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端著一盆水進來,見白靈曦瞪著眼睛,心下一喜:“公子,你醒了。”
白靈曦轉(zhuǎn)動眼球看向她,回神后這才察覺自己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竟然又陷入了夢魘,再次回看了一遍當(dāng)初經(jīng)歷的噩夢。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把她拉進去的。
白靈曦腦海中閃現(xiàn)出兩個大字:無面。
肯定是他,他在告訴自己,他又來了。
白靈曦心下慌張,連鞋都沒穿就往外跑,玲瓏見她這般模樣急忙攔住她:“公子,你要去哪?”
白靈曦被她攔下后,愣了一下,抱頭蹲下來,呆愣地看著地板,去哪?她要去哪?她要去找?guī)煾福瑢Γ挥袔煾改芫人?p> 白靈曦呢喃道:“師父,師父...”
玲瓏費力才聽清她口中的話,疑惑地問道:“師父?公子,你沒有師父啊。”
玲瓏這一語似是把白靈曦一棍子敲醒,對啊,這方天地沒有師父,那方天地也沒有師父了,只有她了,只有她自己了。
一股無助而又熾烈的思念濃濃的包圍著白靈曦。
玲瓏見白靈曦這般模樣,她清醒了的喜意被沖淡了許多,只留下滿腔的擔(dān)心。
夜晚
相府一片寂靜,白靈曦蹲在床角看著自己手心很淺的一長道傷痕出神,她不敢睡覺,她怕自己一入夢就被無面拉到夢魘之中,再去重復(fù)同樣的噩夢。
白靈曦這才發(fā)現(xiàn),于她而言,這么多年她從未放下過當(dāng)年之事,無面已經(jīng)成了她心中最懼怕的東西,一碰就痛的那種。
白靈曦就那樣強撐著,眼皮即將垂下來的時候猛然瞪大,來來回回許多次,到了深夜,她倚著墻趴在膝蓋上睡著了。
白靈曦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再次被拉到夢魘中,而這次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場景。
來來往往的街道上熱鬧非凡,行人從白靈曦所處的位置穿過去,絲毫沒有察覺這里有個人在默默地看著他們。
白靈曦身形虛化,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這條街她見過的,這是京都最豪華的一個地段,但它似乎與自己記憶里有些偏差,一些小攤販原在的位置換了新的人,唯獨那翠雨軒依然是熟悉的模樣。
白靈曦微微蹙眉,心下起疑,拉她入夢之人想告訴她什么?
遠遠的一個囚車朝這邊行來,行人退到兩側(cè)讓路,囚車上的人雖然衣著狼狽,但依舊掩蓋不住通身超塵脫俗的氣質(zhì)。
白靈曦看清那人,心下大駭,竟是空塵!空塵被囚?發(fā)生了何事?
白靈曦猛然想起,自己去丹陽城之前曾收到過一封信,上面寫著空塵有難。但自己心系丹陽城一眾人,選擇趕赴丹陽城,讓白霜羽代她解救空塵。
后來...后來,白霜羽趕到時,空塵已然身亡,自己當(dāng)時沉浸在丹陽城一事中,白霜羽不忍心雪上加霜,騙她空塵已經(jīng)安全了,直到很久以后自己才知道原來那時空塵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場景順變,空塵被押到斬首臺,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