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7
“所以說啊,安茲桑,你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嗎?我猜你也不想變成像曾經的我那樣子的人吧?”我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安茲。
“嗯……確實不想,但是……”安茲回答的支支吾吾。
我笑了,安茲的擔心實在多余,因為……
“安茲桑,你是他們的王,不管你做什么,他們都肯定會全力支持,因為你是他們的造物主之一啊,他們怎么可能背叛你?而且他們看到你變得更有感情,肯定也會非常高興的吧。對吧,雅爾貝德大人?”我看像優雅的站立在安茲背后的雅兒貝德。
她在我開始講故事不久之后便來到了房間內。當時她還有些驚訝,但并沒有出聲打擾我們,只是悄無聲息地走到安茲身后靜靜地站著,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此時她嫣然一笑,溫柔地看向安茲:
“沒錯,安茲大人?!?p> 安茲顯然被嚇了一跳:
“欸?雅兒貝德?你什么時候到我身后的?”
雅兒貝德緩緩跪下向安茲道歉:
“對不起,安茲大人。我本來是打算來放置道具的。但想起圓桌里面還放著安茲?烏爾?恭之杖,便想看看它是否被轉移走了,但沒想到您和老板正巧在這里談話,便沒有打擾您,至于讓您受到了驚嚇,真的非常抱歉?!?p> 安茲看看我,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雅兒貝德頓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倒是沒事,只不過你不能把你聽到的故事說出去,知道嗎?”
“是?!?p> 我伸手向安茲擺了擺:
“沒事的,安茲桑,這對你們來說本就是故事,而故事就是拿來給人聽的,沒什么關系。”
“可那是你的過去……”
我搖了搖頭:“沒事的,你既然都說了是我的過去了,那能不能把它說出去,不是應該由我來定嗎?”
“額……說的也是,是我管的太多了,抱歉?!?p> 安子向我微微低頭,以示歉意。
旁邊跪著的雅兒貝德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么。她應該是對安茲這種態度感到不舒服吧,但介于我們之間的關系,她也不好說什么。
現在我在他們心中是個什么樣子呢?應該只是一個讓安茲拿來消遣的道具吧,畢竟我看起來啥都不會呀。以后要稍微表現一下了……
“沒關系的,這種小事根本用不著道歉,畢竟你是這里的王,我是你的部下,能和你一起坐在這里給你講故事已經是我最大的殊榮了,您要是再如此謙恭的話,就有點不合禮儀。”
“這樣嗎……好吧?!?p> 安茲將頭轉向仍然跪在地上的雅兒貝德,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嗯……雅兒貝德,我問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這句話讓雅爾貝德瞬間興奮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涌上雙頰的紅潮,腰間的漆黑羽翼不住的拍動,訴說著她的興奮。
“千真萬確,安茲大人,您的情感不再受到壓制的話我會……我們都會非常高興,因為您平常實在是太無欲無求了,這真的使我們十分困擾,作為部下卻無法滿足主人的希望,即便是您沒有提出,可這仍然讓我們感到十分失職,所以如果您能遵從您的感情向我們提出要求的話,我們將不甚感激。特別是我,作為妻……作為守護者總管,無論是什么命令,我發誓我會以比其他守護者更為完美的姿態完成的。特別是……那個……”
說著,雅兒貝德用手捂住通紅的臉,
“那個……”
在雅爾貝德即將說出那個詞時,安茲無比驚慌地打斷了她,生怕她繼續說下去會扯到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不不不不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了,完全明白了,快恢復正常好嗎?”雅爾貝德這才將雙手放下。深吸了幾口氣之后,臉上的紅潮逐漸退去。
“失禮了,安茲大人?!?p> 她已恢復平靜的聲音說道,安茲松了一口氣,將身體重新靠回椅子上,但又隨即站了起來。
“好了,我們現在要將安茲?烏爾?恭之杖轉移到寶物殿去了,就先走了,你就把連接中樞放到圓桌的門上,之后再來找我們吧?!卑财潓蛟诘厣系难艃贺惖氯绱苏f道。
“是,安茲大人。”
在收到雅爾貝德的回復之后,安茲拿起安茲?烏爾?恭之杖,與我一起向外走去。
這時,雅兒貝德在身后叫住了我們。
“安茲大人,我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納薩利克的各位,不知是否可以?”她如此問道。
安茲看了看我,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回答:
“我允許你這么做,但只限于階層守護者以及賽巴斯,明白嗎?”
“謹遵旨意,我也會告誡他們不要說出去的。”雅爾貝德將頭深深垂下。
安茲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與我一起離開了圓桌。
我再次與安茲一起行走在第九層鮮紅柔軟的地毯上。墻上燭火的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在這無比宏偉的第九層,我們愈發顯得渺小,我們同樣的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在等待著什么,但我并沒有這么做。
終于安茲打破了這份沉默。
“不問我原因嗎?”
他如此問道,身旁搖曳的燈火拉著他的影子,忽明忽暗?;鸸庥吃谒麘K白的骷髏臉龐上反射著不規則的光芒,只有他漆黑眼窩中的那兩點紅光還穩穩地亮著。
我搖了搖頭,說: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并不需要知道你的原因,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不要壓抑自己的感情這一點。”
“對他們也是?”
