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長青報社基地,燕雙鷹的房間中,陳長青一過來就看到常,呸,看到燕雙鷹笑容滿面的坐在桌子前喝酒,他一向不笑,更不喝酒。
“怎么了,二哥?”
陳長青放下心來,能讓面癱燕雙鷹笑,肯定是好事,大好事。
“來長青,陪。。。我怎么成二哥了?”
燕雙鷹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一臉蒙。
陳長青笑著坐下,拿起燕雙鷹早就準備好的杯子喝了一口,笑道:“你今年幾歲?”
“你走了這么久連這個都忘了?二十九了,怎么我年齡長了輩分掉了?”
燕雙鷹幫陳長青滿上,笑容收都收不住,想不笑卻忍不住。
“我在其他世界跟人拜把子了,把你也算進去了,大哥快三十一了,你自然就成二哥了。”
陳長青與燕雙鷹碰了下杯,哈哈大笑。
“我燕雙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兄弟的,那個大哥為人如何?”
“大哥的為人自然是沒話說的,他是宋朝人,卻有著超越時代的大同思想,為了宋遼和平不惜賠上性命,平日里豪邁大方,豪氣干云!兄弟我佩服的人不多,他算一個。至于四弟。。。算了,喝酒。”
燕雙鷹眼一抬:“還有一個?”
“嗯,四弟是大理皇室,段正淳的兒子段譽。。。。”
“等會,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段正淳我知道,確實是大理皇帝,他有兒子叫段譽嗎?”
“沒有嗎?管他呢,反正在天龍世界就是他兒子,話說這四弟啊,既不爽快,人又多情,還有點傻,不過赤子心性,很是純良,好吧,我確實看不上他,是大哥硬要拉他一起的。”
燕雙鷹哈哈大笑:“他肯定讀書很多,做書生打扮,是不是?哈哈,然后為人處世非常天真,遇人遇事磨磨唧唧,是不是,哈哈,來,走一個!我也不喜歡這樣個性的人,不痛快!”
“二哥你這思想是不對的,讀書人也不全是這樣啊。當年。。。。”
“行了,別得瑟了,不就是讓你教了我幾個字嘛。”
陳長青哈哈大笑,耳朵動了動,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像就你一個人在基地?”
“不是好像,確實就我一個在基地,他們啊,都受邀去首都觀禮去了。”
燕雙鷹眼中閃過可惜之色,卻依舊由衷的高興。
陳長青放下杯子,遲疑道:“觀禮?莫非。。。今天幾號?”
燕雙鷹一口喝掉杯中酒,重重一頓,揚聲道:“今天20號,再有十天,也就是十月一,我們的國家就正式成立了!是不是很巧,跟你說的日期一樣,整整提前了六年啊,這全是長青你的功勞啊,來,長青,我燕雙鷹敬你!”
“唉,二哥,不能個人主義啊,這是大家的功勞啊。”
“那你這么得瑟干嘛?”
“我得瑟了嗎?不可能,我只是嘴角上翹而已。”
人逢喜事精神爽,兩人是越喝越精神。喝過幾輪,陳長青突然問道:“二哥怎么沒一起去?”
“明知故問,還不是你害的!作為中華隊長,我能出現在城樓上嗎?只是虛名而已,我就不去給當局添麻煩了。”
誰不想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參與其中呢?可惜燕雙鷹確實不適合出現,作為愛國組織長青社創始人之一,作為聲名遠播的中華隊長,他在百姓心中的分量遠超當局,要是出現了,指不定出什么亂子。
“二哥,我想去看看,我們一起去吧,遠遠的看看就行。”
陳長青確實想看,當初看的是不算清晰的錄像,現在有機會看個現場版,干嘛不去,還能成全燕雙鷹,不至于留下遺憾,這等大事,錯過了肯定悔恨終生啊。
燕雙鷹雙眼一亮,猶豫道:“可萬一被人認出來怎么辦?”
