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烈焰雄獅一邊走,一邊回頭,頻頻看向身后的蟲皇。
它能感覺到,蟲皇就是林曉,可林曉就在它背上,同一個人,又怎么會變成兩個人,還都不一樣。
還有上次那個大光頭,感覺和這個蟲皇也差不多,都好像是自己的主人,可自己主人就在這里,真的是讓獅不解。
“蟲皇就是我,我不是蟲皇。”林曉笑著說道。
霹靂中化身的奇妙,沒有親身體驗過,是體會不出來的。
無論是蟲皇還是罪佛,其實都是林曉,但林曉卻不是他們。
如果說罪佛是林曉正義剛強的化身,那么蟲皇就是邪惡霸道的化身。
他們都是林曉的念,這念在林曉這里卻不純凈,不純凈的念便是雜念。
一個人如果能認準一個念,并一直為此行事,努力,那就有大作為。
但是人生來有七情六欲,雜念紛多。
林曉便將此身雜念分化而出,一方面自身念頭通達,另一方面化身唯此一念,奉行如一。
如若日后兩人再度融合,那便能成為一名念頭通達又一念如一的智慧者。
雙方的一切都會重新結合,重新完善。
但是在在化身出去之后,化身就有了自己的意識。
對于化身來說,雖然脫胎于本體,卻有著自身的意識,有著自己的想法。
雖然大概率還是會聽從本體的意思,可真正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準。
若是以后林曉壓不住自己的化身,或許會被自己的化身吞噬也不無可能。
但這種事情幾乎是很少發生的。
本體就是本體,比之化身還是會厲害一點。
況且林曉還有系統,化身可沒有。
他有自信降服化身,現在可以,以后更可以。
林曉騎在烈焰雄獅背上,將一切煩惱都忘卻掉。
罪佛帶走了他過于剛強的一面,而蟲皇則分走了他自負,暴戾的意識。
現在他只感覺神清氣爽,腦海一片清明。
但是還不夠,他有感覺,對比起蟲皇與罪佛,林曉沒有自己的路。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踏上旅程,就是想找到自己的路。
又或者說是自己的道。
罪佛有大意愿,尋回累世罪業,渡化其上之罪。
蟲皇亦有大志向,帶領蟲族走向霸道之路,踏上星空之巔。
而林曉自己,卻很迷茫,他找不到自己的念,該行的愿。
他拿出書籍,慢慢翻看起來。
在迷茫的時候,看看書能讓他忘掉煩惱,沉浸其中,去吸取知識,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在成長的感覺。
一人一獅緩慢走在林間路上,沒有目的地,沒有紛爭。
路上遇到魔獸,便避開,遇見人類,也遠遠繞開。
林曉一直在感悟世間,感悟這林里風中的意境。
連帶著烈焰雄獅也逐漸變得更加具有智慧,其身上的火焰也開始帶著一股飄然的意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音彌彌,由遠及近,如在耳聞,如現天邊。
烈焰雄獅身上的火焰隨著道音飄蕩,腳步玄妙。
而林曉身邊則浮現一圈巖石,巖石呈氣浪狀,漂浮不定,如同液體。
而其眼眸,卻閃爍著奇異的紫色光芒,目光如同看到天邊,又好似觀察入微。
當林曉眼神恢復清醒時,眼前一株參天華蓋郁郁蔥蔥,樹枝根蔓根根如龍,散發著龐大的生命氣息。
但林曉的慧眼穿云卻看到了那龐大生命力下隱藏的蒼老。
“你到了盡頭。”林曉走到大樹根部,伸出手按在上面。
“救我。”
“為何?”
“我不能死,在我的枝葉下,生活著無數的生命,一但我倒下.......”
“萬物萬事,皆有其序。”
“萬物皆有情。”
“無情即天道,大道至情便無情。”
........
一株樹,見證了時代序幕。
一個人,闡述著世事秩序。
一段話,跨越了兩界之門。
一把劍,鎮壓著至高圣靈。
........
這一日,高貴的精靈沒有發現,一陣風刮進了自家族地。
自然寵兒沒有發覺,神圣的精靈樹由死到生。
萬物生靈沒有察覺,當年那把天神斬下的神劍光芒黯淡。
只有一人一獅,如同幽靈般游蕩在無盡山林,這次,他們停下了腳步,在一片山谷前。
“發生了什么?”烈焰雄獅感受著自身強大的生命力,他有一種感覺,自己仿佛能活到天荒地老。
“誰知道呢。”林曉抬頭看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走吧,你不是說想帶我去見一見自家族群嘛,這次我陪你去。”林曉面目含笑,神情輕松。
只聽他體內仿佛傳來一聲細微的破裂聲,身上氣勢涌動,一股氣息一閃而過。
那氣息如自然般悠長,又似金剛般迅猛。
“沒了菩薩印,失去了蟲群之力,就連自然感悟都丟失了,卻沒想到卻領悟了陰陽之道。”
林曉體內兩股力量不斷奔走,那是太極拳與金剛拳的基因內力。
它不似菩薩印至剛至柔,也不如蟲群之力撼天動地,更不比自然感悟神秘非常。
但它卻最為契合,一剛一柔恰到好處。
“好嘞少爺。”烈焰雄獅也邁著輕快的腳步往族地走去。
雖然它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它上一刻的意識好像是和林曉在散步。
然后渾渾噩噩間貌似走過許多地方,又好似沒有,最終在一顆巨大的樹木面前停了下來。
再然后就到了這里。
莫名其妙的就感覺身體輕松許多,有一種用不完的力量。
而且腦子清明許多,甚至烈焰雄獅都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人類,等自己到達七階能夠化形,那自己一定能一舉變成人類。
烈焰雄獅一邊幻想著一邊朝族地走去。
它沒有發覺自己壓根就沒看路,可是方向卻一點沒錯,仿佛就應該是這邊。
一路上腳步也走的很奇妙,明明看起來不快,卻如疾風掠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