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木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奴隸被人從院子里拖了出去。
當回到屋子里的時候,著古力蘇還不停的嘮叨她,一再的告誡她沒事不要到處亂跑,這偌大的侯府也只有洗衣房才是她們該去的地方。
阿依木無奈的點頭連連稱是。
說著管事們就來催促她們做事去了,匆忙吃了早飯,這天還是跟平常一樣,每次洗完晾曬好了的衣服都由各個院里的奴使來洗衣房取走,可今天二公子院里的女使莫丹卻要洗衣房給她派個女奴一同回去。
“白管事的,就麻煩你找個女奴幫我把衣服送回去。”
白管事看看她,臉上眉開眼笑的仿佛桃花盛開,滿臉橫肉堆到一起“呦,莫丹女使啊,這點小事兒當然沒問題,不過我這低等的女奴,哪有資格去主子的內院,便宜她們了,別笨手笨腳破壞了規矩惹了主子不高興。”
“呦,白管事這是說的哪的話,只是送到內院的門口,又進不得內院里,憑她們也沒那個資格見到主子。”莫丹朝白管事使了使眼色。
“哎,好吧,好吧。”白管事平時就很不好說話,經常打罵克扣她們這些女奴,可今天著實痛快,一口應允,他環視了四周,眼神固定在古力蘇身上。
“你,過來,你就陪莫丹女使把那些衣服趕緊送到二公子的院里吧。
古力蘇晾曬衣服的動作停在半空,臉上有些遲疑。
“你這死丫頭磨蹭什么呢,還不快去!”白管事不悅上前就掐住古力蘇的一條胳膊正要發作,阿依木上前拉住白管事的衣角懇求道:“白管事,我想隨莫丹姐姐去內院送衣服。”
白管事眼睛淡淡瞥了一眼瘦小的阿依木,一臉的不耐“哪兒來的丫頭,這么沒規矩!還不閃到一邊兒!”
“白管事,我是阿依木,今日罕古麗姐姐說馬場那今日無人清理一會兒就要過去。”
白管事的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奴隸,更加惱火,可阿依木依舊湊到白管事面前去,在白管事跟前悄悄說:“白管事。。。”
古力蘇看阿依木在白管事說完后,臉色竟緩和了許多“嗯,行了既然這樣,那就由你跟莫丹女使去一趟吧。”說完還沖阿依木使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古力蘇直發懵。
阿依木經過古力蘇時被她拉住低聲說:“你到底跟白管事說了什么?今天剛聽人說二公子又打死一個奴隸,這時候讓你去送衣服沒準就是拿你當槍使,準沒好事!你還硬往上湊?”
“放心吧。”隨后阿依木投遞給她一個我已了然的眼神。
莫丹上下打量了這個瘦小的女奴本就不耐,語氣輕蔑道:“還不趕緊把衣服拿上”,阿依木個子本就不高,當拿起一大摞的衣服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當心著點!”
