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了很久，久到季子峰都等到不耐煩的時候，終于接通了。

　　顧徭淡淡的瞟了眼手機，不說話。

　　對面宗曳就像枚深水里的魚雷，聲音沉得足以殺死人，“現在是深夜，我可以提供給你三種死法。”

　　季子峰臉上一抹陰鷙而扭曲的笑容。

　　就說這個死小子，是在狐假虎威！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吧？

　　臭小子根本什么也不是！還敢跟宗先生攀關系！

　　顧徭漫不經心，“你準備順著電話線還是信號站來殺我？”

　　季子峰：呵！還裝！

　　宗曳聽到聲音，捏著手機定住了兩秒，拿開掃了一眼號碼，眼神微微沾了幾分幽眛。

　　“小獅子？”

　　顧徭臉色變了一下，這個鬼稱呼，羞恥程度簡直是中二病晚期！

　　顧徭冷臉：“顧徭！”

　　宗曳：“小獅子。”

　　顧徭：“我叫顧徭。”

　　宗曳：“顧小獅子。”

　　顧徭：“……”服氣。

　　宗曳：“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半，如果你不是為了正事而來，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誘惑我。”

　　顧徭：“我也可以理解為你想多了。”

　　宗曳（打哈欠）：“或許。可你該睡了，小獅子。”

　　顧徭：打死他吧，好不好？獅你大爺的！

　　顧徭冷笑，“我是該睡了，可有人想陪我一起睡。”

　　宗曳的聲音經過電流，一下子冷譎了起來，像是夜間爬行的蛇：“名字？”

　　顧徭淡淡挑了挑眉，“你都不問問原因嗎？”

　　宗曳聲音機械，“你現在需要我的幫助，把名字告訴我。”

　　顧徭緩緩瞇了瞇瀲滟的眸子，看著面色蒼白的季子峰，淡笑了一下。

　　季子峰聲音發顫，“怎么會？不可能！宗先生晚上絕不會這么好脾氣？”

　　顧徭對話宗曳：“聽說你晚上脾氣很差？”

　　季子峰：艸？當面告黑狀？

　　宗曳頓了一下：“你現在還在龍城？”

　　顧徭：“對。”

　　宗曳眼神深了一下：“我知道了，你把電話給季子峰。”

　　龍城除了季子峰，不會有人知道這些。

　　顧徭桀驁一笑：“好。”

　　季子峰眼中有敬畏也有恐懼，拿到手機的時候，氣勢都矮了一截，瞳孔緊張的收縮。

　　他對宗曳的畏懼，是刻進骨子里的，永遠抹不去陰影。

　　恭恭敬敬的握住手機，“宗先生。”

　　宗曳聲音寡淡的像白開水，“需要我給你提供人嗎？”

　　季子峰大驚失色，“宗先生，不要！求您，我錯了……”

　　宗曳提供的人，自然不會是供他享受的那種，只會折磨得他求死不能。

　　宗曳微微不悅：“你應該喜歡。”

　　季子峰白著臉咬牙，“是。”

　　宗曳淡淡的“唔”了一聲，“但是今天不行，你有別的任務。”

　　季子峰死里逃生，緊緊抓住這一線生機，“是，宗先生盡管吩咐。”

　　宗曳命令：“打開免提。”

　　季子峰呆滯了片刻，手忙腳亂的打開免提。

　　宗曳：“小獅子。”

　　顧徭：……并不想承認……

　　宗曳：“顧小獅子！”

　　顧獅子在萬眾矚目中拿回手機，態度極不友善：“我可以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