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占領了容臨城的岐桑國就沒那么好運了,待至天色微亮,岐桑十萬大軍被殺的潰不成軍,硬是被萬余人逼退到了容臨城墻之下。
岐桑國大將軍魏楚機早已得了前報,現下護城河橋已是熊熊大火,無一橋可用。
但這豈能阻擋幾近走火入魔的九莨,她眼前這些層層敗退、滿臉恐慌的岐桑兵將就像一棵棵沒有生命的樹木草芥,只有不斷的殺下去,她才能短暫的忘記江慕言死了、已經死了!只要有一刻的空隙,她便會想起江慕言墜落的樣子!她就會控制不住的更加發狂!
容臨城民富但戰力不足,因此在防御上砸了重金,護城河比別國的城池都要寬,護城墻也比別的城墻都要高,但這又如何?
九莨殺至護城河邊早有人向對面的還沒有燒毀的護城河橋架上射出一枚九玄釘,九玄絲緊緊的盤在手肘與手掌之上并以弓步拉緊為九莨做好了過河的準備,九莨率先騰空而起,點絲過河,殺至城下,河對岸的兵士過不來,城里面的兵士不出來,原本空曠的城樓之下在九莨掠至之時從城樓上翻倒而下的原木、巨石、火油滾滾而來,緊接著燃了箭頭的利便呼嘯而至,為了對付她,也真是大手筆!
不待九莨有何動作,緊隨九莨點絲而至的空澗山高階教眾紛紛撲將上來替九莨擋下各種攻擊。
“劍梯!”薛九莨發出號令!
令畢,已有三道劍影飛至城墻,層疊入墻。
幾乎是同一時間,薛九莨騰身而起,輕點劍梯躍上了城墻,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
城墻之上,眾人猝不及防薛九莨竟然能上來、敢上來,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有十幾人送了命。
薛九莨的廝殺已經成了慣性動作,腦子里已經不再是江慕言墜落時那張慘白的臉,而是她糾纏他時的點點滴滴。
“小師叔,你看我這一身紅衣可好看?”
江慕言不可察覺的蹙了蹙眉,淡淡道:“還好……”
“那就是紅的還不夠鮮艷!我會讓這里所有人的鮮血把我這紅衣染的更加鮮紅,紅的讓你喜歡。”薛九莨腦海中的記憶和現實已經混淆不開。
劍至穿膛,反手刺腹,九莨似乎是不知疲倦,城樓上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容臨城門也早已被打開,城內城外廝殺不休,屠戮不止!
無論是奔逃的婦人,還是哭嚎的稚子,在這場如瘋如魔的廝殺中都只能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九莨環視城樓之上,已經全部是倒下的尸體,已經沒有人抱有任何在城樓上擊殺她的幻想,看看城樓之下,更是尸山如海,滿目瘡痍,夕陽、晚霞與血海尸山連城一片,到處都是炫目的紅色,到處都是彌漫的血腥氣味。
她看著城樓內外依然不停的廝殺,如同是在看幻影,只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但是卻聽不到任何兵器相交和廝殺的聲音。
“小師叔……”九莨的眼中又涌出滾滾不止的淚水,身體顫抖,心被掏空,好累啊…..就在她任由自己癱倒在地的那一瞬間,一道黑影如疾風而至,把她穩穩的托在手里。
“小九……”來人輕柔的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