游道:“我相信,你剛才能夠感應得到,我并沒有使用內力,或者也可以說,我的體內并沒有內力。你口中雖然跟我認錯,其實心里面在憤恨我吧?”
瘦狗道:“不敢!”
李游道:“你抬起頭來。”
瘦狗慢慢抬起頭來,與李游對視,眼神之中,還有幾分恨意沒能很好地掩飾掉。
李游說道:“其實,你對我敬畏也好,恨怨也罷,我并不怎么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是否會招惹我。瘦狗你記住,如果你再有下次,我會讓你變成一條真的狗。”
瘦狗聽到這話,有些不是太明白李游這句話里的意思。
魯朋在旁笑著說道:“游哥,瘦狗已經認過錯了,你是不是也把瘦狗的手臂給接上?”
李游點頭道:“好吧!”抓住瘦狗的手臂,往回一推,瘦狗的手臂又恢復了自如。
魯朋把瘦狗拉回位子上坐下,端起一杯酒,說道:“游哥,這杯酒算是我替瘦狗賠罪的了,我先干為敬!”
李游笑看著魯朋仰頭喝酒,單手拿起酒壺,往自己空了的酒杯里倒酒。
魯朋喝完酒后,看到李游自己倒酒,忙道:“哎呀呀,忘記游哥你的杯里沒酒了,我來倒,我來倒!”說著伸出雙手來,要接過李游手里的酒壺。
不過,魯朋的手在抓到酒壺之后,卻并沒能從李游的手里將酒壺拿過去,李游依舊慢慢地倒著酒。
魯朋雙手暗中運起內力,想要震開李游的手,卻感覺自己的內力剛一接觸到李游的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同泥牛入海,半分也感應不到了。
這時李游已經將酒倒滿,松開了手中的酒壺,任由魯朋拿去,笑著道:“不用了,酒已經倒滿了。”微微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
魯朋心中有些驚疑不定,臉上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默默地放下了酒壺。
倒是曹奎此時十分高興,說道:“游哥你也沒有修煉入門,那太好了,咱們兩個到時候就可以一起在雜役院了!”
李游笑道:“大奎啊,到時候要是有什么雜活,你可要幫著我多做點啊!”
曹奎拍著胸脯道:“放心,到時候你的活俺全都幫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