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詩?也好~”臨皇貌似也對這個提議饒有興趣,看著太傅說,“那就請太傅大人出題吧~”
花白胡子的太傅站起來,緩緩的摸著胡子說,“呵呵呵,好啊,既然今日是中秋,那就以月為題,每人即興賦詩一首吧!”
以月亮賦詩?這個皇家家宴的花樣還真多。
太傅給想參加的人發了紙墨,唐菀特意給輕歌也要了張紙,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她交白卷出丑。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燕家二小姐從小纏綿病榻,耽誤了學業,雖然金玉其外,實際卻是花瓶一個。
不過,呵呵,現在這里的可是中文系大才女輕歌了,作詩嘛,這可是拿手的,從小學讀詩詞讀到研究生,這腦袋里裝了多少名家的大作啊,即使要自己創作詩歌倒也是難不倒輕歌的。
輕歌望著窗外明亮的圓月,想起了往年中秋一家人團聚一堂吃月餅,其樂融融的場景......而現在,她卻獨自一人,身在異鄉,舉目無親,形單影只,頓時傷感。正是李白大仙那首詩的心境啊,想到這里,輕歌緩緩的動筆寫下: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夜晝殊不分。”
輕歌截取了月下獨酌的前部分,并且修改了最后一句,原本的“行樂須及春”不適合當下,輕歌給改成了“夜晝殊不分”,想體現醉后那種晝夜不分的迷離和孤獨。
寫罷,輕歌剛好抬頭,正巧碰上一道看向自己的目光,待輕歌仔細瞧過去,那人卻轉身扭過頭去。輕歌也無心探尋,低頭拿起桌上的一塊點心吃,餓死了,這一晚上也沒吃啥東西。
太傅翻著交上來詩詞,看到好的念一念,看到有趣的笑哈哈的和皇帝大臣們分享,“這是七哥哥的字!這是七哥哥的詩!”戰雪菲湊到跟前嚷嚷道。
“嗯~嗯~寫的好啊,皇上您看,還是凌王寫的最好啊!”太傅滿意的將凌王的詩作拿給臨皇。
“沒意思,沒意思,每次都是七哥第一名!真沒意思!”戰雪菲嘟嘟囔囔的。
“嗯,凌兒寫的不錯,又有進步啊,第一確實名至實歸。”皇上贊賞道。
“等等皇上,等等!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這首是誰寫的?”太傅激動的問,四下尋望。
“是小女寫的。”在眾人的驚詫中,輕歌緩緩站起來,大家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她!她會寫詩嗎?大家議論紛紛。
唐菀更是驚掉了下巴,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燕輕歌還會寫詩,強忍著不自在說,“燕家妹妹好才華啊,詩寫的是什么內容,能給大家聽聽嗎?”她始終覺得輕歌不可能會寫詩,騙人呢吧。
“好~”輕歌背完了她寫的四句詩,底下靜悄悄,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張口結舌,還有人輕輕鼓掌,這詩寫的確實好啊,連皇上都對輕歌刮目相看。輕歌暗想,李白的詩,能不好嗎?
這時,對面坐席里站出一個人走到中間,向臨皇和太傅行了禮后,說道:“輕歌姑娘這首詩確實寫的極好,兒臣自愧不如!”輕歌望向中間說話的這人,腦袋就冒出一個字,“好帥!”
側面望去,只見來人身著白袍,身材高挑,習習而立,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梁高挑,嘴角微翹。最令人贊嘆的是他的不變的神情,不驕不慍,不驚不喜,似乎一切萬物皆與他無關。這人也朝輕歌看過來,眼睛深邃明亮,目光柔和溫暖,微微朝輕歌點點頭,仿佛投來萬丈光芒,瞬間溫暖了整個世界。
輕歌雖然不是花癡,但見到此人,也覺得這人畜無害的模樣真好看。
“才不是呢!七哥哥你寫的比她好!”戰雪菲總在特殊時刻冒出來,這次又好巧不巧的打斷了輕歌和凌王的對視。
“是啊,皇阿瑪,輕歌姑娘的詩雖好,但是太傷感,郁郁寡歡的,不如七弟的大氣。兒臣也以為七弟的更好!”太子也出來戰隊了,很多人跟著風開始支持凌王。輕歌微微笑,小草根對戰官二代,誰贏呢,有意思了。
臨皇轉頭看向皇后,問,“皇后覺得誰更勝一籌?”
皇后溫柔的說,“皇上,臣妾不才,哪里懂得鑒賞詩詞啊?既然無法決定,依臣妾看,不如再試一題?”
“好好好!再來一首!”唐菀突然發聲,她想,誰知道這一首是不是輕歌早就準備好的,或者之前抄的呢?
“是啊,再來一題!”太子也跟著說,這堂堂皇子中的翹楚要是被個姑娘在大庭廣眾折了面子,多丟人啊。
皇上看向凌王,又看向太傅,太傅點點頭,“現場再來一題,就你們兩位,如何?”
“好”凌王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輕歌也點點頭。
“父皇,那這題菲兒來出怎么樣?保證沒出過的,他們都不能作弊!”戰雪菲舉著手自報奮勇。
“菲兒哪會出題?別胡鬧!”臨皇拒絕。
“當然會!這道題要寫含數字的詩,整首詩不能超過四句話,比比看誰詩里寫的數字多!”戰雪菲的題目還真是聞所未聞的新穎。
這是什么題目,眾人紛紛議論,太傅倒是覺得有趣,為大家解釋,要做一首有內容的詩歌,里面要用到一些數字量詞,而且是有上下關聯的,不能是隨便堆砌的詞句,考核的是這首詩里誰用到的數字多。“這...太難了吧!”眾人倒是聽懂了,寫帶有數量的詩詞不難,難的是兩個人要比多少,這可怎么寫呢?
輕歌在戰雪菲剛說完的時候,腦海里已經就有了一首詩了,但她故意沒有先寫,仿佛還在思考,其實在后面看著款款落筆的戰俉凌。握筆專注書寫的戰俉凌劉海輕垂,睫毛輕閃,手指修長,動作灑脫,站在那里便自帶光環,耀眼奪目。輕歌一時看的有些出神。
“行啦~行啦,不玩游戲了啊,輕歌啊你過來哀家這吧!”皇太后以為輕歌不會寫,想為她解圍。
“沒事的,太后放心。”輕歌還在晃神,差點喊成奶奶。在這個場合,能為輕歌解圍的只有太后了,這個奶奶真的好暖心。
見戰俉凌已經寫完,轉身回頭看著她,輕歌上前,走到凌王旁邊,接過凌王手中的筆,在另外一張白紙上,抬手寫下:
“一去二三里,
煙村四五家,
亭臺六七座,
八九十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