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不敢,師父放心,競選之日,徒兒定會將神劍雙手交于師父”
“哈哈哈哈,好!”
老者的嘴角瞬間揚起了那猖狂的笑容。
“那為師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徒兒恭送師父”
望著老者遠去的背影,男子眸色一沉。
我臥薪嘗膽了這么多年,憑什么便宜你這個老東西。
李子衿從小因為是個癡兒的緣故,所以只有阿丑會陪他玩。
雖然這么多年未見,但李子衿可是每時每刻都念著阿丑的。
如今這阿丑好不容易回到了他身邊,他更是每天都會粘著阿丑。
李子衿的父親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既然阿丑愿意嫁,那他們李家便也愿意娶。
便找人看了個黃道吉日,轉眼,明日便要迎阿丑過門。
阿丑披散著頭發,穿著鮮紅色的嫁衣坐在銅鏡前。
這么多年阿丑終于又穿上了女裝,還是鮮紅色的嫁衣,但這嫁衣卻與他無關。
摘下那半張臉的面具,摸著越發褶皺的傷疤,幾天前的場景漸漸涌上阿丑的心頭。
那日,阿丑撫上肚子,看著一旁難得安靜的李子衿。
“子衿,你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
李子衿以為阿丑要帶他去玩,興奮的不得了“好啊好啊!去那啊?”
阿丑揉著李子衿的頭,強扯起嘴角。
“去給一個友人掃墓”
阿丑帶著李子衿,來到了夏本何的墓,令阿丑驚訝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墓地卻不似上次來時那般蕭條。
堆起的墳丘上,已無雜草,曾經歪歪斜斜的木牌,早已被換掉,變成了精致的石碑。
那石碑上一如往常只有“夏本何之墓”這五個字。
望著這墓墳,阿丑的心便更加感傷。
不想也知道,這世間唯一一個對夏本何那般在乎的便只有宮政了。
阿丑緩身蹲到墓前,抬手摸著凹進去的那幾個字,便覺得越發揪心。
“本何,你真的好幸福,這么多年了,他還念著你”
“你說我該替你高興嗎?”
“哦,不對,那個時候你還不記得他,你也不喜歡他”
阿丑深呼一口氣,努力將眉頭舒展。
“本何,我要嫁人了,來世,我一定要好好做夏本何”
阿丑正深情的摸著石碑,李子衿突然從一旁撅著嘴走過來。
“夏姐姐,子衿餓了,子衿要吃東西!”
看著那個心智像個三歲孩子般的李子衿,阿丑的眼中再次婆娑起淚光。
阿丑牽強的點頭,哄著李子衿說道“好,夏姐姐帶你回家,我們回家吃飯”
李子衿立刻抱起阿丑的胳膊,不停的搖晃“不行不行,子衿現在就要吃飯,子衿好餓好餓”
阿丑左右望了望,也是萬分無奈,這荒山野嶺,上哪里去找吃的?
李子衿連哭帶鬧的坐在地上,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肚子。
“夏姐姐,子衿好餓啊,肚子都咕咕叫了”
“好好好,姐姐帶你吃東西,姐姐帶你吃東西”
阿丑深深的嘆了聲氣,換了往日,阿丑早就罵死他了,可現在阿丑總覺得自己欠了李子衿。
畢竟她肚子里是別人的孩子。
所以不管李子衿說什么,阿丑都會盡力滿足他。
阿丑記得上次他與宮政一同來的時候,曾去過一條街道,如今只能去哪里碰碰運氣了。
“好了,子衿,姐姐帶你去吃東西,我們去吃東西了”
來到曾經的那條街,十年了,這里比以前更加繁榮,甚至沒有以前的影子了。
十年了,很多東西是該放下了。
李子衿左右望了望,見了一個餛飩攤,立刻興奮起來。
“夏姐姐,子衿要吃餛飩,子衿要吃餛飩”
阿丑順著李子衿的意,拉著李子衿在一旁坐下,沖著攤主喊到。
“來一碗餛飩”
阿丑托著腮也不知想些什么,就是一直出神。
“公子,公子”
直到一旁響起少年的聲音,阿丑才回過神來。
阿丑抬眼見李子衿正在那吹著碗里的餛飩,便隨手那吃幾個銅板遞給身旁系著圍裙的少年。
少年并沒有立刻結果阿丑手中的銅板,而是輕笑一聲。
“公子,您不記得我了!”
阿丑疑惑的抬頭,這少年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看樣子只有十五六歲大小。
少年見阿丑越發疑惑的眼神,便低眉笑道。
“大約十年前我們見過,當時我還是個孩子”
“孩子?”
阿丑搖了搖頭,不記得自己與少年的交集。
少年開口解釋道“當時和您一起來的還有三位公子”
“我那時年紀小幫爺爺倒水卻卻不小心把臟水潑到了一位白衣公子的身上,您不記得了?”
見阿丑正在努力回響,少年又開口補充道“當時這里還發生了一場搶親事件呢!”
“我想起來了!”
“你,你都張這么大了”
阿丑興奮的站了起來,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依稀記得之前的他還是個小朋友。
因為做了錯事而哭個不停。
不過阿丑對自己也是夠無語的,這怎么別的不記得,湊熱鬧卻記的清清楚楚。
少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見阿丑身旁只有李子衿,便隨便問了句。
“對了,之前和您在一起的公子呢?”
“哦,他們…”
阿丑想了想,還是強牽起笑意,隨便答了句。
“他們都過得很好”
李子衿吹了好久的餛飩,這才放心的遞向阿丑,柔聲柔氣的說著。
“夏姐姐,這個餛飩不燙了,你快吃”
阿丑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子衿,你吃吧”
“不行不行,夏姐姐是子衿的小媳婦,子衿要先給夏姐姐吃”
李子衿直接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遞到阿丑面前。
阿丑見還有外人,為了讓李子衿趕緊安靜下來,便張口吃了李子衿遞來的餛飩。
李子衿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這才放心的慢慢坐回去。
阿丑見少年面色有些尷尬,便好奇的看向少年,少年這才猶猶豫豫的張口。
“我還以為你和那位白衣大哥哥在一起了呢!”
“啊…”
阿丑張著嘴卻只能發出這種單音節的字。
那顆心又開始了莫名的上下。
“你,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