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和“二郎刀”張瀚這段時間可沒有閑著,每天都在巡夜??蛇@飛賊也甚是狡猾,就是不見蹤影。
這一日,聽常勝鏢局總鏢頭曹鶩天說,申屠豹師兄弟三人捉住了一個賊人,知縣劉大人正在開堂審案。
于是,他們就準備前往衙門。
剛出門,就遇到了周泰派來傳信的捕快。詢問了來意,那捕快只說:“周捕頭交代,要二位大俠前往八仙山協(xié)助捉賊?!?p> 二人就拿了自家兵器,跟隨那傳信的捕快一同趕往八仙山。
等他們來到八仙山時,官兵已經(jīng)封了進山的各處路口,周泰又在險要之處設下了重兵。
周泰見了二位大俠,便說:“現(xiàn)已查得,賊首就是八仙山三清觀之人,但還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賊眾有多少,捉捕起來有一些困難?!?p> 江岳說:“江某還想聽聽周捕頭的高見?!?p> 周泰說:“我現(xiàn)在已派官兵在各個險要之處把守,各條路上也派了人巡邏。只是不知道山上是什么情況,所以不敢輕舉妄動?!?p> “二郎刀”張瀚說:“張某愿打頭陣,先上山探探虛實?!?p> 周泰呵呵一笑,說:“張大俠不必太過于心急。我到不是怕賊眾有多大的能耐,只是擔憂進山敬香還愿的人,還有被拐的婦女兒童的安全。現(xiàn)在就看賊人有什么行動,我們好再做安排?!?p> 張瀚說:“那我們就只能在山下等待機會了。”
周泰說:“張大俠不必操之過急,三天之內(nèi)必定捉了賊眾?!?p> 三人就在山下,詢問各處巡邏情況,并再三叮囑,不得再放人進山,下山的人也必須嚴格查問,不得跑了賊人。
等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有一個老漢要上山去,說是給山上三清觀送菜的,被官兵攔了下來。
周泰、江岳和張瀚三人就過來查問情況。
周泰拱了拱手,問:“老鄉(xiāng),在下是天津城的周捕頭,請問您尊姓大名,上山是要做什么的?”
那老漢說:“回官爺話,老漢姓劉,山下不遠有個谷陽村,我就是住在這村里的人。因為收了三清觀的銀子,所以每兩日就往山上送一些米糧和蔬菜。”
周泰查看了一下那兩筐蔬菜,也就是一些蘿卜青菜之類,也沒有什么異樣。奇怪的就是,這是足足的兩大框蔬菜,夠三十人吃三天的了。周泰又問:“這三清觀的道士,能吃的了這么多,這是有多少人口?”
劉老漢說:“這三清觀原來只有五個和尚,三年前來了一個人稱“天眼道人”的胡半仙,精通面相、摸骨以及八字算命,還能開天眼,降妖捉鬼,也能下地府招魂,無所不能。所以附近一帶,時常有人上山還愿,十分靈驗。這三清觀倒也是香火旺盛,陸陸續(xù)續(xù)現(xiàn)在聚集了三四十個道士?!?p> 江岳問:“這道士之中,有沒有斷了右臂的人?”
劉老漢說:“這天眼道人,就是斷了右臂的人。相傳是降伏惡龍,被咬掉了一只臂膀。請問官爺,你們封山捉賊,可與這幫道士有關嗎?”
