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青黛眼神堅定，無論別人怎么說她就是要換掉楚衡。
臺下嘰嘰喳喳的，楚衡覺得頭都大，突然拍案而起。
“她要換便換，隨她意。”說完，楚衡撫袖離開。
臺下的妘青黛也被楚衡嚇住了，半天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才放松一些。
沒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柯華鳶惡狠狠的瞪著蘇懷柔。
午練結束后，妘青黛身上汗漬漬，殿袍都浸潤了。她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透過指縫，她看見了不遠處的楚衡。
楚衡依舊雅正，白白凈凈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吞咽口水時，明顯突出的喉結上下滑動。
妘青黛無奈的笑著，心里有些酸楚。
“湘湘姐，你多大了？”柯華鳶笑瞇瞇的。
妘青黛低頭看了眼柯華鳶挽著自己的胳膊，她被柯華鳶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到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前幾日柯華鳶對她都是冷嘲熱諷。現在這樣一反常態，妘青黛都詫異了。
“二十。”妘青黛尷尬不失禮貌的笑著，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
柯華鳶并不當回事，邁開步子跟上回宿舍的妘青黛。
妘青黛知道柯華鳶跟著她，她咬牙切齒的思考片刻，停住了腳步。
柯華鳶見她停了下來，滿意的跑上前去。
“湘湘，要不我們一起回歸姝苑住著吧，我這個人沒什么朋友，想和你……”
柯華鳶還沒有說完，妘青黛岔開她的話“我不喜歡交朋友，聽得明白嗎？”
柯華鳶臉瞬間沉了下去，她低頭看見妘青黛手里的長劍，手突然往劍上劃去，白皙的皮膚瞬間被割破，地上也血淋淋的。
“啊！”柯華鳶捂住傷口大叫。
妘青黛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柯華鳶，完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華鳶，你這是……”楚衡的聲音從妘青黛身后傳來。
妘青黛這才反應過來，這惡毒的女人想加害于她。
楚衡替柯華鳶處理好傷口，抬頭瞥向蘇懷柔。
“師兄，湘湘姑娘看來真不喜歡我。”柯華鳶撲進了楚衡懷里嚎啕大哭。
妘青黛就那樣呆呆的站著，也不做解釋，任由柯華鳶往自己身上破臟水。
楚衡打橫抱起柯華鳶，和妘青黛眼神對視了幾秒，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妘青黛看他倆走后，冷笑著，她從楚衡眼里看不出任何情感，仿佛楚衡整個人無情無欲，如個石頭人一般。
夜里，妘青黛一個人在往生殿后山加練今天學的靈力。
……
“你天賦是這批人中最好的。”
楚衡突然傳來的聲音，把練習結束正在喝水的妘青黛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被水嗆住了。
楚衡又接著說：“天賦固然重要，但強加修煉也必不可少。”
楚衡說完從手里往空中扔了道符，手在胸前快速的比劃著。
“控！”楚衡語畢，空中的符瞬間發光變得透明，周圍的樹木被震得不停搖動，葉子紛紛落下。
妘青黛整個人都看呆，她還沒見過這么強的術法。癡迷的看入了神。
“這是控尸術，控活尸用的。”楚衡收了靈力，和妘青黛解釋著。
妘青黛玉只是覺得這術法厲害，楚衡口中的活尸她只聽說過，在靈修世界發生大動蕩的時候聽說過。但卻沒有見過真正的活尸。
楚衡眉頭微蹙，抬眸望向妘青黛，她依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楚衡知道她骨子里倔強倨傲著呢。
“為和不拜我為師？”楚衡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妘青黛眸子轉動，將手環抱在胸前。
“我自有我道理。”妘青黛神秘的笑著。
楚衡不解繼續追問：“這往生殿我靈力可是上成，你要想學好，我能教你更多，為何不？”
妘青黛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第一她不喜歡柯華鳶，更不想天天和她一起練習。第二，那就是因為楚衡，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妘青黛可是明白的。
妘青黛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身體后傾，躺著了。楚衡則是緩緩蹲下坐在她身邊，還細心的把妘青黛的衣袍提離有臟污的地方。
“對了，今天柯華鳶那事……”妘青黛偏過頭看向楚衡。
“我自知不是你，華鳶這孩子從小壞心眼多著呢，但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楚衡轉頭，目光撞上了妘青黛炙熱的眼神。
妘青黛撐著地，坐了起來，拍了拍手。“華鳶這孩子？你怎么把自己放在老父親的位置，感覺老氣橫秋的。”
楚衡忍不住笑了，嘴角咧開魅力十足的弧度。
“早點休息吧，玉衡長老。”妘青黛站起來，沖楚衡笑著，如陽光一樣明媚燦爛，溫暖人心。
楚衡點點頭，看著妘青黛離開的背影，他覺得妘青黛這個人活得太過于瀟灑，身上有別人不曾有的灑脫和自由。
楚衡一直以為女子不過居于情情愛愛，不過都是爭風吃醋，明爭暗搶，又或者溫婉居家，侍奉夫君罷了。
但他覺得妘青黛與別家女子不一樣，蘇懷柔經歷紅塵但不迷失，遇她所愛但不盲愛，她永遠知道自己是誰，想要什么。敢愛敢恨，堅定不移。
這些天，白天妘青黛認認真真學習自己師父教的基本術法，晚上跑到后山練習，再加上楚衡鐘意她這根好苗子，每晚都來指點她，教她一些上層術法。
妘青黛天賦極佳，又加上基礎打得扎實，所以學起東西來特別快。
柯華鳶總是聽見楚衡半夜三更才回來，這些天也不陪自己練習，她也納悶，大晚上的楚衡能跑哪里去。
這天晚上，柯華鳶提前故意把燈熄了，她想今天晚上跟著楚衡，看看他大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
楚衡果不其然到點就要出門了，柯華鳶掀開被子，偷偷跟了出去。
跟著楚衡來到了后山，她看見后山不光有楚衡，還有妘青黛和仆寂長老。
難道楚衡這些天半夜三更不睡覺就是為了來后山教妘青黛術法嗎？還是說……柯華越想越氣，臉上的慍怒俞加濃烈。
她沒有顯身，一個人又偷偷摸摸的回去了。
……
“柯華鳶跟著你呢。”妘青黛拈著手里的泥團。
“可以啊，現在都能發現有沒有跟蹤了。”楚衡滿意極了。
“我早知道她跟著我了，不拆穿就是想拿來訓練你一下。”楚衡說著。
妘青黛師父仆寂長老也很滿意妘青黛的進步。以前往生殿有這種天賦的人除了楚衡就只有沈清了。如今多了一個妘青黛這個女子，更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