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梁上君子
派出去捉拿墨凌逸的一群人回來了,個個身負重傷。
太子墨凌琦坐在桌案后,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怒視著下面跪著的一群人。
太子:“一群廢物,這么多人還能讓他逃了,帶回來這么一個東西有什么用?”
下面跪著的人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生怕一個錯處被太子給處置了。
暮雨站在太子身后,盯著桌上的東西許久,疑惑的眼中突然迸發出驚喜的光芒,湊近太子墨凌琦耳語了幾句。
墨凌琦原來憤怒的雙眸也變得不可思議起來,盯著桌上的東西,不確定的問道:“此話當真?”
暮雨:“應該不會錯。”
墨凌琦抬頭對下面的人說道:“你們先下去。”
下面的人如同得了大赦,轉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墨凌琦之所以忌憚墨凌逸,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逸王爺手里握有兵權。軍隊的調動,自然需要虎符,但是除了常規的虎符外,據說逸王爺手里還有一信物,將領們若見到此信物,就如同逸王爺親臨,依然可以指揮調動軍隊。
墨凌琦沒有想到,墨凌逸逃跑之中,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丟了,真的是天助他也。
暮雨:“太子,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那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若是等到逸王爺回京了,可就麻煩了。”
墨凌琦盯著暮雨若有所思,這么重要的東西,他貴為太子,也只是聽說過,卻并沒有見過,暮雨是如何得知的?而且,她竟然還能認出此物?
墨凌琦盯著她的目光,讓暮雨一陣嫌惡,這太子,還真是如傳言一般,優柔寡斷,多思多慮,永遠搞不清重點。
暮雨出聲打斷墨凌琦的思緒,重新幫他整理下面的安排:“太子,依暮雨拙見,接下來,要快速掌握軍隊,然后,皇上在太子的照料下也該醒了。”
墨凌琦點點頭,當務之急是墨凌逸,至于暮雨,就留待日后,無論如何是母后給的人,總是考察過的。
墨凌琦:“好,就如此辦。”
初晴和墨凌逸躲在房梁上,將墨凌琦和暮雨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初晴手里抓著一串糖葫蘆,拉著墨凌逸就要走。
墨凌逸眼神詢問:怎么了?
初晴指指下面,又指外面,用唇語說道:跟上去看看啊。
墨凌逸示意初晴稍安勿躁,再等一下。
初晴疑惑地咬了一顆糖葫蘆,慢慢嚼著,對上墨凌逸如沐春風的臉,更疑惑了。
房間門又開合了一次,皇后娘娘獨自一人走了進來,正在對著信物發呆的墨凌琦,聽到聲音剛想呵斥,什么人,進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嗎?看到是皇后,趕緊從書桌桌案后面走了下來,規規矩矩的行禮:“母后。”
皇后娘娘掃視一周,走上臺階,在書桌上看到了信物,沉著臉問道:“這就是你下一步的計劃?”
墨凌琦拱手答道:“是的,母后,不知母后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墨凌琦沒什么底氣的樣子,讓皇后輕嘆了口氣,最終一只手搭在了墨凌琦肩膀上,聲音沉穩有力:“放手去做。”
受了鼓舞的墨凌琦深深地盯著皇后娘娘:“謝母后。”
雖然頂著太子頭銜的人是他,許多太子的政令也是出自東宮,但是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卻清楚的很,這多是聽命于母后,他只是負責傳達。就算自己有了什么想法,他也總是先去請教下母后,得到母后的首肯之后,才可以付之實踐。久而久之,他做很多事情都沒有了自信,能得母后一句夸贊和肯定相當不容易啊。
皇后娘娘又從懷里取出一封書信,交在墨凌琦手里。
皇后:“這封信你一并送出去,能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暮雨也不用留著了。記住斬草務必除根,決不可留下后患。”
墨凌琦:“母后,您這是......”
皇后:“以前,母后對你干涉過多,今后就看你自己了。”
墨凌琦把信握在手里,目光灼灼看著皇后娘娘,他能明白母后的意思,只是他沒有想明白,母后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跟他說這些話。
皇后娘娘來得突然,走得也很干脆,好像交待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沒有說。
墨凌逸在皇后離開后,也攬著初晴離開了。
初晴:“怎么就走了?剛才不是還不急嗎?我還想看看那封信里寫得什么呢?”
墨凌逸:“怎么?阿晴做梁上君子還上癮了?”
初晴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也不知道是誰,拉著我這良家婦女,趴人家房梁,現在倒在這里裝正人君子。”
墨凌逸揉著初晴的頭發,笑得一派和煦,轉移話題:“阿晴想知道信里的內容,問我就好了。”
初晴眼睛瞬間被點亮:“阿逸知道?你怎么知道?”
墨凌逸:“天機不可泄漏。”
初晴:“哎呀,你說不說?說不說?”
墨凌逸:“追得上我再說。”
初晴隨手拔下一顆糖葫蘆,瞄準,扔,墨凌逸穩穩躲過。
一路追著墨凌逸,初晴反應過來時,他們兩個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初晴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知道這是哪里。
正打算問墨凌逸,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面走出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對著墨凌逸拱手行禮:“王爺,我們家老爺有請。”
墨凌逸:“煩勞帶路。”
書童:“王爺王妃請跟我來。”
已經沉睡多日的皇上,終于醒來了。
昏昏燈火中,皇上揉了揉太陽穴,依然感覺到頭痛欲裂,口干舌燥。
皇上:“來人。”
暮雨應聲而出,在燈火中笑得很是溫柔,可是如果你仔細看,你就會發現,這溫柔一笑中,藏著刀光劍影的鋒利。
皇上定了定神,看清來人:“是你啊,朕渴了,給朕倒杯水。”
暮雨轉身端了茶水過來,遞到皇上手里。
皇上的手剛碰到茶水,就被燙得縮了回來,茶杯在暮雨手里已脫手,皇上又沒有接到,茶杯順著床沿灑了下來,滾燙的茶水沾上皇上的里衣,燙得他又是一個激靈。
皇上:“大膽!你怎么敢給朕這么燙的茶。”
一聲怒喝之后,暮雨卻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嚇得跪地求饒,笑容中的嘲諷之意漸漸浮上來,嘲諷中又夾雜著仇視,睥睨著本該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暮雨:“能給你倒就不錯了,不然,你換一個人試試。”
皇上臉色一變,發現事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