“發現了我們就跑唄,二哥你練了這么北冥和凌波微步,肯定已經學會了,有輕功在身,誰能追上我們?到時大家的目光都在城樓,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就這么定了!”
燕雙鷹起身端著杯子,正色道:“長青,謝謝你!”
陳長青笑著與他碰杯,一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決定下來燕雙鷹立刻開始行動,生怕去晚了。
“長青,快點啊,磨蹭什么?萬一去晚了怎么辦?”
“二哥,遇事要冷靜,這是你教我的,我們就在東三省,又不遠,急什么?”
“你懂什么,全國人民都在往首都趕,路上肯定很堵。”
“這倒是,論堵車,全世界都是弟弟。你不會想走大路吧,不行,會被人認出來的,當初畫的太像了,又登過你的相片,我們還是直接走山路吧,順便練練輕功。”
“嗨,我老忘記自己會武功,就這么定了,到時候找個高點的山頭遠遠看看就行。出發。”
燕雙鷹迫不及待的拉起陳長青就走,一出地下基地,歡慶氣息便撲面而來,處處結彩,人人帶笑,不管認識不認識,看到便拉到人流中,沿著街道載歌載舞,一路歡唱。
燕雙鷹像做賊一樣貓在一旁,目送人流遠去。
“二哥,你怕被人認出來可以等晚上啊。”
“你小聲點,蹲下!還說我,叫你換衣服也不換,穿著一身古裝,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你嗎?還穿披風!”
“是啊,你多低調啊,西裝三件套,一頂小禮帽,風衣多帥啊,還是純白的。”
兩人一黑一白,一古一今,大眼瞪小眼對視一會,燕雙鷹嘿嘿一笑:“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要穿好看點啊。”
“我這身衣服可是純手工的,頂級綢緞,關鍵我穿著這身見過明世宗,會過民族英雄戚爺爺,嘿嘿,夠隆重了吧。”
燕雙鷹猛的回頭,驚訝萬分的道:“笑傲世界還有戚將軍?”
燕雙鷹對皇帝之流完全不感冒,對戚爺爺主不同了,民族英雄啊,因為是對外作戰,地位很穩,不會像岳爺爺一樣,一不留神就讓智障給扒了下來。
“改天再說,大驚小怪!快點走。”
陳長青無比得意,走路帶風,直接躍上屋頂,絕塵而去。
“長青,你走錯方向了。”
燕雙鷹一動不動,淡淡開口。
“不早說。”
陳長青悻悻的又走了回來,一臉郁悶。
燕雙鷹面無表情,嘴角上揚,淡定的一推墨鏡,向反方向一指:“這邊才是,跟我來吧,真是的,這么大人了,連首都怎么走都不知道!”
陳長青在背后張牙舞爪一會才跟上去。都怪導航,哼!
兩人一路專走山路,偶爾經過人煙也飛快經過,直奔首都而去,燕雙鷹畢竟是自己練,內力著實一般,陳長青大發慈悲分了點內力給他,不然他根本跟不上腳步。
五天后,兩人站在某處山頭,能遙遙看到天安門,陳長青皺眉道:“這也太遠了,什么都看不到啊。”
燕雙鷹搖頭:“不能再近了,這是我國最重要的事,肯定會四處排查,確保萬無一失,飛人傳來的消息中就已經抓了好幾撥了,可能還有沒發現的,賊人亡我之心不息啊。”
陳長青冷笑一聲:“要是誰敢亂動,我不介意再刺殺一次!”
“我讓長青報發表了同樣的觀點,膽敢亂動,就殺你首腦!你刺殺天皇之事余威猶在,省了不少麻煩。”
陳長青找了個石頭坐下,笑道:“還好我再有準備。說起來我們長青社有人能上城樓嗎?”
“當然有,除了你我,中華小隊全員上城樓觀禮!你哪來的望遠鏡,快給我一個!”
“不巧嘛,剛好就留了一個。”
“你給我,你可以燃燒氣運看啊,快點,長者為先哪。長青,我是你二哥啊!”
