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望著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少年,一板一眼異常嚴肅說道:“他本來就重傷在身加上那天跳樓導致身體一傷再傷,各個內(nèi)臟器官更是有不同程度上的震裂。不僅如此,由于他體質(zhì)太過特殊,實在是查詢不到他體內(nèi)不停沖撞暴虐的狂躁氣息是什么,整個人持續(xù)處于高燒昏迷中,今天已經(jīng)搶救了三次,再這樣下去即使最后僥幸存活下來也有可能燒成植物人。”
“你跟我說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醫(yī)生……”
夜喜歌心里很是無語,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隨手摘下垂在眼前的一片樹葉,拿在手里旋轉把玩。
“他馬上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關我什么事?”
“他是你帶回來的。”
“所以呢?我就該給他養(yǎng)老送終?”
……
穆寒眉毛一跳,身體往后斜靠在走廊墻壁上。
目光透過玻璃望著病床上插滿管子的高危少年,神情恢復了平常的瀟灑不羈,連連搖頭嘆息道:“小夜兒,我發(fā)現(xiàn)你嘴巴真是越來越惡毒了。”
夜喜歌聽到電話那端老男人突然間輕松調(diào)笑的語調(diào)后,心里端著的那口氣緩緩吐出,不由得嘴角一勾反唇回敬道。
“跟穆大醫(yī)生比我可差遠了。”
“那是自然。”
“真不要臉。”夜喜歌鄙夷說道。
穆寒笑了笑。
他抽回遠眺的目光,起身準備離開,然后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目光又咻地重新落在了重癥監(jiān)護室里。
他眉心急跳。
原本躺在床上靜默不動的人突然全身抽搐痙攣,額角臉頰青筋直冒,一張病態(tài)兮兮的慘白容顏通紅充血,心臟監(jiān)測儀突突直響,心電圖上的那條波浪線像遇到狂風暴雨襲擊急劇不安。
穆寒身體緊張地朝前走了幾步。
VIP重癥監(jiān)護室病房有專門的醫(yī)護人員全天24小時陪護,聽到監(jiān)測儀的警示音后立馬沖了過去,開始展開新一輪的緊急搶救措施。
雖然這次搶救離上次只過了短短一個半小時時間。
“喂,老男人,本小姐可沒空跟你閑聊,你要再不說話我可掛了!”
說話說到一半對面突然沒了聲,夜喜歌何時被這么無視過,氣的臉色漲紅,怒氣沖沖吼道。
穆寒雙眼直直盯著玻璃窗里在醫(yī)生電擊下蹦彈的身體,拽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輕佻不羈的眸瞳深處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他對著電話里還在噼里啪啦抱怨的少女一字一句說道:“他真的快死了。”
……
嘟!嘟!嘟!
夜喜歌瞪大眼睛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手機氣憤得朝地上一砸,啪啦一聲砸得四分五裂。
她還是不解氣,一腳踹向了旁邊的大樹。
許許多多的枯葉渣灰簌簌而落,落了她一身。
她毫不自知。
她心里狠狠咒怨道,老男人居然敢無視我!居然敢掛我電話!我一定要讓老爸把你給開了!
還有那個惹禍精牛皮糖,死了就死了!關我什么事!有本事跳樓威脅我!那就別后悔啊!
摔死你活該!
……
夜喜歌怒氣沖沖地朝教學樓高二S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