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待了三天,已經到了七月底,盤算的重走玄奘之路竟然還未走出一步,陳紹遠也有點焦急了,離預計返回金陵也就二十來天了,再不加快行程,估計走到玉門關外就該返程了。三人一商量,不看什么后期仿造的景點了,抓緊一路西,風景都在路上呢。
看完大雁塔,歇息一晚,也沒去看兵馬俑,開車就進了秦嶺,往寶雞而去。郁郁蔥蔥的秦嶺間,隧道是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長,看的三人眼暈,但興致高漲,按照彪哥的說法,這半輩子也沒走過這么多隧道。
公路兩旁不是山丘就是斷崖,偶爾還能瞧到幾處人家,山脈連綿,風景別致,不知道何時才能走到盡頭。
“彪哥開慢點,看看風景,等會去山里面逛逛,晚上就找個小山,住在上面,又能省兩百塊了。”這幾天在長安城,吃喝加門票,沒少花錢,孫齊元又開始算計了。
“這風景不錯,住著肯定舒服,就是不知道蟲子多不多。”陳紹遠也想住在山上,倒不是為了省錢,天天住賓館也住煩了。
“應該不多,大不了買點驅蟲的藥,難怪很多人在秦嶺里建別墅,這風景加這空氣,比在長安城里好多了,天天住在這,至少能多活十年。”彪哥自然也沒意見。
車下了國道,在山間的小路上繞著,走走停停,也沒用導航,走哪算哪吧,反正今晚要住在山里的。臨近中午,看見了一個不大的鎮子,便下車去吃午飯。小鎮上小吃不多,不是面條就是肉夾饃,看的陳紹遠一臉的嚴肅,吃點米飯怎么這么難啊。
孫齊元也知道不能天天按照自己的口味吃,也要考慮別人的口味啊,于是來到一家賣米線的小店,先要了三大碗米線。還在想著再要點別的時候,就看到小店老板用筷子夾起涼皮往一個切開的餅里放。
“肉夾饃我見過,涼皮夾饃還是第一次見,再來三個肉夾涼皮我嘗嘗好吃不。”孫齊元看到涼皮上那一層紅油,胃口大開,一激動,名字都說錯了,那小店老板就是再有經驗,也做不出肉夾涼皮啊。
沒一會,米線和涼皮夾饃都端上來了。
“味道不錯,雖然吃不出肉夾饃的味道。”彪哥三四口就啃完了。
“要是能吃出來肉夾饃的味道,那還叫涼皮夾饃啊。”
“這涼皮有點酸還有點辣,放點青椒土豆絲估計更好吃。”陳紹遠口味就是淡。
吃飽喝足,繼續上路。這路修好之后,秦嶺也不是太大,雖然車開的很慢,還走的小路,沒到想半下午就快到了寶雞城。
“繞來,不進城,往天水方向開,晚上就在半路上住。”孫齊元唯恐進城又要住賓館。
彪哥車也沒停,繞城而去,路上買了一堆酒菜,天快黑的時候,就停在了麥積山隧道旁的一個小山上。找塊空地,搭起帳篷。
“比上次在河邊住的時候涼快多了。”孫齊元被山風一吹,起了涼意。
“你再去旁邊看看有沒有墳頭,別再碰見盜墓挖墳的。”彪哥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別嚇我啊彪哥,我膽小,半夜睡不著,我就鉆你的帳篷里。”
“你要不怕我打呼嚕你就來。”
喝點酒吹吹牛,聽著山中不時的鳥鳴聲,沒有吵鬧的車聲和鼎沸的人聲,睡得香,一覺醒來,一夜又過去了。
下了山來,繼續趕路,麥積山上也溜達了一圈,門票也便宜,八十塊。
“要不是上面有點樹,要都是光禿禿的,黃不拉幾的,這麥積山遠看還真像我們村里的麥垛,我小時候經常在下面拽草挖洞,然后鉆進去玩。”
走近點就能看到幾個在山上雕刻的佛像,旁邊就是密密麻麻立在山外的棧道,上了山就能看到石窟里各式各樣的佛龕佛像。
“這倒像個武林高手練武的地方,沒準在哪個石窟里就能找到一本武林秘籍了。”彪哥看不懂石窟佛像,只能瞎扯了。
“這地方好,達摩祖師可能就在這,回頭傳我一身絕跡,我就不跟你們走了。”孫齊元也是看的心不在焉,順著就聊了起來。
逛完麥積山石窟,又去了仙人崖、石門、曲溪幾個景區,三人都對壁立千仞、四周陡峭的石門山大感興趣,一通上下,天色已晚。
繼續趕路,繞天水繼續先前,山路難行,沒走多遠天已經黑透,夜宿一個藉口小鎮旁的山上。站在山上能看到不遠處的高速公路,車來車往的,還好噪音不大。
第二天起來,下山吃了早飯,仍是繼續趕路。
“可苦了我了,這山路開起來累人啊,你們還幫不了忙,我這兩眼發澀,兩腿酸痛,要罷工了。”彪哥估計是昨天爬山有點累了。
“我倒是想幫忙呢,你敢讓我開不?”孫齊元也沒客氣。
“那肯定不敢,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開了兩個小時,過了一個縣城,路兩邊的山上綠色已經減少,有些看起來像光禿禿,樹都沒有,一片土黃,這時就看到不是泛起塵土的路邊有水簾洞景區的廣告。
“孫悟空的水簾洞不是在東海的么,怎么又跑這山旮旯里了。”孫齊元自然好奇心重。
“就是,這么干燥的地方,樹都種不活,還能有水簾洞。”彪哥也信口開河。
“走,看看去,沒準是你大師兄的外宅呢,在東海過煩了,就一個跟頭來這休假呢。”
跟著導航,半個小時就到了武山水簾洞景區,票價才三十。
景區門口一個艷俗的牌坊上寫著“水簾洞”三個字,牌坊后面兩邊都是褐黃色的山,光禿禿的夾雜著一點綠意。山下道路兩旁花草樹木是一點都不少。
走幾步能看到山上刻有一些壁畫,再往前就看到刻在山上的大佛像。
“咱是不是被騙了,這哪是水簾洞啊,都是山哪有水,怎么和昨天看的石窟大佛差不多啊?”走了二十分鐘,孫齊元捺不住性子的問。
“是啊,沒水怎么能叫水簾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