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傾郡主!”雪嵐哀咬緊牙根,他試圖掙脫腳下的堅冰,可依舊是挪動不了分毫。
“喂,你相信我嗎?”雪嵐哀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千目臨淵幽幽地聲音。
“如果信你,你能夠殺了他嗎?”雪嵐哀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攏上一層血絲,此時他就像一只抓狂的幼獸。
“能的。”千目臨淵認真地說。
“那好,我該怎么做?”雪嵐哀看著慢慢朝他走來的黑袍青年,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什么都不用做,你好好看著就可以。”
‘雪嵐哀’的身后亮起了兩階黑色靈格,他嘆了口氣,“這可有點棘手啊,靈格差距這么大。”
“要我借點你嗎?”木門里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借唄。”‘雪嵐哀’輕輕一動,腳邊的堅冰立刻粉碎,他走到源若傾的身邊蹲了下來。
“快跑。”源若傾地虛弱地說。
“不必了。”‘雪嵐哀’摸了摸她如瀑的長發,嘴角勾起一抹邪邪地笑容。
“你?”源若傾皺著眉頭看著‘雪嵐哀’,突然感覺他有些陌生。
“去死吧。”黑袍青年朝著‘雪嵐哀’揮劍,他自信的笑了笑,纏繞著藍光的脊骨冰劍能夠瞬間冰封和劈碎對手。
但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雪嵐哀’沒有站起來,甚至都沒有抬頭就徒手接下了他的冰劍。
“剎寒冽,為什么你明知道再次刺殺雪嵐哀自己一定是死路一條,可還是要刺殺他,你是在為誰賣命?”
“拒靈手?你不是雪嵐哀!你是誰?”黑袍青年的瞳孔猛地放大,隨后他連著后退幾步,警惕地說。
“你還記得拒靈手,那你的心里肯定有答案吧。”‘雪嵐哀’笑了笑。
“拒靈手?”源若傾不可思議地看著‘雪嵐哀’,從他說話的語氣和音色都跟那個人一樣,她的殺父仇人,千目臨淵。
“千目臨淵?這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偷學了他的秘技,想嚇我?”黑袍青年將冰劍用力地插入地面,周圍長滿荊棘的冰藤蔓像蛇一樣游向‘雪嵐哀’。
“真小氣,借這么點。”‘雪嵐哀’砸了砸舌,他的身后亮起了六階黑色靈格。
“對付那家伙足夠了。”木門里的怪物懶懶地回答。
“足夠個鬼,對方是神階巫師,你是不是想一起死?”‘雪嵐哀’咒罵道。
“他只是想試探下我們靈魂的完整度,別丟臉哦,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們雪國所謂的五皇。”金發青年幸災樂禍地笑道。
“大哥,再借點唄。”‘雪嵐哀’冷汗直冒,他飛速地變幻指決,冰盾勉強可以抵擋冰藤蔓,但也撐不了多久,畢竟這么點靈格消耗幾下就完了。
“呵,就這點本事了?【冰之矛,摧城】”四周的寒氣都涌向了黑袍青年,他的胸前緩緩凝聚著一柄正在極速旋轉的巨大冰矛。
冰矛像是流光一樣切向‘雪嵐哀’。
‘轟’的一聲,冰盾清晰地碎裂了,摧枯拉朽地聲音和白色濃霧一起在‘雪嵐哀’那里蔓延。
“雪嵐哀皇子!”源若傾歇斯底里地喊道。
“真吵。”黑袍青年碎碎道,此時的他心情很復雜,不知道是因為他終于完成了這個足以載入史冊的任務而興奮,還是因為他即將面臨無休止的追殺而惆悵,但他可能到死都還以為白色濃霧是冰矛撞擊冰盾和冰面造成的。
在濃霧到達黑袍青年的腳邊時,‘雪嵐哀’就像是憑空瞬移了一樣,在黑袍青年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手里幻化的冰刃抹開了黑袍青年的喉嚨,腥稠的鮮血噴涌而出,濺落一地。
“賭贏了。”‘雪嵐哀’擦了擦冷汗,長長地‘噓’了口氣。
“漂亮,你用全身所有的靈力釋放一個高階巫術【雪霧之界】,施術者只能在白霧里實現瞬移,但如果那倒霉家伙沒有掉以輕心,或者那白霧根本就飄不到他身邊,那你又會怎么辦呢?”木屋頂上半躺的紅袍巫師放下酒壇,拍起了巴掌,一臉嚴肅地說。
“師父?你一直在屋頂喝酒?”源若傾怒道。
“受那么點小傷就站不起來啦?可不像是我里澗花淵的徒弟啊。”里澗花淵瞥了瞥源若傾。
“呵呵。”源若傾無奈地笑了,怪不得那冰刃打中自己很痛,但奇怪地是身上沒有一絲傷口,肯定是他師父做了手腳。
“如果我說這距離我計算過的,你信不信?這小子體質不行啊,麻煩你了。”‘雪嵐哀’朝里澗花淵翻了個白眼。
“是,師伯。”里澗花淵做出了一個很令人意外動作,他深深地朝‘雪嵐哀’鞠了個躬。
“師伯?”源若傾的笑容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