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線索
夢魔被重創,失去了進入他人夢境的能力,這是個徹底除掉夢魔最好的機會。
夢魔想要進入他人的夢境中,必須要在那人的眼中留下印記。
這個印記就是那條宛如活物一般的白色細線。
夢魔的印記需要有眼神接觸才能從原主人身上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通過這個李青只需要查出當天誰跟果子有過接觸,就可以確定到底是誰將夢魔的印記傳給了她。
清早,陸時良發動了他在省城的人脈,查到了之前柳婆婆去索要拆遷款時所有在場人的名單。
經過排查,李青鎖定了幾個主要人物。
“陸遠,你呆在家里保護陸總,我跟二哈去查查這幾個人的底細。”
李青沒有讓陸遠趟這趟渾水,因為這份名單上的幾個主要人物,有一些是黑道上的人物,而且其中有兩個還是那位神秘的秦三爺的嫡系。
如果陸遠跟著去了,只要被他們認出,必定會牽扯出陸時良,甚至可能會讓陸時良處于危險境地。
畢竟李青和陸遠總不可能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跟著陸時良。
陸遠明白李青的顧慮,點了點頭。
“李老師,這把車鑰匙你收下,車就在外邊,你收下吧。”
陸時良給了李青一把嶄新的車鑰匙,李青想了想后,沒有拒絕,有輛車在身邊,可以節省他大量調查的時間。
下了樓,李青帶著二哈上了車。
根據名單,李青來到一個掛滿了‘美容美發’招牌的小巷子里。
因為是早上的原因,小巷子里沒什么人,那些‘美容美發’店都還關著門。
李青要找的第一個人是這片小巷子的幕后老板,名叫袁征。
李青敲開了一家‘美容美發店’的門,不一會兒里面傳出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天殺的,屬狗的嗎,一天不弄會死嗎,大早上的敲個錘子的門,老娘不要睡覺啊。”
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罵罵咧咧的拉開了卷簾門,當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帥氣的年輕人,再看看他旁邊停著一輛豪車。
這個女人頓時換了一副笑臉:“哎喲,帥哥,這么早就來理發了?”
李青點了點頭,跟著女人進去。
“理發一口價三百,不過看你長得這么帥,我給你打個八折。”
李青笑了笑:“我給你一千,不過待會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須做什么。”
聽到李青加價,女人眼睛頓時亮了,她露出曖昧的笑容:“你們有錢人果然會玩。”
女人走到房門口,打開了房門:“帥哥,進來啊。”
“我進去干什么?”李青搖了搖頭,這時耳邊傳來二哈嗷地發出嫌棄的叫聲,忙轉身一看,原來二哈踩到了一個用過的惡心透明膠套。
“不是吧…你想要我跟它?”
女人捂住了嘴巴,怔怔地看著二哈,一種惡心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你耍老娘吧,老娘再賤,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李青愣了一會,知道這個女人誤會了,他忙咳嗽一聲:“我不是來找你做頭發的,而是來找袁征的。”
“你找袁老大做什么?”
女人一聽到李青找袁征,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
李青道:“我找他問點事,我知道你認識他,你打個電話把他給我叫過來。”
女人臉色一沉:“帥哥,我勸你還是少惹事。”
“是么?”李青拿起了桌上一把生銹的剪刀,雙手微微用力,鐵制的剪刀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塊橡皮泥,輕松的被掰成一個鐵環。
遇到了硬茬子,女人臉色劇變,她戰戰兢兢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袁老大去了哪。”
李青淡淡說道:“剛才你收了我的錢,就是默認我可以讓你做任何事。”隨后,他踢了踢正在那里不斷擦拭著爪子的二哈:“二哈,上。”
二哈一聽,以為是要自己對將眼前的女人制服,它嗷地一聲,撲向了那個女人。
“不要…我說!”
