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不錯。”陳曉峰沉聲說道:“只可惜,若是你們早一些這樣的想的話,肯定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刀疤眉眉頭一皺說道:“兄弟,別的話也不用多說了,想要后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既然你斗膽敢自己冒出來,那就不如成全了我們幾兄弟算了。”
刀疤眉一邊說著,一邊早就讓人向陳曉峰沖了過來。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陳曉峰會突然大叫起來,那樣的話一定會驚到獄警的。
一旦驚動了獄警,他們的行動必然會失敗,到時候也就無法向雇主交待了。
他們這些人,命不值錢,錢才是最值錢的。
因此,得到新指示的那些死囚立刻就向陳曉峰沖了過去。
只要陳曉峰不大喊大叫,他們有把握今天晚上一定會弄死他。
悶斗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著。
偶爾也不是沒有走動聲,但這些走動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陳曉峰心中明白,那是獄警的聲音,他們肯定是聽到什么動靜過來查看一眼的,但因為沒有叫喊聲,他們自然而然的也就假裝沒聽到一樣的悄悄離開了。
其實有很多時候,就算聽到了,他們也很少進入到里面去看一眼的。
畢竟這兒關押的幾乎全是死囚,他們根本不在乎你是誰,因為一個在等死的人,最在乎的早死早脫生,獄警當然明白這一點,他們能做的,就是這場打斗之后,沖出幾個人來然后當著眾人吼幾嗓子而已。
陳曉峰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開始的時候,他強忍著各個方向攻擊過來的打擊力,并沒有馬上叫出聲來。
畢竟他們如果對自己存在殺心的話,就算自己叫聲再大,也只不過是逃得了今日之災,反而日后要日日夜夜的生活在高壓的恐懼之中,唯恐他們什么時候會再次動手。
這些死囚犯早就經過了層層的審訊,早就經受了許許多多的心理挑戰,因此,他們的心理戰術不比那些審訊他們的警察更差一些。
因此,陳曉峰拿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有一個結果,只要自己堅持住今天不死,明天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恐懼一樣的存在。
堅定了這樣的信念,陳曉峰一直強忍住痛疼的壓力,并沒有叫出聲來。
這倒是刀疤眉他們沒有想到的,就連刀疤眉都忍不住說道:“小伙子,你真的很不錯,可惜就是投錯了娘胎,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有來生,我跟你交定這個兄弟了。”
陳曉峰低哼一聲,身子極速一閃,躲過了前面的一拳,卻還是被后面的人給重重的踢了一腳。
這一腳顯然很有力量,讓陳曉峰疼的忍不住叫了起來。
這一聲低叫聲讓刀疤眉嚇了一大跳,立刻稍微提高了聲音說道:“先捂住他的嘴!”
剛才一直在忙著跟他打斗,竟然忘記了這一條!
這本來是他們打斗是最關鍵的一條,然而刀疤眉這一次卻是嚴重的失誤了。
立刻就有人剛才捂住被打那人的被子拿了過來,準備向陳曉峰兜頭罩了上去。
只是陳曉峰雖然挨了不少的打,但他的身形卻是跳躍的極快的,不停的在這小小的監獄之中,來回跳躍著。
這令那些人立刻就分散了開來,各路撲過去抓他。
這樣一來,可就鬧大了動靜,立刻就驚醒了對面的人。
“喂!刀疤眉!打了一晚上了,怎么還沒打夠啊?”對面一個粗嗓子的大漢叫了起來。
刀疤眉一聽對面有動靜了,心知不好,立刻不由分說的狂叫起來:“兇漢,你少管閑事!兄弟們,加把緊,趕緊的!一會兒有條子過來了!”
這動靜都鬧起來,警察再不出場也就不太好看了。
所以刀疤眉立刻下了死命令。
但因為陳曉峰的跳躍能力極其快速,他們倉皇之中竟然一時抓不住他。
對面被稱為兇漢的那家伙雖然眼睛看不到,但終于也聽出一點動靜來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嘲弄刀疤眉說道:“哈哈,老刀,我看你這次是走火了,要倒霉頭了。”
對他們這些常年走兇的人來說,這樣的事情確實不是什么好兆頭,因此刀疤眉也非常的惱火:“兇漢,你少叫喚,下個月就送你去見太歲了,還是養著身體去見閻羅爺吧!”
兇漢確實下個月執行槍決,此時被刀疤眉提了起來,非常的惱怒:“你特媽的嘰嘰歪歪的干什么?一個新來的都搞不定,居然還敢嘲笑我?兄弟們!都給我喊起來!”
兇漢一出口,那邊的死囚馬上就整整齊齊的叫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這像是專門訓練過一樣的,整整齊齊的叫聲立刻把整個監獄給吵醒了,監獄長不耐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道:“又特娘出什么事了?老子就從來睡過一天的安穩覺。”
雖然這樣,但他還是趕緊穿好了衣服,趕了出來。
外面早就幾名獄警提著警棍和槍沖了出來,看到他走出來,一名獄警說道:“頭兒,好像出事了。”
監獄長不耐煩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出事了,還不趕緊去看看?”
剛要走,忽然屋里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監獄長又是一聲罵,轉身說道:“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到,娘的!大半夜,哪個鬼打來的?”
一邊說著,一邊接起電話來。
聽到那邊的聲音之后,監獄長立刻就挺直了胸,不停的對那邊連連說:“是,是,我明白,一切明白。”
說完之后,也沒敢先掛斷電話,而是等到那邊掛好電話之后這才急匆匆的走出去,一面走一面罵道:“有這么大的背景竟然不早說!這萬一真鬧出人命來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說完,顧不得什么,急匆匆的奔了進去。
里面早就燈光大亮,所有的人全部醒了,沒有人出聲,他們都在等待最后的結果。
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他們在乎的今天只是哪一個人,哪一間號子而已。
監獄長沖到了重刑號里,看到一些獄警正立在一間號子面前,先問了一句:“有人死了嗎?”
“有。”一名獄警說了一聲。
“媽的!”監獄長的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心下一慌,差一點兒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