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著急的說著“阿丑,不好了,南歡出事了”
阿丑急忙從地上站起“南歡?她怎么了?”
“南歡并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南歡是有家世的”
“什么?”阿丑的雙眸布滿了震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邑扶著胸口,氣流的不暢使他說的吞吞吐吐“南歡的真實身份是南官家的大小姐,南官歡”
“什么!”回想到迷霧森林的經歷,阿丑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
“那天在迷霧森林南歡為了幫我和南官協動過手,在加上南官協那樣六親不認”
“如今南歡沒了用處,他一定不會放過南歡的”
阿丑雙手捂著頭,越想越怕,他不是還南歡自由,他是推南歡入地獄。
“我要去把南歡帶回來”
阿丑剛要向前跑,夏邑急忙伸手拽住阿丑。
“等等阿丑”
阿丑用力的推開夏邑的手,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爹你不要攔我,南歡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夏邑再一次拉住阿丑的手,出乎阿丑的意料,夏邑并沒有阻止他,而是告訴他另一件可怕的事。
“不,阿丑,事情還不僅僅是如此”
“什么意思?”
夏邑看著阿丑擔憂的眼神,嘆了聲氣。
“呂偉知道了南歡要離開的消息,把這件事告訴了各大門派,各大門派在迷霧森林吃了虧,便要在南歡身上找回來”
“這,這怎么可能?”阿丑不停的搖頭,夏邑是騙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現在是在做夢,假的,全是假的。
夏邑雙眉緊皺,握緊了阿丑的手“爹剛才去向主上稟告單姑娘的病情,在門口正巧聽到的”
“南歡,南歡”阿丑甩開夏邑的手,瘋了一樣的往山下跑。
原來曾經南歡口中朋友的父親,正是自己的父親。
原來南歡明知道自己會死,明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可為了讓阿丑減輕內心的愧疚,南歡連命都不要了。
他是個騙子,一個欺騙南歡感情的騙子,也是個兇手,把南歡推進地獄的兇手。
待阿丑的身影由一個人,變成一個點,再到徹底消散,夏邑深呼了口氣,拍了拍手,便悠哉的向山下走去。
“主上,出事了,主上”
夏邑向來是個尊卑分明緊守禮節人,可今日他居然如阿丑般推門而入,胸口還在不停的喘著粗氣。
看夏邑的模樣,宮政放下手中的毛筆,擔憂的問著。
“夏郎中,怎么了,是夢夢出什么事了嗎”
夏邑搖了搖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不,是阿丑”
“阿丑怎么了!”宮政立刻從坐上站起,滿眼的緊張。
夏邑咽了口涂抹,指向門外“阿丑,阿丑看到了四夫人給阿丑的信,說什么要去南官家救四夫人”
“屬下怎么攔也攔不住他,屬下怕這孩子出什么事,所以才來找主上”
提到南官家,宮政自然明白了一切,轉身便要向外走“高照,備馬”
“不行”夏邑立刻搖著手拒絕。
“主上,武林的人都認識您,到時倘若他們把這個當成刺殺您的機會,那阿丑…”
宮政要挪動的步子,慢慢放回原地,想了想夏邑的話,便轉頭看向顧思。
“你說的對,本座的確不便露面,顧思…”
宮政還未說完,顧思立刻雙手重疊與胸前。
“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把阿丑安全的帶回來”
宮政向顧思用力的點了點頭,顧思便快步走出。
夏邑也急忙追上去,見出了醉落閣,夏邑立刻跪倒在顧思面前,滿目哀求。
“左使,屬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左使答應”
顧思趕緊彎腰去扶夏邑。
“您放心,本使一定會把阿丑安全帶回來的”
夏邑反手擔上夏邑的胳膊,搖了搖頭。
“不,左使,屬下還有一件事,阿丑剛才情緒很不穩定,他在怪主上沒告訴他四夫人的事”
“所以那孩子那么倔,他如果知道是主上要您去的,屬下怕他不回來”
顧思點了點頭,一臉明白夏邑苦心的模樣。
“夏郎中放心,本使會說是您路遇本使”
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不管說什么,好像總會讓人不加思索的感動
“左使恩情,屬下感激不盡”
天盡頭與南官家只是有著幾天幾夜的路。
阿丑每天乘著不一樣的車馬,遇不到車馬,便一個人用那兩條腿在崎嶇的路上狂跑。
幾天幾夜他吃不進去一口飯,一閉上眼睛,看到的便是南歡對著他笑,笑著笑著,便有一把又一把明晃晃的刀劍向南歡扎去。
南歡像一個尸體一般倒在地上,平靜的沒有任何呼吸。
在離南官家越來越近的路上,風吹的也越來越大,阿丑不斷的看到曾經在天盡頭所見的各大門派的人,從南官家的方向回來。
好在阿丑帶著斗笠,再加上阿丑的個子矮小,倒是沒人注意到他。
阿丑也不敢離他們太近,不過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春風得意。
大老遠阿丑便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來到南官家的門口,只見幾名仆人在哪里忙里忙外。
在南官家門口有一方高臺,高臺下還可見幾根未燒完的木材,那個高臺和幾年前綁阿丑的是一樣的。
高臺上的木十字似乎剛剛被撤下,上面滿是黑色的灰燼,在灰燼之中躺著一具被燒焦的尸骨,越是走近,那股燒焦的味道越是刺鼻。
“南歡,南歡”阿丑一邊輕喚著一邊向前走。
狂風襲來,將高臺上的灰燼吹到阿丑的身邊,阿丑想去抓住這些灰燼,但阿丑體力不支,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那些灰燼,便也悉數被風兒帶走。
“南歡,南歡”阿丑拖著沉重的身子,向高臺上的尸骨爬去。
“喂,你干什么的”一旁的下人見了阿丑,便上前吼道。
阿丑誰都不理,他只想去找他的南歡,他只想把他的南歡帶走。
就在阿丑爬到高臺的那一刻,阿丑剛要伸手就差那一毫米,便被人一腳踹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