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臉驚魂未定的李三問看著牧云,心還在七上八下的。
“你看。”順著牧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李三問發現竟然是自己家門前的橘子樹是昨天看到時候的兩倍,更加可怕的是它的枝干上綠意蔥蔥,外面的溫度可是在零下,人都凍成了冰雕,一顆橘子樹還有這樣的生命力難以想象。
“是不是樹變大了很多。”牧云這才說出話來。
“不,不是變大了很多可以形容的。”李三問現在才反應過來,在這顆橘子樹下面還有一米厚的積雪,其高度難以想象,再次打量了一下橘子樹,李三問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嚴重了,要是再這么下去,自己召喚骷髏的能力只怕無法自保。
安慰了一下牧云,李三問開始做起了早飯,從廚房的玻璃往外看去,往外跑的人越來越少,應該都是屋子沒有提前做好保暖的人家都跑出來了,遠處一些高樓上時不時還會出現墜樓的身影,就如同失去翅膀的大雁,流星一般的下墜到雪堆中,被雪堆一口吞食。
飯馬上就要做好的時候,灶臺上的火苗瞬間熄滅,李三問的眉頭皺起,這應該是天然氣公司也出現了問題,半生不熟,只能這么吃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救援能夠來。
用鍋的余溫把菜熱好,李三問將菜端到餐桌上,叫醒了再次睡著的牧云“媽,吃飯了。”
“哦,做好了。”
本來打算一邊吃飯一邊看新聞,李三問卻發現手機已經沒有辦法上網,甚至連信號都沒有,這是斷絕了外界的交流啊。
世界末日只怕也不過是這樣了,可是事情的嚴重性比起李三問想象的更加可怕,因為天氣的變化導致的人心的變化才是最可怕的。
樓道里面,突然傳來一聲聲的叫喊“給我棉被和棉衣。”
“你有沒有良心啊,這可是你阿婆,難道你想讓她凍死啊。”
透過門上的貓眼,李三問看到門外有一個壯漢正在和一個老人家爭搶一套棉衣,周圍幾個圍觀的人都對著壯漢指指點點,壯漢和老人家李三問都認識,都是周圍的鄰居,平日里待人最為和善。
“可是我能怎么辦?我們家三歲的孩子現在臉都凍青了。”突然壯漢一下子跪了下來,周圍的人全都蒙了,一個大媽走到前面,指了指李三問家“牧云家只有兩個人,我看他們家兒子之前還采購過東西,一定有多余的棉衣棉被。”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人群瞬間擠到李三問家門口“棉被,我們要棉被,你們至少有多余的幾套,我看你們買了多的。”
“對,給我們勻上三四套。”
“你們起碼有六七套多余的,都是鄰居,給我們多余的棉被。”
一瞬間李三問家已經被他們當做賣棉被的了,牧云心軟,就想開門將人放進來,卻是被李三問攔住了“不能開門,現在他們的情緒都不對,要是開門,指不定家里面的東西都會被搶走。”
“你們要幾套棉被棉衣?”透著門縫,李三問朝著外面大聲喊了一句。
“給我一套就可以。”最先的壯漢趕緊開口,可惜的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被打斷了。
“一套怎么夠?起碼要三套。”剛才還被搶被子的阿婆急忙反駁,甚至還在壯漢頭上拍了一下。
周圍圍觀者卻不同意了“怎么你們只管你們,我們還想要呢?”
“對啊,我們這么多人,你給我們八套棉被就可以,棉衣就不用了。”
李三問嘴角一撇,什么叫棉衣就不用了,難道還需要你們可憐,這些棉衣本來就是屬于我們的,我們給你們是情分,不給是本分,這些人是打算明搶嗎?
本來打算出言反駁,卻突然發現門外的聲音突然小了起來,從貓眼看去,李三問卻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將耳朵貼到門縫,仔細聽著。
“要不我們走吧,看樣子他們是不會給了。”
“他們不給,我們就搶,撞開他們的門,我就不信他們有能力反抗。”
“這樣不好吧,萬一過幾天天氣好了,闖進去別人家課時費犯法的。”
看樣子他們是不打算再叫喊了,李三問也放下心來,不給現在需要由準備了,他打算趁著現在召喚出多的骷髏,萬一有什么情況,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等到下午的時候,李三問已經能看到遠處出現了無數的火光,看起來是很多人沒有衣物已經生起火堆,可是可燃物畢竟是有限的,現在這種情況還好,就怕有人東西都燒完了。
“孩子,如果可以,你記得自己活下去。”
“媽,你說什么胡話。”牧云明顯已經感覺到什么,甚至已經考慮自己萬一不行了,讓李三問放棄自己,兩個人起碼要活下去一個。
李三問能夠怎么樣,他現在心中雖然也擔心,但是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能夠撐起來,不然就都亡了。“不會有事的,老天爺不會那么絕情的,活下去應該是可以的。”說這話的李三問自己都不信,生存能夠摧毀一個人最后的底線。
平淡的吃著晚飯,斷網,斷電,幸虧還有水,糧食,李三問晚上可以操作骷髏出去尋找,生活現在是沒有問題,就看心中的壓抑什么時候積蓄到極致,到晚上睡覺之前,之前來過的人又來了一次,但是這一次的人比起上一次卻是少了一部分。
當時被搶走被子的阿婆可能是再也來不了了,李三問依舊沒有開門,哪怕門后面的人虛弱到已經沒有力氣吵鬧,牧云好幾次都想勸李三問,最后卻也只能搖搖頭作罷。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七天,每天枕著寒冷,聽著呼嘯的風聲,不知道明天早上起來能不能睜開眼睛,
終于天空放晴,有一絲絲陽光射到地上沒有生氣的冰雕上,寒冷的光卻是帶來每日渾渾噩噩眾人的生存希望。
“砰。”好久沒有傳來敲門的聲音,李三問都快忘記這是一扇門而不是一堵墻了,敲門的聲音時斷時續,仿佛一個人最后的掙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