“沒錯?!?p> 之后我們又恢復了原本的沉默,我們就在這沉默之中,緩緩地前進著。
“好吧,我會努力的在我的感情沒有完全消失之前。”
我朝他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
這時他遞過來一個東西,是一枚戒指,鑲嵌在上面的紅色寶石之下,的是安茲?烏爾?恭的標志。
“這是安茲?烏爾?恭之戒,只有用它才能到達寶物殿,原本以為你會問我問題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結果戒指將它戴在了手上,紅寶石周圍的金色花紋在火光的照耀下愈發璀璨。
“很漂亮啊。”我稱贊道。
“謝謝?!卑财濣c了點頭,開始教我如何使用它。
“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只要你想回來,納薩里克隨時歡迎?!?p> 我稍微愣了一下,但隨即釋然了。
“看來你明白啊……”我撫摸著戒指,感受著它光滑的觸感。
“只要你想回來,隨時歡迎。”
有多少人對我說過這句話呢?又給我留下了多少東西呢?記不清了,但我知道我一次也沒回去過。
就像牧羊人不會重復拋擲一顆石子一樣,我也不會第二次去到同一個世界,他們知不知道這一點呢?我并不清楚,但他們都沒有阻止我,只是平靜的,面帶微笑的祝我旅途順利,就像現在這樣。
如果我現在回去的話,還能夠見到多少人呢?我也不清楚。就像我回答他們的“我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你們還在不在啊。”一樣。
安茲聳了聳肩,“你不是說你是個旅行家嗎?”
“謝謝你的戒指?!?p> “嗯,那我們走吧?!?p> 我按照安茲教我的方法發動了戒指,周圍的景色瞬間改變,取而代之的是周圍無數流光溢彩的寶物與橫在我們面前的一座金幣與道具兌成的山脈。
我環視了一下周圍最后看向了安茲,
“你們的寶物殿還真是……”
“哼哼。”安茲驕傲的抬起了頭,“這可是我們的無數努力換來的,不光是這里哦,還有武器庫以及其他很多房間呢,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武器庫,走了哦?!?p> 說吧,他便發動了魔法,我的身體浮上了空中與他一起飛越黃金山脈。
[氣體有毒]
“氣體有毒?”
在飛行的旅途中,賈維斯提醒我,我則以原話詢問安茲,安茲在我身前,聽到了我的話后轉過頭來。
“耶夢加得之血,這一代的空氣都被這個道具施加了劇毒,抱歉,忘了提前告訴你,不過你……”
“我沒事?!?p> 我搖了搖頭,啞舍對連接者的防護在必要時刻甚至能封住連接者體內一切的能量流動改由外界操控這具身體,所以毒這類造成身體異常的東西,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響。
“那就好?!?p> 安茲點了點頭,將頭轉了回去,但又立馬轉了回來。
“那個,提醒你一下,待會兒你不論見到什么都不要驚訝,好嗎?”像是乞求似的這么對我說。
“是指那些寶物還是指那個NPC?”
“后者,他叫潘多拉?亞克特。”
“恩,我會注意的。”我點了點頭,安茲看起來還想說什么,但還是將頭轉了回去。
就這樣,我們二人在這黃金山脈上空前進著。
看著這無數的珍寶,我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于是問安茲:
“安茲桑,世界樹里,有沒有什么可以改變魔法系統的道具或者魔法?”
安茲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道具是有的,‘五行輪轉’和‘永劫蛇戒’,這兩個道具可以要求游戲公司更改部分魔法系統,而‘永劫蛇戒’的影響范圍比‘五行輪轉’還要大,魔法……據我所知沒有?!?p> “哦……這樣嗎?”
“怎么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來到這個世界時,發現這個世界的魔法系統被篡改過,所以……”
“什么!”
話還沒說完安茲便在空中來了個急剎車,然后氣勢洶洶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聲音有些發顫,看到他這副樣子,我不禁笑了。
“沒錯,安茲桑,如你所想,不止你一個玩家來到了這里。”
“這……”抓住我肩膀的白骨雙手不住的顫抖,眼淚漸漸又從安茲的眼窩中溢出。
“太好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但是,”我得讓安茲稍微冷靜一下?!皬倪@個世界的適應程度來看,已經是至少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前的事情了,世界樹中能活那么久的種族應該不多吧?!?p>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賈維斯甚至可以測量出魔法系統被篡改的準確時間,但沒必要這么做。
“但……但至少他們來過這里,那就代表他們也可能來到這里,不是嗎?”
安茲眼窩中的紅光變得越發激烈,語氣也無比的激動。
“我是不死者,沒有壽命限制,不管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甚至幾萬年,我都等得起,我……”
我將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冰冷的體溫似乎給了他些刺激,讓他冷靜了一些。
“好了,安茲桑,先把要辦的事情處理了吧。才這么短的時間,你都已經哭了兩次了,好歹也是這么大的人了呀。”我用紙巾拭去了他臉上的淚水。
“抱……抱歉,那這個就等會再說吧。”他垂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把頭抬了起來,眼中的紅光已經恢復了平靜。
我點了點頭。
“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