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顧徭恢復(fù)了體力,藥效過了,氣色也清爽了不少。
推開門,客廳里穆深正拿著份報紙在看,見她推開門,低頭瞟了下手上腕表。
他早起時間規(guī)律,無論夜里熬到幾點,早上七點半準(zhǔn)時醒過來。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了。
顧徭緩緩勾了唇,覺得這種感覺有點新奇,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見到紙質(zhì)報紙了。
清晨的陽光香軟,落地窗外是碧藍(lán)的池水,一串風(fēng)鈴搖擺,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而他安靜的看著報紙,整個人慵懶又認(rèn)真,一絲不茍的腕表下,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手腕。
“終于醒了。”穆深放下英文報紙,抬了抬下巴。
顧徭坐在了對面,點了點頭,拿起他放下的隨手報紙翻了翻。
穆深沒阻止,打了個電話讓曲遲把早餐送過來。
視線的里,少年似乎翻得很認(rèn)真,一身的桀驁鋒芒都收斂了許多,指尖瓷白如珍珠,不知道讀到了什么,愜意的勾了勾唇。
上邊都是些生僻的英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懂了。
門外傳來了按鈴聲。
曲遲推門進(jìn)來,把早餐放在了桌上。
穆深瞟了眼顧徭手里的報紙:“先吃飯。”
昨晚上沒吃東西,倒頭就睡了,顧徭確實有點餓了,就沒客氣的坐了過去,吃的比平常多吃了不少。
當(dāng)然其中少不了穆深的功勞,他本著一顆做家長的心,生怕她吃不飽飯。
盤子就擺在顧徭觸手可及的地方。
曲遲沒吃兩筷子,桌上就已經(jīng)空了。
……默默嘆了口氣,算了,他都看飽了……
“飯不錯,謝謝!我要回去了。”
顧徭擦了擦嘴,道謝告辭。
曲遲:“小朋友,我們送你回去吧。”
顧徭戴上帽子,淡淡的搖了下頭,“不用麻煩了,我出門打車就行。”
曲遲對顧徭表示十分憐憫,是個可憐的孩子,在家都吃不飽飯。
他不贊同的唏噓了一聲:“打車多貴啊,顧小朋友,夠你吃一頓大餐了。”
穆深已經(jīng)拿了外套,站了起來,他冷峻的看了顧徭一眼,“你的錢還在車上。”
顧徭……
索性放棄反駁了,跟在兩人后邊關(guān)門下樓。
少年有點冷魅的挑了下眼尾,揣著一袋現(xiàn)金,懶懶的坐上車。
才一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哪里產(chǎn)生了誤解。
小可憐?
顧徭似有若無的笑了下,覺得自己像是個騙吃騙喝的混子。
穆深側(cè)目,這少年身上雖然帶著點兒邪氣,可本性不壞,也不知道哪里學(xué)壞的。
“家里有人在嗎?”
他原本認(rèn)為,顧徭是顧長弘的兒子。
可顧家的少爺,怎么會為了十萬塊,去跟人拼命。
前頭就是小區(qū)。
顧徭瞥了眼穆深,拿出手機,“我自己住,手機號我記下了。”
少年眼神清澈如水,不像說謊的模樣,打開車門招手離開,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曲遲輕嘆了下,“自己住啊,怪不得小朋友性子孤僻了點兒。”
穆深若有所思,“去查查顧家,聽說顧長弘是有個這么大的兒子。”
曲遲一愣,“成,顧小朋友要真是顧家的少爺?shù)脑挘畛蛇@樣,那是也不容易了。”
顧家難道還養(yǎng)不起一個孩子?連口飽飯都不給吃,還得自力更生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