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微醺的傅遇川從酒吧里出來,穆斯蘅跟在身后,嚷:“你抽什么風,喝這么多酒?”
傅遇川不搭理,他徑直走向車旁,剛拉開車門,卻被穆斯蘅攔住。
“你這樣能開車嗎?”穆斯蘅怕了傅遇川了,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傅遇川還是不說話,他單手搭在車門上,微垂著頭,光線昏黃下,他的表情隱藏在陰影里。
他頓了頓,扯下繞在脖子上的領帶扔下,有風吹過,領帶轉了圈,趟進草坪里。
“到底怎么了?”穆斯蘅挑眉,傅遇川很少有這樣的狀態,所以,他覺得事情不同尋常。
“有煙嗎?”傅遇川問。
“嗯”。應了一聲,穆斯蘅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個殷勤的塞到傅遇川的嘴里。
傅遇川換了個姿勢,他長腿交疊,后背倚靠再車身上,穆斯蘅錯開一步,用打火機點燃的煙。
他吸了一口,又吐出絮狀煙霧,眉眼中浮蕩著落寞,連嘴角也耷拉著,一點精神兒也沒有。
“是不是孟姝她聯系你了?”穆斯蘅認識傅遇川快半輩子了,自以為扒了皮也能認識骨頭,所以,他明白這世上也許只有孟姝一個人才能讓傅遇川生出些許波瀾。
“關她什么事?”傅遇川不悅,他抖了抖煙灰,嫌棄的稍離了穆斯蘅。
“那是老太太生病了?”穆斯蘅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傅遇川冷淡的斜了他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的皮又癢了?”
穆斯蘅無奈。
“你到底怎么了?”他問,燥意上涌,他也咬了根煙點燃,火光猩紅,忽明忽暗。
“你妹妹要跟我離婚”。傅遇川說了這么一句,聲音有些發悶,還透著一絲挫敗。
“什么?”穆斯蘅笑了,他不可思議,又涌起淺淡的驕傲,不愧是他穆斯蘅的妹妹,連傅遇川這個活閻王爺敢踹。
“為什么?”
穆斯蘅咳了咳,掩住眼底的笑意,他吸了口煙,裝作驚訝。
“她紅杏出墻”。傅遇川咬牙切齒,好像已經捉奸在床。
“嗯?”穆斯蘅嚴肅了幾分。
“你說穆斯蕓她出軌了?”
“給你戴綠帽子了?”
戴綠帽子?這話不太好聽,傅遇川有些反感,可又認為這形容貼切,于是,點了點頭。
穆斯蘅不忍住,他勾起嘴角,幾秒后,又及時收住,然后,義正言辭的說:“她敢”。
“你有證據嗎?”
“她要跟我離婚”。傅遇川又重復這一句,他對這事特別在意。
因為,他是傅遇川,從來只有她拋棄別人份,所以,耿耿于懷。
“這也不能證明什么呀”。穆斯蘅攤了攤手。
“也許是你對她不好,她才想離婚的”。
“或者是你別的方面不太行……?”
穆斯蘅抓住機會,打擊一句。
“你才不太行”。傅遇川怒了,穆斯蘅嚇得后退了一步。
“只能動口不能動手”。穆斯蘅很沒出息將一條手臂抬起,做出防備狀。
“滾”。傅遇川扔掉煙頭,懶得再和他在這扯皮,彎腰坐進了車里。
“我送你回去”。穆斯蘅的話音未落,傅遇川已開車沖了出去,他躲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