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這才明白她口中的解藥是什么，將那碗鮮血放在桌子上，拽過她的手替她包扎，有些生氣地說道：“若是人血，你只管說，糟踐自己身體做什么？”

　　白靈曦由著他替自己上藥，冷淡地說道：“你以為誰的血都可以嗎？我偷偷去看過他們了。”

　　莫白心下一驚：“那你怎么...？”

　　“怎么沒事，是嗎？”

　　莫白徹底明白了，只有白靈曦的血才有效。他猛然想起，白靈曦之所以一開始就被鬼殿看中，據說是因為她的身體特殊，適合修仙，是注定的大成之人。原來竟是真的。

　　“他們有救了，你該高興的，莫白。”

　　莫白眼眶泛紅：“身為你兄長，我開心不起來。你要知道，你此舉意味著什么。”

　　“你不是一向討厭別人說你是我兄長嗎？”

　　莫白扭過去頭，不再看她，繼續說道：“這是個無底洞，以你一人之力遠遠不夠的。”

　　白靈曦知道他的意思，只要是人，就有可能會沾染上這種疾病，這種疾病傳播速度太快了，自己的血卻是有限的，遠遠趕不上疾病的傳播速度，自己可以救一部分人，但救不了一城池的人。

　　白靈曦仰在椅子上：“他們都有家人在等著他們...”

　　莫白聞言朝她吼道：“你沒有嗎？丞相不是你的家人嗎？還有，你想想空塵，想想宇文廷和皇上，他們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白靈曦語氣中有些疲憊，面色蒼白：“莫白，我別無選擇。”

　　莫白頓生一種無助感：“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別人的事與你何干？你為什么不能自私一點，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公子不好嗎？”

　　“莫白...去吧。”

　　莫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咬牙端著血出門。他這才發現，她身為天之驕子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她承受的比他們這些人要多得多。

　　場景轉變，那些人喝完血后腐肉得到抑制，慢慢長出新肉來，完全轉好。

　　而白靈曦因為失血過多和靈力消耗過大，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白靈曦一邊應對著戰場上的廝殺，一邊應對著時不時新感染的人群，因她精力有限，這種平衡終有一天被打破了。

　　小公子戰敗了。

　　這個消息瞬間在軍營里蔓延，表面上沒人多說什么，私下里眾將士心下忐忑，暗地里指指點點。

　　“她一個娘們，怎么可能帶著我們打贏這場仗？”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人頓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天花亂墜的夸贊，啐了一聲：“那還不是老子瞎了眼！”

　　“夠了，別說了，別忘了如果不是小公子，我們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眾人聞言立馬閉嘴不再多說什么，確實，那日若非小公子從天而降，他們早就死在那個包圍圈里了，哪還有今日？

　　莫白擔心地看著白靈曦：“你怎么樣？”

　　白靈曦扶住椅子，強撐著說道：“還死不了。瘟疫怎么樣了？”

　　莫白猶豫了一下，說道：“今日新增的感染者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