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還在太陽系內？”

　　安雪莉看著飛船外的景象，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也難怪她認不出來這里是月球，一般人類有誰會去了解過月球背面是什么樣子的呢呢？更別說是完全處于背陽面、月表近距離的月背了……（注1）

　　“我們現在正在月球背面。”

　　凌零一邊回答，一邊檢查起飛船是否有因為剛才的意外發生故障。

　　“這里就是月球的背面……”

　　安雪莉湊近全息現實的飛船外景、觀察著飛船外的月球背面景象。

　　事實上，由于沒有衛星反射陽光，也沒有任何用以照明的事物，夜晚的月球背面十分黑暗，不過飛船內顯示的外界全息景象都經過了AI的智能處理，對暗處進行了補光，所以安雪莉三人此時能夠看清楚飛船外那一望無際的銀灰色月背景象、和那覆蓋到視野盡頭的大大小小的環形山。

　　凌零對這些景象沒什么感覺，在泛銀河人類文明時期他見過比這瑰麗的宇宙景觀多了去了。

　　安雪莉突然有種感覺，覺得自己過去這么多年一直追尋先行者的蹤跡、追尋人類文明的一種可能的起源，期間大大小小的收獲也有，但和這兩天的經歷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完全做了無用功一樣。

　　她看向凌零，問道：

　　“你說我們源自同一個先行者祖先，而且曾經我的某個先祖對這艘飛船下達過某些指令，但為什么到了今天，我的家族淪落為能力奇葩、沒有歷史傳承的境地，但你卻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呢？”

　　見安雪莉態度執著，凌零也不好隨便敷衍，想了一下之后說道：

　　“我想，可能是因為你當初的那位先祖最后離開了地球再也沒有回來、導致他的后人失去了傳承。”

　　凌零這里說的其實是他的真是猜測：

　　他認為安雪莉的先祖、自己的哥哥凌依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這個新地球，離開前留下了這艘被設置了‘重啟即躍遷’指令的飛船……

　　至于為什么凌零認為凌依是離開了新地球、而不是一直留在這里，這其實只是凌零的一種感性上的直覺。

　　“飛船被設置的指令充滿了逃離地球、甚至逃離這個太陽系的意味，還有我們剛才在木星附近遭遇的疑似襲擊事件，很有可能當初你的那位先祖遇上了什么大麻煩。”

　　凌零繼續說道。安雪莉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說道：

　　“先行者之間也會內訌嗎？也對、古代神話傳說里眾神就一直爭斗不休，這也許能反映一些先行者文明當時的社會環境。”

　　“也許吧。”

　　對這些凌零其實也很好奇，凌依為什么會給自己的后人安排這么一條后路？作為01號天啟使徒、S-級銀河級實力的凌依，還有什么是能夠威脅到他的？難道是當初那場導致泛銀河人類文明覆滅的災難的延續？

　　凌零對此暫時不得而知。

　　不久，智能核心就將飛船的狀態反饋了過來。

　　【主體框架輕微受損……動力系統狀態良好……電推進引擎、反重力引擎工作量好……躍遷引擎局部過載，暫時無法使用……】

　　“只是在一次短距離的空間跳躍中除了些微意外就宕機了……真不愧是百萬年歷史的老古董。”

　　凌零有些無語，但還好之前飛船的引擎和動力模塊都被自增殖納米機器人修復過，在固化為其結構的納米機器人徹底失去分裂轉化的能力之前、受損的引擎還能夠保持一定的自我修復能力。

　　“現在只能讓飛船直接飛回地球了，躍遷引擎暫時無法啟動，否則飛船直接跳躍到地球上某個窮山惡水的地方里，根本就不用這么麻煩，還好飛船的偽裝隱身功能還能運作，避開地球目前科技水平的探查也不是什么難事。”

　　凌零還不知道，世界大戰之后不斷挖掘先行者遺跡、研究出一大堆黑科技的新地球人類文明，已經建造了一個名叫‘樹狀圖’的多功能監控衛星，這個衛星上搭載了科技水平遠超現有新地球人類應有的能量探查裝置。

　　一旦飛船躍遷回地球的話，此時正全天候掃描著地球表面龐大能量源的‘樹狀圖’就會第一時間發現飛船躍遷所造成的大面積、高能級能量起伏。

　　飛船躍遷引擎暫時無法啟動、使凌零被迫駕駛飛船隱秘飛回地球，反而是誤打誤撞地讓自己保持了隱藏……

　　“那我們要降落到哪里？現在我們估計已經上了偶寫國家和勢力的重點關注名單了。”

　　安雪莉問道。畢竟飛船起飛的動靜這么大，而且還毫無掩飾地當眾進行了空間跳躍，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個情報絕對會落入某些大國和大型異能者組織的手里。