“二哥,你咋不上天呢,這么遠,氣運燒光了也看不清啊。算了,給你吧。”
陳長青不情不愿的把望遠鏡遞給燕雙鷹。燕雙鷹直接搶過來,拿起來就看,滿意的道:“不錯,隱約能分清人物,還是長青你有遠見啊。”
陳長青一言不發,又拿出一個精度更高的望遠鏡,看了一眼感嘆道:“唉,怎么能這么清晰呢,眼睛都酸了,嚯,在彩排啊,飛人穿上正裝也還是這么喜感。”
燕雙鷹拿著望遠鏡,崩著一張臉,默默的看著陳長青。
陳長青舒服的抻了下腰,笑道:“唉,可惜這荒郊野嶺的,沒酒沒菜,有點野味也行啊。”
“我去打獵,回頭你跟換一下。”
燕雙鷹說完就走,生怕陳長青不同意。
陳長青微微一笑,半人半鬼越來越像個人了,挺好的。
轉眼便到了十月一,燕雙鷹天還沒亮就拿著望遠鏡專注的看著,陳長青靠著石頭,身邊放著同樣式的望遠鏡,并不打算觀看,有些事,第二次毫無意義。
“成立了!”燕雙鷹一聲大叫,嚇了陳長青一哆嗦,手里的烤肉都掉了。
“你辣么大聲干嘛?”
陳長青無語望,突然一愣。
“二哥,二哥,你看天上。”
“天有什么好看的?天哪,這是什么?”
燕雙鷹跟陳長青一個表情,就是驚呆啦。
艷陽高懸,旁邊卻有無數烏云,以太陽為瞳,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眼睛,注視著天下蒼生。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這一奇觀,震天的驚呼聲都隱隱傳到這邊。
陳長青毛孔一立,站了起來,沉聲道:“它在看我!”
燕雙鷹驚駭道:“長青你確定嗎?會不會因為你提前了勝利的日子?這眼睛不會就是老天爺吧?”
“我不知道,二哥,隨時準備,一有不對立馬就走!”
陳長青手心冒汗,緊緊握著星辰圖。
天地間瞬間靜了,沒有鳥叫,更無風聲,好像連時間都停滯了。
“長青,走吧,我不看了。”
燕雙鷹抓住陳長青的手,微微顫抖,目不轉睛的盯著天上的巨眼。
天上巨眼終于有了變化,本該普照大地的光芒慢慢凝聚,最后形成一束光,筆直照在陳長青身上。整個天地都灰暗一片,只有這束光無比強烈。
“長青!”
燕雙鷹驚呼一聲,竟然被光束隔開了!
陳長青筆直站立,轉頭微微一笑,嘴唇動了動,卻沒聲音傳出,他仰頭直視天眼,留了好幾年的長發無風自動,衣袍獵獵,緩緩升起,懸在離地三尺距離。
燕雙鷹手足無措的看著光束之中的陳長青,只見他頭發肉眼可見的生長,片刻工夫便長到齊腰,就在這時,光束突然炸裂開來,飄浮在空中的陳長青悶哼一聲,轟的一聲砸在地上,竟然入地三寸有余,留下一個人形印記。
“長青!”
燕雙鷹虎目含淚,趕緊將陳長青扣出來。
陳長青面如金紙,氣似游絲,勉強說了聲走,星辰圖一閃而沒,帶著二人消失在天地間。
天地恢復正常,只留下燕雙鷹不小心遺落的子卷,被趕來查看的戰士撿到,帶了回去。兩個傳說由此而生,一是中華隊長燕雙鷹白日飛升,二是長青社創始人陳長青白日飛升。人們更相信是兩人一起飛升,因為他們再也沒出現過。
子卷與諸多二人用過的東西一起存放在由主席親筆提字的長青館內,供后人參觀,國慶又稱飛升日,官方民間會相關活動紀念消失不見的二位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