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城中圣子依舊端坐在書房,昏暗的書房中一杯清茶冒著淡淡的熱氣,雪白的指尖靜靜的敲打著書桌。
很久之后圣子突然看著自己敲打桌子的手指,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把這個曾經特別討厭的動作慢慢的變成自己的習慣。
“進來。”
屋外方護法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圣子的話語,恭敬的推門走進書房。
“參見圣子。”
“說吧!”
“圣子,對于那支隊伍的計劃失敗,而且他們似乎也察覺到我們在算計他們。”
圣子端起的清茶緩慢的放下,一揮手書桌上的計劃飛到他的手中,目光快速的在計劃書上掃過,心中仔細的盤算著手頭能夠利用的實力。
“你下去吧,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做。”
方護法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但是最終依舊什么都沒有問,只是轉身離去。
書房中圣子一人走到窗戶前面,緩慢的打開封閉依舊的窗戶,一縷縷陽光從窗戶中射進房間。
感受著陽光帶來的絲絲溫暖,面具的臉卻是緩慢的變得冰冷,揮手關掉窗戶,轉身走出房間。
寶城外這片區域所有的流民已經都匯聚在城墻之下,城墻上陳慶林面帶微笑的看著城下的流民。
盡管知道有人想要通過城墻下的這群流民來算計自己,但是作為這座城的主人,陳慶林并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心中無比的高興。
“大人真的要讓這群人全部進城嗎?”
城衛軍統領看著城下的流民面露難色的對著陳慶林問道。
他隱約知道陳慶林的計劃,說實話他并不是特別的反對,但是這段時間他感覺陳慶林有些急躁。
“李達,有些事情并不會按照原有的計劃行事,有些人已經付出水面,他們想要做什么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
對于這個最自己無比忠心的城衛軍統領陳慶林還是無比的放心,但是就是對方的有些想法真的有點不適合這個時代。
“只是城中的居民一旦知道,那?”
“不要說了,他們以后會活的更加好,而且有些事情他們會慢慢理解的,現在你只要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就行。”
說著陳慶林一甩衣袖轉身走下城墻。
李達看著陳慶林離去的身影,最終還是咬咬牙打算在堅持幾天。
寶城的另一邊城門緩慢的打開,一個白色衣服的少女帶著一群人走出。
這一群人繞著城墻很快就出現在流民群中,在少女的指揮下這群人快速的分散開來,不斷的在流民群中穿行。
“她們是從哪里來的?”
冰冷的目光從李達的雙眼中露出,轉頭對著身邊的侍衛問道。
“統領我這就去查!”
一會之后侍衛再一次出現在李達的面前。
“統領她們是從東門出去的。”
聽到侍衛的回答,李達心中無比的憤怒,今天早上他已經下達關閉城門的命令。
“把東門的城門官和他的嫡系手下全部殺了。”
冰冷的命令讓李達身邊的守衛一陣膽寒。
“是。”
一隊士兵快速的離開,李達一人站在城頭靜靜的看著那個身著白色衣服的少女在流民群中醫治著流民。
張府一道人影出現在圣子的面前。
“啟稟圣子,東門的城門官和嫡系手下已經被城衛軍絞殺。我們的人已經進入流民群,相信不久之后那個名字就會傳遞到他們的耳中。”
“知道了下去吧!”
人魔峽谷中人魔統領恭敬的跪在一人的背后。
“參見魔首!”
“安排好了沒有?”
魔首的粗狂的聲音響起,人魔統領低著的頭更加的低,整個人也越加的恭敬。
“啟稟魔首,都已經安排,寶城中我們的人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安置好,各種流言也已經緩慢的傳開。”
“我不希望出現紕漏,這一次付出那么代價你要知道完全可以打造一個和你一樣的高手,還有那支車隊的人必須死。”
說完魔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人魔峽谷中。
一會之后人魔統領才緩慢的站起來,一聲冷哼之后身影快速的朝著寶城的方向走去。
謝寶樹的車隊中,劉羽琦等人依舊在鐵憨的訓練下痛苦的煎熬著,謝寶樹和張琦韻每天都在帶著兩個小家伙井井有味的看著他們。
寶城的風云似乎和他們沒有絲毫的聯系,這片營地就像是被眾人遺忘一樣。
“看來他們是放棄利用你了,這幾天的時間周圍都沒有出現探子。你看我們是不是啟程離開這里。”
張琦韻把一個個冰雕放到兩個小家伙的身邊,轉頭對著謝寶樹問道。
“要是今晚羽琦等人回來之后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們就明天離開,這段時間在這里浪費的時間太多。”
把手中的戰刀插入刀鞘,謝寶樹滿意的看著正在與鐵憨訓練的眾人。
這段時間在鐵憨的訓練下眾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李文瀚和劉羽琦兩人已經突破到聚源境。
不過讓謝寶樹和張琦韻最驚訝的還是鐵憨,這個家伙已經快要突破聚源境進入源丹境。
“這家伙你打算帶走?”
