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葉塵這是第一次聽到小狐貍如此尖銳的叫聲。
來不及反應，小狐貍已經抓住他的手玩命向前跑。
“什么情況？”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塵有些詫異，只好跟著小狐貍向前奔跑，不過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葉塵頓時覺得心臟跳到嗓子眼，只恨少長了兩條腿。
身背后，超過兩米的黑色人影大步走來，渾身上下包裹在漆黑的鎧甲之中，一柄和身高相差無幾的長刀拖在地上，火光四濺。
“同化異族。”小狐貍頭也不會地說道，“異族無法正面突破天幕規則，所以會誘惑陽界的生靈，將他們變成信徒開啟通道，有的干脆融為一體，成為這種以殺戮為生的怪物。”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沿著書架跑到盡頭。
出口近在眼前。
葉塵二話不說將那扇木門推開。
回頭戰斗。
別開玩笑了。
“砰！”
幾乎同一時間。
強烈的撞擊聲傳來。
那扇木門狠狠晃動了幾下，仿佛隨時都會崩潰，不過最終卻安然無恙。
見狀一人一妖松了口氣。
小狐貍開口道：“這應該接近出口了，沒想到運氣這么好。”
“出口。”葉塵一愣，轉頭打量周圍。
周圍灰蒙蒙一片，腳下是青磚鋪成的道路，但卻并不規則，似乎是硬生生拼湊在一起，前方不遠處則是一扇和身后相似的木門。
“原來如此。”
葉塵若有所思，恍惚間似乎弄明白了陰界，陽界，陰陽交匯處的區別。
不管是陰界還是陽界，他的眼中都能夠看到那些色彩繽紛的氣流，但不同時，在陰界里面多了一層淡淡的星輝。
那樣子有些像是裝飾指甲的亮片，剛才那另一端的時候，這些星輝很耀眼，并不難看到，可是來到這里卻暗淡許多，如果不仔細觀察幾乎無法察覺。
至于在陽界，應該是更少，或者不存在吧。
葉塵有心詢問小狐貍，卻發現菲菲同樣盯著他若有所思。
“你怎么知道是這條路的？”
“我？”
葉塵被問住了，這才想起剛才逃命的時候，一開始是小狐貍拉著他，可后來就變成他拉著小狐貍，一直跑到這里。
“門就在這，很容易看到呀。”葉塵有些莫名其妙。
卻不想小狐貍聞言愣了一會，然后指著葉塵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用手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不是，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葉塵被這笑聲弄得頭皮發麻，心想這丫頭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好不容制住笑聲，小狐貍滿是憐憫地說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先天通靈體卻是最沒用的見天地，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聽到這話，葉塵心里咯噔一下子。
見天地這三個字他聽說過。
一開始他還是有那么點幻想的，難不成自己就是傳說中天命所歸的主角，這種能力就是金手指。
大殺四方，天下無敵指日可待。
可后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他也沒看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便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后，沒想到今天被小狐貍重新提起。
菲菲看著滿臉疑惑的葉塵解釋道：“天地萬物由靈而生，靈無所不能，可以創造一切，同樣可以毀滅一切，我們的周圍充斥著各種各樣靈變換的力量。”
“傳說中，最早的時候天地間所有的生靈都可以感受到靈的力量，任何一個生靈都可以成為神魔，結果就導致了滅世紀元，天地間的生靈幾乎毀滅待見，殘留下來最強大的圣人們為了防止滅世紀元重現便將原本的天幕規則改造，徹底封閉了陽界生靈感受到靈力的可能性。”
“因此上，想要修煉，要么加入正統的宗門接受管束，要么像咱們這些異種來到陰陽交匯處碰機緣。”
葉塵聽得很認真，以前如果有人對他說這些，他會當做故事一笑了之，可現在，這些內容和他息息相關。
他無法評判菲菲口中的圣人做法是對是錯，但他能夠想到，如果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生靈都可以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回事多么可怕的景象。
小狐貍繼續說道：“當然，凡事都有意外，有一些特殊的存在還是可以感受到靈力的存在，不受天幕規則的制約，常見的便是道門中所說的見自我，見天地，見眾生。”
葉塵默不作聲，靜靜等待下文。
“所謂見自我是指能夠回溯血脈力量，有些累死我們妖族的血跡傳承，我之前九州天陸曾經神魔遍地，一般來說，擁有這種能力多少都會有些成就。”
“至于見眾生要復雜些，我也搞不懂，但這類人可以自如掌控靈的變化，而見天地么？”
說到這里，小狐貍故意頓了頓。
葉塵撇了撇嘴，他自然聽得出弦外之音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開口問道：“見天地是怎么回事？”
小狐貍笑道：“見天地這類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穿天地規則的變化，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中的一切都會以最真實的形態出現在眼前，聽起來很厲害吧。”
“但是呢？”葉塵根本不上當，他知道如果這個能力真的這么好，小狐貍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鋪墊這么多不就是為了最后的轉折狠狠打擊自己一下么。
可不能然你如愿呦。
果然，聽到葉塵主動詢問但是呢，小狐貍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腮幫鼓起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人真沒意思，但是呢，我不告訴你。”
葉塵聳了聳肩，并沒有繼續追問，似乎對于這個問題不怎么關心。
小狐貍見狀崛起了嘴。
這就好像和上司聊天的時候，明明知道答案卻要故作不知讓上司出風頭，在需要的時候上去遞話讓上司可以說出想說的事情。
這場算是萍水相逢的遭遇中，她一直都處在主導地位，而現在，葉塵在反抗，這讓他很不舒服。
“不管了，反正馬上就能出去了，到了外面在找機會吃掉他。”
小狐貍一扭頭朝著對面的門走去。
葉塵想了想緩步跟上。
可是他的心中卻有著一股濃烈的不安。
事情真的會這么順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