　　當然，他們還不知道，不但情報落入了大國大組織的手中，甚至第一目擊證人、都是這些組織的人……

　　“而且，我們進入遺跡的消息恐怕也很快會被查出來，畢竟當時門內斯上校他們都是看著我們進去的，知道的人很多，稍微調查就能查出我們的身份……”

　　威爾遜在一旁分析，越想越不樂觀。

　　史密斯說道：

　　“隱瞞身份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付出點代價、讓互助會里的那個家伙幫忙就好了。”

　　“那個自稱宇宙第一黑客、玩弄網絡和電子設備的家伙？他可不是什么能保守秘密的人，絕對會轉頭就把我們的情報賣出去的。”

　　威爾遜不是很同意史密斯的提議。

　　一旁的凌零聽得樂了一下，宇宙第一黑客？雖然凌零自覺不是專業的黑客，但作為天啟使徒的他好歹收到過這方面的強化訓練和特化改造，這方面的能力絕對不比泛銀河文明時期專業的黑客差多少。

　　雖說自己曾經離開物質宇宙一百萬年，但在自己面前自稱‘宇宙第一黑客’，自己這是被開除宇宙籍了嗎？

　　史密斯無奈地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家伙制作的假身份最安全穩妥，而且即使販賣我們的情報，也一定不會涉及核心，這方面他還是有那么一點職業道德的。”

　　“你們說的人是誰啊？”

　　安雪莉好奇地問道。雖然在世俗社會中安雪莉算是混得不錯，但她在異能者社會中只是一個邊緣人，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

　　史密斯回答道：

　　“那家伙的名字沒人知道，也從來沒有露過面，只知道他是一個能力與電子設備相關的天才，一直只通過挾持網絡或者電話通訊頻道和別人聯系，標志是一只灰色的老鼠，所以我們都叫他‘灰鼠’。”

　　“這個叫灰鼠的人很厲害？”

　　“起碼在和網絡相關的領域，除非物理隔離、否則地球上還真沒有他處理不了的問題。”

　　史密斯對這個外號叫‘灰鼠’的神秘人十分推崇，威爾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史密斯他從前是北美超級英雄聯盟的成員，因為理念不合所以離開，但在離開后他的對手就陷害他坐實了許多亂七八糟的罪名、使他在北美被全境通緝，那時候就是灰鼠幫他脫離險境的。”

　　威爾遜這番話主要是說給凌零聽的，畢竟凌零現在是懸在他們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為免引起凌零的反感，許多問題是要說清楚的。

　　在人情練達這點上威爾遜顯然要比實力更強的史密斯更加敏銳，也難怪史密斯會被人陷害到這種地步……

　　凌零不置可否，說道：

　　“我們找個地區爭議不大、較為穩定的地方降落，至于身份問題……這個我來解決就行了，不需要找別人。”

　　眾人以為凌零說的他來解決是利用他那神秘的家世來解決問題，還在感嘆果然凌零的身份不普通，卻不知道凌零說的他來解決是指他親自動手解決的意思……

　　至于凌零所說的降落地區，他們也能理解，因為地區爭議大意味著混亂、不穩定意味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落后，這些地方雖然很適合隱藏，但卻不利于在現代社會環境下大范圍的情報搜集工作。

　　“地區爭議不大、較為穩定的地方……北美、西歐或者華國，只有這三個了。”

　　“北美不行，槍擊每一天，而且邪惡異能者到處亂串、和超級英雄們玩你追我趕的游戲，不是個好選擇，西歐現在的問題很大，唯有華國是相對最好的選擇。”

　　“但是華國那邊對異能者的監管力度很強，我們有暴露的風險，尤其是我和史密斯還是完全的外國人面孔，除了在發達城市外到哪都會十分惹人注目。”

　　安雪莉三人就降落地點定在那里展開了討論。

　　安雪莉純粹是粗大條、完全沒想太多，討論就完事了，而史密斯和威爾遜則是急于在凌零面前表現自己的能力和價值，畢竟人家現在是自己的債主，債款還是自己的生命……

　　“就去華國好了，大不了要去內陸的時候就把你們倆留在沿海城市。”

　　凌零做出了決定。

　　除了因為這是最佳選擇之外，也因為凌零想見識一下這個人為引導、重塑出來的‘古代地球’上的華國風貌。

　　……

　　未完待續（先更后改）。

　　注1：月球永遠只有一面朝著地球，另一面永遠朝向外太空，從地球上是無法看到月背的，而被月球幫助地球阻擋下的大部分隕石或者小行星，都是撞擊在月背上，因此月背遠沒有我們看到的月亮那樣平滑、幾乎被大大小小的環形山所完全覆蓋，適合密集恐懼癥患者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