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封博閑聊一段時間后,封博離開了。
封思涵坐在涼亭中,為今日突如其來的事沉思,總覺什么地方不對勁。
“封姑娘,封姑娘?!?p> 身后傳來呼喚聲,不用回頭看,封思涵也已經猜到是誰。
站起身來看向何語堂。
涼亭前是一個小湖,湖上建有曲折連綿的長廊,何語堂站在長廊的拐角處,手中舉著一個檀香木盒子,對著封思涵喊道:“封姑娘,小生帶了些東西來看你?!?p> 封思涵有些不耐煩,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看到這人,陰魂不散。
“送我東西干嘛?”封思涵上前兩步,同他保持一段距離。
何語堂低頭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今日,小生做了失禮的事,想著有些過意不去,想要登門道歉?!?p> “以后把這件事給我忘干凈了?!狈馑己幌氲较挛绨l生的事就火冒三丈,立馬威脅到。
“是是是?!焙握Z堂連連點頭,并將手中的盒子交到封思涵面前。
封思涵接了禮,打開盒子看了看,是一種黑色的小丹藥,問何語堂:“這什么藥?。俊?p> “聚生丹,有助于身體成長。”何語堂和顏悅色,封思涵總覺得有些笑里藏刀,質問何語堂:“我都二十歲的人了,需要這玩意兒?”
“怎么不是了?”何語堂有些委屈,嘴里念念叨叨的問:“難道閣主還沒有告訴你?”
封思涵似乎想到了什么,質疑道:“告訴我什么?”
“就是我提親的事??!”
何語堂這話沖擊著封思涵的理智。
提親?
“提親?”封思涵有些慌亂,“你提親作甚?”
何語堂背過身去,一副暗自神傷的樣子:“今日小生無意間見了姑娘的玉體,實在是縈繞在小生心頭,小生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負責的,所以向閣主提了親,只要封姑娘愿意,彩禮什么的都不在話下?!?p> 一時間,封思涵感覺到天旋地轉,仿佛虛脫一般問道:“你對我爹說了什么?”
“小生說,昨日由姑娘所救,見姑娘雄姿英發,愛慕之意暗生心頭,想要同姑娘喜結連理?!焙握Z堂越說頭埋得越低。
封思涵不斷壓制自己的怒火,讓自己的冷靜,狠厲地問:“那我爹說什么了?”
“閣主說,婚事由你來決定?!焙握Z堂說完,一雙滿承星光的眸子盯著封思涵。
“我來決定是吧!”封思涵拍拍胸口:“好,我告訴你,做夢?!?p> 說完封思涵一個抬腳,想要將何語堂踢入水中,然而何語堂似乎猜到她要這么做,在身子后傾的瞬間,一同抓住的封思涵的腳。
緊接著夜空下,一大一小的身影雙雙摔入水中,水花濺起。
封思涵站穩腳后,從水中站起,指著何語堂問:“何語堂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都說了下午的事你給我忘干凈,不需要你負責?!?p> 然而坐在說中的何語堂,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封思涵,又立馬低下了頭,皎潔的月光下將他緋紅的臉頰照現出來。
“封姑娘,這次小生真不是故意的?!焙握Z堂慢悠悠從水中站起來,欲伸手去拍封思涵的肩膀,封思涵卻突然賣出步子往岸上走。
用背影面對何語堂說:“我不適合做你的夫人,別多想了?!?p> “誰說不適合。”何語堂語氣中滿是倔強,“我心悅姑娘,姑娘自然適合做我的夫人?。 ?p> 封思涵爬上岸,抱胸回頭看向何語堂,一身被水浸濕,顯出他健壯的身軀,那一瞬間封思涵似乎對他是讀書人,這件事產生懷疑。
月光下,他肩上披著一層朦朧,倒像是在夢中,見到他俊美的臉龐,有這樣一個夫君倒也不錯。
但封思涵很快打消自己的念頭,現在計都閣正是關鍵時候,絕不是她談情說愛的時候。
“你為什么心悅我?”封思涵試圖給何語堂一個機會。
何語堂一邊往岸邊走一邊說:“一見鐘情,不需要理由?!?p> “你心悅我不需要理由,而我心悅你卻需要。”封思涵伸出一條腿,讓何語堂接著自己的腿爬上岸。
“什么意思?”何語堂費力地爬上岸,封思涵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要想我嫁給你,就得看你表現了?!?p> 正是有了封思涵的這句話,何語堂得到了無比的鼓勵,為了在封思涵的面前表現,想盡辦法,也幾乎封思涵身上的一件附屬品,封思涵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而封思涵他爹,也不知道什么開始胳膊肘往外拐,竟下令,在計都閣范圍內,無人能傷何語堂。
這一下倒好,何語堂在計都閣更是囂張跋扈,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無孔不入。
就連計都閣守衛最森嚴的藏謎樓,何語堂也是進出自由。
應封博的要求,封思涵到藏謎樓取北廂的密宗。
正在忙著書堆中翻找著,無數的文字從眼前走過,封思涵甚至看得頭暈眼花。
“夫人是在找什么呢?”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封思涵猛地一個抬頭,撞上何語堂的鼻子。
何語堂連連后退幾步,揉著自己被撞紅的鼻子說:“夫人,你慢點,你這可差點撞上夫君?。 ?p> “你一個大男人撞一下怎么了?”封思涵正因為頭有些被撞暈了,沒來得急糾正何語堂的稱呼。
何語堂連忙解釋:“可不能這么說??!小生以后娶了姑娘,可就是每天都要見著了,要是毀了容,總不能讓夫人整天看到我的丑相吧!”
自從認識了何語堂,封思涵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話癆,什么歪門邪道到了何語堂嘴里都能給你說成是對的。
“這可是藏謎樓,沒有閣主允許不能入內,你怎么進來的?”封思涵連連擺手。
何語堂義正言辭地說:“我同門口的護衛說,我是你們少主未來的夫君,來同你幫忙的,他們就讓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