女人見二哈撲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從業這么多年,從來沒跟狗酣戰過,為了免遭二哈的毒手,她戰戰兢兢地供出了袁征。
根據這個女人提供的消息,李青找到了袁征的住處。
袁征住在小巷子外一個小超市的二樓,為了不打草驚蛇,李青沒有從小超市進去,而是選擇了沿著小超市的窗戶爬上了二樓。
“咣當…”
李青一腳踹碎了二樓窗戶的玻璃,進入了房間。
房里一對光著身子的男女正睡的香甜,突然聽到窗戶玻璃碎裂的聲音,那個光著身子的男人,也就是李青要找的袁征,他立馬驚醒,從枕頭下抽出一把匕首,捅向了李青的心臟。
李青雙指夾著匕首,微一用力,匕首斷為兩截。
“你是什么人?”
袁征眼中露出濃濃的懼色,他手里的匕首可是用百煉花紋鋼鑄造而成,這個突然闖入的年輕人僅用兩根手指就把它斷成兩截,這樣的功夫,他混跡于道上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把衣服穿上,我找你問點事。”
說完后,李青仔細打量袁征,不過他并沒有從袁征身上感知到夢魔的氣息,顯然袁征不是把夢魔印記傳給果子的人。
袁征在道上混了十幾年,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不是李青的對手,用眼神示意睡在旁邊的女人不要節外生枝打電話叫人。
袁征穿上了衣服,帶李青來到了大廳。
“只要不涉及到我們的私隱,你盡管問,知無不言。”
袁征雖然不知道李青的來意,但這話對李青表明了他的態度,只要不是來找茬的,他會配合。
李青不得不感嘆一句,能在道上混十幾年的人,都不簡單,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而且還對李青釋放出相當大的善意。
當然李青知道袁征是對他有所忌憚,要是換個普通人,袁征早就動手了。
“還記得去景泰大廈索要拆遷補償的那對祖孫嗎?”
李青沉聲問道,而后雙眼直視袁征。
袁征回憶了一下,皺眉問道:“你是來要拆遷補償的?”
“你找錯人了,我雖然也是秦三爺的人,但拆遷補償這事不歸我管。”
李青冷冷道:“她們死了。”
袁征駭然道:“這絕對不是我們干的,我們雖然在道上混,但從來不會對老弱婦孺下手,這是秦三爺定的規矩,一旦破壞了這個規矩,秦三爺會要了我們的命。”
李青眼神冰冷,道:“我知道不是你們干的,但是她們的死跟你們這群人脫離不了干系。”
“你們這群人里,有沒有神色憔悴,最近晚上經常做噩夢的?”
聽李青這么問,袁征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道:“我上次偶然聽人說過謝總好像中邪了,晚上經常做噩夢。”
“謝總?”
袁征點點頭:“謝總名叫謝明,是秦三爺的嫡系,上次那祖孫兩來要拆遷補償也是謝總親自接待的她們。”
聽到這里,李青清楚,必定是謝明將夢魔的印記傳給了果子。
那份名單上有謝明的介紹,謝明是秦三爺的嫡系,幫秦三爺打理會所和酒吧的生意和處理各種糾紛。
那份名單上并沒有謝明的具體住址,李青只得問袁征。
袁征苦著臉:“謝總可是秦三爺的嫡系,我不過是秦三爺手底下一個小混混,哪會知道謝總的行蹤。”
“不過據說謝總每晚都會去暮雨酒吧,或許你在那里可以找到他。”
“多謝!”李青朝袁征拱了拱手,而后從窗戶跳下,消失在袁征眼前。
李青一離開,袁征頓時松了一口氣。
“征哥,那個人竟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要我說啊,咱們找幾個兄弟,給那人一個教訓,看他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睡在房里的女人穿好了衣服,撒嬌地趴在袁征身上,嬌哼一聲。
剛才這個女人躲在被窩里準備打電話叫人,現在又慫恿他去給李青一個教訓,袁征一聽怒了,反手一巴掌,吼道:“頭發長見識短的蠢貨,老子差點被你害死了,那個人哪里是老子能招惹的。”
袁征從李青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威壓,這種威壓他只有在秦三爺身上感受過。
袁征知道,李青跟秦三爺一樣,也是個修行者。
一個普通人去找修行者的麻煩,這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