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初收起驚訝,走進廚房。
“你放著我來洗吧,”
“你先去做會兒,我馬上好。”
米旸回頭說完便利落地將幾個碗放進水池,放了洗潔精,開始清洗。
家里的洗碗池對他來說有一些矮,他微微彎著腰,認真地將每一個碗洗干凈。有些人,不管是做什么事兒,都回認認真真,做到極致,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比如洗碗。
郁景初默默地轉身出去,不去打擾米旸。
家里很安靜,自能聽到廚房瓷器輕微碰撞的聲音。
這種感覺很微妙,像極了爸媽在家的時候,一家人的其樂融融的樣子。
不一會兒,米旸洗了手解了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
“今天的菜,很不錯。”
“謝謝,”
郁景初淡笑著回應,但事臉上卻寫滿心事。
米旸從他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郁景初的跟前。
“這是什么?”
“你先看看。”
米旸將那份文件退到了郁景初的面前。
“你給我看這份協議,是什么意思?”
這是當初他們達成一致做協議情侶的時候,分別簽過字的那份協議。
“我承認,我當初像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只是需要一個人幫我應付各種場合以及家里的追問,而你是最合適分的人選。但是現在,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繼續相處。”
郁景初眉梢微挑,不解地望著米旸。
“沒有這個協議,我們一樣可以做情侶。”
郁景初心神一晃,差點將手邊的水杯打翻。
他這是,在跟自己表白嗎?
“這份協議只有一份,留在你這兒,你想怎們處理都可以。我剛才說的也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說完,米旸站起來拿了自己的外套和電腦離開了郁景初的家。
沒有協議,還做情侶,可是他們之間差別太大,根本就不可能。
雖然他很優秀,很完美,滿足所有少女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標準,但是她郁景初已經不是懷春的少女,分的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遙不可及的夢。
潘曉從公司出來之后直奔艾琳住的地方。
艾琳是她的一個遠房表妹,能進普傳工作,是靠了潘曉。但是進了公司以后,她們就各司其職,沒有人知道她們之間的關系,除了米旸。
她從米旸的辦公室撿起的那只耳環,只給艾琳看過,而她又是米旸的秘書,郁景初的那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現在她才明白就里。
帶著怒氣,潘曉敲門的聲音也不禁大了一些。
幾分鐘過去了,里面沒有動靜。
潘曉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候,她也應該快回來了。
潘曉在樓道里來回走著,整理著紛繁的思緒。
一陣腳步聲響起,潘曉抬頭往樓梯口望去,只見艾琳穿著一身休閑服裝,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快速往上走著。
“艾琳,”
潘曉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艾琳嚇了一跳,她停下腳步抬頭,看到是潘曉,稍稍松了一口氣。
“曉曉姐,你怎么來了?”艾琳說著將口罩摘下走了上來。
“這么晚了,你打扮成這樣干什么去了?”
艾琳避開潘曉詢問的目光,說道:“我去夜跑了。”
夜跑?以前她可是連走路都擔心出一身臭汗,現在破天荒的開始夜跑了。
“艾琳,這個耳釘怎么會在米總的辦公室?”
進門以后,潘曉便拿出來那只被她踩變形了的耳釘,指紋艾琳。
艾琳將頭上的鴨舌帽拿下,瞥了一眼那只耳釘,紅唇輕啟,“那不是你的東西嗎?我怎么知道它會在米總的辦公室。”
艾琳的矢口否認,讓潘曉更加生氣。
“這個耳釘我只給你一個人看過,我家也只有你一個人去過,不是你還會是誰?”
艾琳冷笑一下,跟以前的乖巧甜美判若兩人。
“曉曉姐,你有證據證明這是我拿的嗎?沒有我就可以告你這是在誣陷我。”
“告我誣陷你?可以啊,你去告。”潘曉指著門口冷聲說。
“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艾琳下了逐客令。
“話說完了我自然會走。”
“好吧,你還想說什么。”艾琳說著自己把鞋一脫,盤腿坐在了沙發上。
“我問你,郁景初的手機和衣服,是不是你拿走的,那些流言是不是也是你散播出去的?”
艾琳看著潘曉,無所謂的笑了笑,“是我拿走的又怎樣?我已經被開除了,并沒有影響到你,你還要怎么樣?”
“艾琳,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人都會變的,是人就會有不斷膨脹的欲望,我是,你也是。”
艾琳第一次去潘曉家的時候,眼神清澈,就像剛從山澗流出來的清泉,未經淤泥的污染,而現在,那種清純不再,有的是比潘曉更甚的事故和精明。
艾琳嘴角掛著淡淡嘲諷的笑,她身子往前,從茶幾的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熟練的動作,優美的姿態,顯然,她抽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其實我知道你喜歡米旸,你難道就很樂見郁景初出入他的辦公室,逐漸將你取代嗎?我那么做其實也是在幫你,可是你呢,不領情也就算了,大晚上地還來找我興師問罪。”
“你幫我?”潘曉舉著手中那只耳釘冷哼一聲,“你是想將這一切推到我身上吧?”
艾琳嘴里吐出一個煙圈,在煙霧繚繞中睨著潘曉。
“潘曉,你知道嗎?我真的挺討厭你的。”
艾琳這話,潘曉一點都不意外,否則也不會恩將仇報陷害她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僅僅是因為討厭我,想讓我跟米總產生誤會嗎?”
“那不然呢?你覺得我還有什么目的?”
潘曉和艾琳互視著對方,姐妹情深成了心思深沉。
艾琳精致鮮艷的指尖,煙火逐漸上燃,她隨手將快要燃盡的煙掐進了煙灰缸,長腿一伸站了起來。
“我感謝你當初帶我進普傳,但是我有我的追求,我也想像你一樣做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女人,沒什么私人恩怨,只是道不同而已。”
道不同?道不同就可以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