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月在校場上呆慣了的,力道沒個輕重,眼見她抬腳就要往“刺客”的背上踩,傅子痕趕忙出手制止了她。
在傅若月疑問的目光中,傅子痕微微俯身,一只手指修長的手伸在蘇顏青眼前:
“擾了姑娘興致,實在對不住。”
“什么?姑娘?哥你不是說是刺客嗎?!”
“你見過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刺客嗎?”傅子痕的手依舊伸著,等她的回應。
感情您這是早就認出我是個黃花大姑娘了啊?!
蘇顏青秉承著破罐子破摔的宗旨,伸手拽住了那少年的手,一個借力…沒能站得起來。
“呲…疼!”蘇顏青倒吸一口涼氣,一陣刺痛自腳踝處席卷而來,估計是扭傷了筋骨。
傅若月眸子亮亮的:“你會說話!原來你不是啞巴啊!”不等蘇顏青反應,她又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以為你是…”
眼見妹妹將氣惱的目光投向自己,傅子痕不由扶額:“我也沒想到你出手如此之快…”
傅若月又羞又怒,面對親哥發(fā)作不得,只得將滿心怨氣生生壓下,繼而十分愧疚的上前攙扶住蘇顏青:
“你的腳八成是崴了,不過你放心,我會一些簡單的醫(yī)術,我?guī)闳ヌ幚硪幌隆槺銕銚Q身衣服。”
眼見蘇顏青虛弱的點了點頭,她心中稍安,隨后也不再搭理傅子痕,正要扶著蘇顏青離開,才猛地意識到她傷的是腳踝,于是…
“哥你過來!”
“干嘛?”傅子痕這會十分乖巧。
“蹲下!”
“哦……嗯?”傅子痕懵了。蘇顏青也驚了。
“哎呀!這位姑娘傷了腳踝不能隨意走動,不然會傷的更嚴重的。哥你就把這位姑娘背到我房里,我再來給她療傷。”
言罷便怡怡然走在前面帶路,留下兩人在原地尚未緩過神來。
“哥你動作快點啊!傷不等人!”傅若月扭頭過來催。
傅子痕沉默的認命了,遂起身跟上。
傅子痕走的十分穩(wěn)健,似乎考慮到她受了傷,走的比較緩慢。蘇顏青倚靠在他背上,竟意外的覺得很舒服。這直接導致她睡過去了…還睡的很香。
……
“進。”月言卿的聲音淺淺淡淡,聽不出情緒。
月兮推門而入,心虛到腳步都有點飄忽:“師傅…”
“為何不來為師的生辰宴?”月言卿將手中的書籍又翻了一頁。
屋內的熏香味道輕淺,朦朧聞著像師傅素來喜歡的檀木香。月兮本就被那個黑衣青年的吻嚇得酒醒了大半,這會幾乎完全清醒了。
“我…我…”月兮雙腿一軟就要往下跪。
“坐下。”月言卿還是沒有看她,目光停留在手中的書上,手卻伸出指向一邊的竹藤椅。
師傅對她這樣好…月兮眼眶突然就紅了:“徒兒不孝,徒兒貪玩,徒兒該受罰,下次不會這樣了。”
月言卿有些頭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終于放下書本,將目光投向她:
“我聽看守蟠桃園的琳瑯說,你…偷了她們的蟠桃?”月言卿的聲線很溫柔,此刻卻猶如一把利刃插進月兮的心臟。
她自知靈力低微,沒什么能力,時至今日仍能留在廣寒宮,不過是師傅對她網(wǎng)開一面。而今,若師傅心中認為她的品行不端,豈不是喪失了所有留下她的理由,只能把她趕出去,迎接新徒兒了。
仿佛自己已經被拋棄,月兮心中空落落的疼。她一言不發(fā),只低著頭,死死抑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珠子。
月言卿等不到她的辯解,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這便是默認了…罷了,你去把廣寒宮外圍清掃一遍吧。”
這就是在罰她了。月兮僵硬的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