“是”阿依木穩定好衣服的位置,高高的一摞衣服即將沒過阿依木的腦袋。
“真是笨手笨腳的。”莫丹嘟囔一句。
這幾天對于輔國侯府來說并不平靜,有大臣上書彈劾輔國侯本就是樓蘭王的親弟弟不一心輔佐王上處理朝中政務,為王上鞏固樓蘭江山社稷,卻暗里在朝中結黨營私,懷疑其早就暗藏禍心,其二子在王庭腳下百姓口中的行為一直囂張跋扈,橫行霸市。這樣的王孫子弟難成王族之表率,百姓心中憤懣不平從而使百姓對王庭怨聲載道,句句屬實并請王上明察秋毫早日認清身邊犬狼。
樓蘭朝中的這位大臣曾是與樓蘭王昔日征戰生死與共的部下,為人正義忠心,他早就看不慣輔國侯獨霸政權,本想給輔國侯致命一擊,可這一舉動也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輔國侯第二日早朝議事便稱病告了假,并接連多日未上早朝,朝中大臣對此事眾說紛紜,輔國侯心腹們連連向樓蘭王施加壓力,樓蘭王被逼無奈大發雷霆向眾大臣說明輔國侯一心為國其忠心當做眾大臣的表率,不虛心學習卻互相猜忌,妄想離間本王與輔國侯的關系,此事必須殺一儆百以儆效尤,隨后樓蘭王將這位大臣進行了“閹刑”并將他活埋在沙漠之中叫太陽暴曬而死。
當天下午朝中大臣便一并到了輔國侯府聯名請侯爺上朝主持大局,向來安靜的侯府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后來侯爺恢復了早朝,也因此事輔國侯下令禁止二公子安歸出府好好呆在家中閉門思過。
“茶呢?本公子的茶呢?”安歸因侯爺的命令多日不能出府,心中煩悶。
“二少爺等茶等半天了,都怎么給我做事的啊!還不趕快給公子送過去!”安歸院里的奴使吆喝道。
碰巧阿依木跟著莫丹一路走了過來。
那男使指使莫丹道:“莫丹,趕快給二公子奉茶。”莫丹順從應道。
待那男使走后,阿依木問道:“莫丹姐姐,這些衣服放在哪?”莫丹一臉的不以為然對阿依木說道:“隨我進來。”
莫丹端起一個托盤和阿依木說道:“你,把衣服給我,進去奉茶。”
阿依木心中冷笑“莫丹姐姐,我只是一個低等奴隸哪里有資格進主子的房里,再說剛剛明明是叫你去。。。”
莫丹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我讓你去自然有讓你去的道理,怎么,你有意見?”說完把阿依木懷里的衣服搶了過去又把手里的托盤杵到阿依木懷里,狠狠的蹬著阿依木。
阿依木無奈應道:“是”
安歸早就在房中等的不耐,隨后阿依木端著茶碗就要走進安歸的房間,后面莫丹也端著安歸的衣服緊隨其后,果然不出阿依木所料,阿依木剛邁進安歸的房門莫丹就在后面悄悄抬腳想要絆倒阿依木,阿依木算準了莫丹的手段暗笑她蠢,輕松躲過她的暗算并眼疾手快踢中絆她的那只腳,莫丹沒想到一個小小奴隸竟然會反擊,只見她一個沒站穩便摔倒在門口,手里的衣服鋪撒了一地。
她要做的不是任人擺布受人欺辱,而是以牙還牙。
阿依木巧妙的將茶奉上,便恭敬地退了出去,此時的莫丹恨得阿依木牙癢癢,安歸看著地上的莫丹大怒:“狗東西,什么事都做不好。”
安歸一腳踢翻旁邊的凳子,凳子由于慣性一下子撞上了莫丹的腦袋。
莫丹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公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小心。。。”
“還不滾出去!”安歸起身一腳將莫丹踢出門外。莫丹被這一腳踢得不輕嚇也被嚇暈了。
二公子又發脾氣了,院里時候的奴才們個個人心惶惶,阿依木看到來了兩個奴隸將莫丹拖走。阿依木心中冷笑一聲,這個世上,存禍心,害人終害己。
阿依木就要走出院外,安歸與古柏從房門走出來,院里的奴才們趕緊跪下行禮,阿依木也趕緊跪了下去,安歸經過院門口,當走到阿依木身前時停下了腳步,一雙金絲線鹿皮靴停留在阿依木眼前,修長的身影籠罩下來,沒了陽光的照耀讓阿依木心里有些發冷。只見安歸彎下腰,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單挑起阿依木的下巴,他的指尖微涼令阿依木心中一顫,她被迫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安歸,兩人眼神相交,安歸的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仿佛雨后一道彩虹,驚艷絕塵又貌似一場幻境,阿依木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一瞬間就足以讓人深陷
安歸眼神魅惑,眼中滿是戲謔,他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奴婢阿依木。”
而下面得話卻足以讓阿依木從幻境中回到現實。
安歸笑著說,溫柔的嗓音如同春日的和風細雨“其他人都起來吧,但你,就在這兒跪到本公子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