周泰聽了劉老漢的話,心中驚喜:難不成真是關東四鬼這伙賊人?心中也有了數(shù),卻搖搖手,說:“不不不,我們是追捕朝廷反賊而來,這反賊正躲藏在八仙山之中?!?p> 劉老漢說:“天色不早了,我要趕緊上山送了菜,明日大早好下山回家。要是誤了時間,恐怕要受到觀主的責備?!?p> 周泰便派了兩捕快護送劉老漢上山。等劉老漢走遠,三人就開始商議對策。
江岳說:“聽劉老漢這么說,三清觀里的人很大可能是關東四鬼。等到半夜三更,我就去刺探一個究竟?!?p> 周泰說:“如果真的是江東四鬼,我想他們并不確定官府是來捉他們的,所以一定會來試探我們。我們不必冒險,以免打草驚蛇。只要我們多圍他們一些時間,他們就會自亂陣腳,到時候找到機會,捉住他們就是易如反掌了?!?p> “二郎刀”張瀚焦急的說:“三十多個賊人,何必費那么大勁。只叫我們?nèi)齻€上了山,一番廝殺,來個痛快?!?p> 江岳說:“我們還是聽周捕頭的,靜觀其變吧?!?p>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那兩個護送劉老漢上山的捕頭回來了,周泰問他們有何發(fā)現(xiàn)。
他們說,只是送到了觀門外,觀主不讓進里頭,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劉老漢像往日里一樣,把挑上來的米糧和蔬菜送到后院廚房,喝了口水,吃了一些飯菜。就準備睡上一覺的時候,就被一個道士叫起來,說是觀主有請。
劉老漢進了觀里,觀主與眾道士都在。觀里雖然點了蠟燭,可是天已經(jīng)黑了,劉老漢也看不清他們的臉,以為是自己上山遲了,觀主要責備他了。
觀主問:“山下官軍封住了路口,為何讓你進的上來?”
劉老漢慌里慌張的說:“官軍說是捉拿朝廷反賊,才在此搜山。與我沒有干系,所以派人送我上山?!?p> 觀主又問:“是哪里的反賊跑到了八仙山?”
劉老漢說:“官軍沒有說,老漢不知道?!?p> 觀主問:“來了多少人?”
劉老漢說:“估摸著有三百多人,領頭的是天津城內(nèi)神捕周泰?!?p> 觀主嗯了一聲,摸了摸胡須,教人給了他賞錢,便讓他走了。
劉老漢拿了賞錢,心里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樂呵呵的進了后院材房去睡覺了。
劉老漢一走,觀里眾人就松了一口氣。
觀主說:“看來,官兵不是沖著咱們來的?!?p> 那缺了臂膀的“天眼道人”湊過來說:“大哥,這八仙山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也沒有聽說哪個反賊躲進了八仙山,其中必有詐,切莫不要掉以輕心。明天清晨,我就和劉老漢一起下山,去打探一下。如果天黑之前,我沒有回來,大伙就要另做打算了。”
觀主說:“老白,你是我們四鬼之中最聰明的人,你去打探固然是好,但不要丟下兄弟們先跑了。”
原來這“天眼道人”就是被江岳砍了右臂的白無常,這觀主就是四鬼之首“牛頭”?!榜R面”、“黑無常”也在坐下,卻是沒有主張,不曾說話。
三年前,江岳和馬幫一百多兄弟,本來想一舉滅了“關東四鬼”,可不想誤進了他們擺下的毒陣。所幸的是江岳輕功了得,飛出了毒陣,又救得了馬幫的兄弟,而“關東四鬼”也借機會逃跑了。
他們四人也知道不是江岳的對手,只得躲藏起來。
這八仙山的觀主,原本是“牛頭”的親大哥,雖說是親兄弟,長的很像卻為人大不一樣?!芭n^”便以改邪歸正為幌子,騙得了觀主的信任,在這里養(yǎng)好了傷。
可好景不長,賊心不死,借個機會毒死了親大哥,自己坐了觀主的位置,重新干起來老本行。
“白無常”聽了“牛頭”的話,有些心虛,卻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倘若我白無常離了各位兄弟,一個人也逃不了多遠,還是要被捉住的。還不如和眾兄弟一起,與官兵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或許還有一條活路?!?p> 在一旁的“黑無常”急了,說:“眾兄弟之中,我的武功是最好的,大哥善用暗器,老馬善用毒。別說是神捕周泰領了三百官兵,只怕是一千官兵也奈何不了我們?!?p> “馬面”站起來說:“對,與其在這坐以待斃,不如早做準備,與他們大戰(zhàn)一場。我這就去配制毒藥,以防不測?!?p> “牛頭”說:“好,就依了老白的計策行事,大伙都下去做好準備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