“帶上吧,這么好的一個打手,要是不帶有點可惜,至于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到時候再說,只要我們兩個小心一點壓制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琦韻對著謝寶樹點點頭,這確實是一把好刀,丟了也確實可惜,但是回想著那天鐵憨的表現,張琦韻還是有一絲擔心。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放心有我在。”
拍拍張琦韻的肩膀,謝寶樹笑著說道。
一天的時間很快的結束,整座寶城周圍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當中。
這種平靜讓各方勢力都在暗處磨刀擦槍,等待著最后那最后一根導火索的引燃。
“今天有什么消息?”
篝火旁謝寶樹一邊吃著晚飯,一邊對著李文瀚問道。
“今天我打聽到那群給流民治病的人領頭的名字。”
李文瀚放下手中的飯盒,對著謝寶樹說道。
“叫什么?”
這兩天那個少女在李文瀚的口中簡直是仙女的化身,。集結真善美于一身。
面對所有人的好奇的樣子,李文瀚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她叫王書怡,好像是一年前來到這寶城,然后就在寶城中開了間醫館,專門給那些窮苦人治病。”
“哥哥和書怡姐姐一個名字啊!”
聽著小雪的聲音,謝寶樹手中的飯盒掉落在地上,身邊的張琦韻也是臉色一變,看著謝寶樹的眼睛中閃爍著復雜的目光。
“樹哥這個名字有什么奇特的嗎?”
看著謝寶樹和張琦韻額樣子,李文瀚小聲的問道。
“沒什么,你們去休息吧!”
劉羽琦一拉還準備問明天何時啟程的李文瀚,很快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就連兩個小家伙都被劉羽琦帶走。
“還是去看看吧!”
兩人陷入沉默一會之后,還是張琦韻開口說道。
“我很亂,你讓我好好的想想。”
謝寶樹低沉的說道。
說實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謝寶樹的心中充滿無限的欣喜,但是面對張琦韻那復雜的目光,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就算是面對一個老朋友,還應該去見一面不是嗎?
從秦城出來的人已經很少了,跟何況還是一個老朋友,現在她處在漩渦之中,我們兩個都沒有任何理由不管。”
張琦韻的話語讓謝寶樹久久的沉默。
“你好好想想,我去休息了。”
張琦韻說完起身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獨留謝寶樹一人靜靜的坐在篝火旁邊。
火焰在風中不斷的搖曳,謝寶樹的心思也如同這面前的火焰一樣搖擺不斷。
那是第一個刻進謝寶樹心中的名字,最初朦朧好感是深刻而又純潔的。
人總是這樣對于第一個喜歡上的人總是難以忘懷,你說最喜歡吧!好像也不是,但是你總是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去想著幫助她。
一場災難讓王書怡這個名字成為謝寶樹心中一條斷了的路,而張琦韻這條小路卻在不知不覺中變的寬闊、變的一望無際。
“或許是應該有個結束。”
謝寶樹喃喃自語的說著,然后起身向著張琦韻的帳篷走去。
“你休息了沒有?”
站在張琦韻的帳篷外,謝寶樹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進來吧!”
掀起簾子謝寶樹走進帳篷。
“怎么想好了?”
張琦韻清澈的目光靜靜的盯著謝寶樹,但是謝寶樹依舊從著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一絲逃避和一絲畏懼。
“我和她是應該有一個結尾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那里,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吧!我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
擦掉張琦韻眼角的一滴滴淚珠,謝寶樹輕輕的把張琦韻擁入懷中。
“明天我陪你去,不管你去做什么,我都陪你。”
什么是難以拒絕的,那就是最無私的付出是難以拒絕的,這樣的付出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會深深的釘在你內心的最深處。
“好好休息!我去接兩個小家伙。”
說著謝寶樹起身走出張琦韻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