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你那邊獎品是什么?”
張陽陽手中拋著一件法寶,來到云龍象身邊說道。
兩人走向僻靜處,來到一個無人的拐角,云龍象沒有開口,而是看著張陽陽,點點手腕上的玄元通界環。
張陽陽無奈地看向手腕,嘟囔道:“這玩意倒真是方便你了。”
看了一眼,張陽陽發出“豁”的一聲,驚訝道:“你竟然輸了?輸給誰?”
云龍象沉默片刻,朝張陽陽點點下巴,張陽陽又看向自己的通界環。
“易北?就是那個失蹤一年歸來的師弟?能贏你這個大塊頭,看來的確有獨特之處。”
張陽陽一邊看著通界環一邊說道,此時云龍象再次發來一段消息,讓他面色一變,看向云龍象的臉,訝異道:“你要讓他加入我們?”
云龍象憨厚一笑,點點頭。
“理由呢?”
張陽陽皺眉道。
云龍象這次沉默了許久,再次看向張陽陽的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看向通界環里的聊天信息。
“嘖嘖嘖,你個大塊頭如果沒口吃的毛病,不會是個話癆吧,寫這么長。”張陽陽邊看著信息,邊調侃道。
云龍象撓撓大光頭,憨笑著,沒講話。
張陽陽很快將云龍象發來的信息看完,隨即雙手抱胸,右手捏著下巴,作沉思狀。
“若真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還需試探試探才好。”
張陽陽說著,朝云龍象一挑眉。
“我出手?”
云龍象繼續憨笑著,點點頭。
…………
易北拿完獎品,和海迪忠與蕭白練匯合,三人邊走邊聊。
“郝師兄呢?去哪了?”
易北問道。
海迪忠手里把玩著納海丹的瓶子,拔開瓶塞猛嗅一口,然后趕緊蓋上瓶塞,過了一會兒才長長吁出一口氣。
“大哥也跑去參加活動了,這會兒也不知何處。”
蕭白練答道。
“值此慶典,你們也該好好玩玩才是,獎品也是挺不錯的,老是陪著我多不好意思呀。”
海迪忠把玉瓶拋回給易北,猛搖腦袋。
“不不不,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可不想被那玩意兒……”
他欲言又止,顯然是怕被那黑蟲給寄生了。
易北失笑,安慰道:“不要怕,大庭觀眾之下他們沒法下手的。”
海迪忠繼續搖頭:“還是算了吧,再說了,這有啥好玩的,本大爺可是~”
海迪忠瞄向周圍許多人手上戴著的玄元通界環,面有得色,雖然在易北和徐勝卿商量后,并沒有透漏這法寶的原創者,但是在海迪忠心里,自己可是這神器的聯合創造者,他壓根就看不上慶典上活動的獎勵。
就一個字:驕傲!
另一邊,蕭白練也說道:“顏姝仙子臥榻未醒,我也沒什么心思玩鬧。”
“好吧……”
易北無言以對,從“月牙”中定位到郝大仁的位置,帶著兩人直奔而去,一路上余光在街上人身上游移,“月牙”中灰色光點的數量越來越少。
這些日子以來易北可并沒有閑著,把整個新元城幾乎逛了十幾遍,目前城中弟子已經有五十余萬人,拿到玄元通界環的也有三十幾萬了,這些人統統被他進行了標記,名單一沓一沓地錄入玉簡內往徐勝卿那里送,搞得徐勝卿看他的目光愈發親切,連連讓他注意休息,不要用眼過度了。
而顏姝,根據徐勝卿的說法,還在昏迷不醒,似乎不止是魂魄,她自己的意識不知為何也沉浸在迷夢中不愿醒來,這讓易北倒是有些心急,雖然已經將徐勝卿這位新元城的最高層拉下水,但是沒有顏姝的證實,他給徐勝卿送過去的名單始終只是廢紙,無法付諸行動。
來到一處活動點,是一個寬廣的大院,稱之為小廣場也不為過,也不知在新元城的規劃里是要用來干嘛的,而此時場中上百個劍修正操縱著自己的飛劍,在身前十丈遠的木頭上進行雕刻。
這些劍修統一是金丹期的修為,新元城中大小上百處的活動,有分境界分批進行的比賽,也有不分境界的大混戰,而此處的活動想來就是對境界有限制的。
郝大仁就在這批正在比賽的劍修之中,易北三人擠過圍觀的人群,來到郝大仁的身側,見到郝大仁雙手并指成劍,微微挪動著,滿臉專心致志,細密的汗水已經滲滿他的額頭,在他身前十丈處,一道兩指寬,手臂長的劍光圍繞著木頭不斷來回穿梭,一尊道祖法像已頗具形態。
法像約莫成人小腿大小,道袍玄冠,服飾紋理,都頗為精細,只是面部五官卻未經雕琢,劍光完成了其他部位的雕刻,在法像面部游離不定,卻遲遲無法下手。
郝大仁目光在迷茫和糾結中不斷變換,不知在想些什么。
海迪忠呼喊著為他加油,但郝大仁置若罔聞,只是面色越來越沉,汗珠好像瀑布似的從臉上泄下。
“大哥似乎遇到心障了,若不勘破,恐怕有損道心。”
蕭白練凝重道。
易北點點頭,他現在對道的理解很深刻,道是唯物的,是天地運行的至理,通俗點說,道就是這個世界的設定,是世界形成的基礎,無論是修真界還是這異界,都共享著一個大道。
但道同時又是極為唯心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那是他們各自對天地萬物的理解和堅持,用地球上的話說,就是三觀。
所以易北只能在旁邊默默給郝大仁加油。
飛劍雕刻比賽漸入尾聲,場中的劍修紛紛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到最后,只剩郝大仁一個人還在那搖擺不定,不過并沒有人催他,連旁觀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不敢去打擾到他。
郝大仁,三十一歲,金丹中期,玄元宗支脈清水觀弟子,孤兒出身,從記事起,便與道祖法相作伴,前三十年,幾乎從未離開過道觀,實力低微,碌碌無為,但他很滿足。
清水觀中供的道祖,是道門始祖,也是金丹和元嬰兩個境界的開創者,他的容貌,修道之人無不熟知,雕刻他的法相,沒有任何可遲疑的地方。
但郝大仁卻陷入了大大的迷茫,他當然應該知道道祖法像的容貌,但每當他要指使飛劍雕琢五官時,腦中卻頓時陷入了空白,如此反復,他的心中不由縈繞起一個疑惑。
“道祖到底長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