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又是面對那兩個人,弟弟和奶奶。
陳慕博不喜歡也沒那么討厭了。她不記仇,對于暑假里的事,忘的也快,后來去上海的時候,她只記得奶奶的好了。
可是啊,那么不記仇的人,卻一直記著那黑暗的小學時光,那非寄人籬下卻似寄人籬下的日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日子。
也就意味著,她不可能忘記君博。
重情的人怎么可能輕易忘記一個人。
這一年,父母買的房子還沒有拿到手,陳慕博和奶奶、弟弟住在租的公寓房里,平平靜靜,沒有任何波瀾。
剛入學時中等成績的陳慕博,在這一年里排名不停的往前,現(xiàn)在已經擠進了第一考場。
她一向好勝心強,偶然知道自己落選班委竟是因為成績的原因,失望的同時將悲憤轉為動力,認真學習的她成績很快就上來了,她本來就聰明,進步飛快。
最拖后腿的英語也提上來許多,這一年,她拼命的學,仿佛又回到了小學為了爭口氣早起背單詞的時候。
那時候,班級里有個女孩是小學英語老師的女兒,那女孩仗著自己身份在班里作威作福,因為英語每周要聽寫單詞,誰惹她不爽她就讓她媽媽找誰上黑板聽寫。
小學的孩子,膽小的很。大多都怕被找上黑板,于是都有意無意的巴結那女孩。少數(shù)人不care(在乎),有人是臉皮厚,有人是會聽寫。
陳慕博就是后者,并不是說她英語好,而是為了不受那女孩的“威脅“,她總會認真的背單詞,哪怕老師不講,自己還不會,再不濟,她會在要上英語課那天早上起個大早背單詞。
后來在課上,陳慕博甚至自己舉手上講臺聽寫單詞。
心里想著:你不是愛威脅嗎?我看你現(xiàn)在怎么威脅我,不就是聽寫個單詞嘛,誰還怕你了不成。
那年少小小的倔強會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磨平,未可知。
起碼現(xiàn)在的陳慕博還是那個倔強的女孩,那個為了爭口氣,拼盡全力的女孩。
從開學第二節(jié)英語課就被罰,到成為班級英語成績中上等的老師眼里的好學生,她做的不是一點點。
英語那一節(jié)課的蹲馬步讓她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水平以及態(tài)度的問題。
本來就比不上別人,又怎么能在后來落下更多。
起跑點已經落后,再不加快速度,剩下的只有越來越遠,差距越來越大。
陳慕博還記得開學沒多久,就被一個男同學嘲笑自己英語什么都不懂,居然還有沒學過英語的人。(陳慕博小學英語幾乎沒上過課,只在三年級開了幾節(jié)課,后來因為學校師資問題不了了之了。)
那時候陳慕博和他打起來了,也不是特認真的那種打架,但確實打起來了,還被班主任逮到,讓兩人都寫了檢討。
陳慕博后來覺得打架根本毫無意義,自己所需要的是在英語上做到碾壓他,一年的時間,陳慕博做到了。
雖然不是絕對式碾壓,好歹將他遠遠的甩在身后了。
這一年里,那男同學基本上都是在啃老本,仗著小學學過的那些詞匯,安然度過高一,還洋洋自得。
陳慕博看著他,覺得自己沒學過也不全都是壞處,好歹斷了偷懶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