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醒?”陸芫看了眼門口,問道。
譚曉一邊削著一邊回答,“沒呢,醫(yī)生說嚴重缺血,可能今晚上就醒了。”
“……可憐。”陸芫一臉可惜的樣子感慨一句。
“比你好,BOSS至少沒缺胳膊少腿!”譚曉收了水果刀,沒好氣的罵道,將蘋果遞給了陸芫。
“我也沒事啊,就是受了點傷而已。”陸芫接過蘋果,語氣懶洋洋的,嗓音略帶幾分沙啞,平添了幾分柔和。
譚曉白她一眼,繼續(xù)玩著手游,忽然想起了什么,抬頭道:“警察那邊聽說你醒了,下午要過來問話,你記得配合點。”
“……嗯。”陸芫咬了口蘋果,點點頭。
—
下午三點多。
“你好,我們是上京市的警察,需要找你問幾句話,請配合一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警察出示了下證件,道。
“嗯。”陸芫語氣懶散。
領頭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開口道。
“三天前沈雋名下的別墅爆炸的時候,你之前在做什么?”
“被綁著。”陸芫回答。
“誰綁的你?”
“六個不認識的外國人。”
“你是怎么找到沈雋的?”
“聽到了槍聲,我去查看,然后在車庫里發(fā)現了一個洞口,沈雋就在里面。”陸芫語氣平淡無奇,像是背稿子一樣說道。
兩人的對話被警察身后的人拿本子一字不漏的記下。
“最后兩個問題,你身上的槍傷怎么來的?還有你們是怎么活下來的?”警察瞥了眼旁邊站著的譚曉,問道。
“被那六個外國人打的,我進了洞口就被人發(fā)現了,他們綁了我,跟抓走沈雋的三個人打了起來,我被波及到了,那六個外國人殺了三個綁架犯,然后打算殺了我跟沈雋。”
陸芫說到這里,抬頭看了下面無表情的警察,繼續(xù)道:“我有個朋友是當兵的,那些人全程都是用俄語交流的,我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幾個字眼‘傭兵’跟‘任務目標’,我覺得,這幾個詞你們應該知道。”
拿本子記話的警察手一頓,抬頭看著陸芫,其他警察也都緊緊的盯著她。
陸芫面前的警察立刻開口,“你跟沈雋是怎么出來的?”
“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就把我跟沈雋放了,This is China. You can't kill people,這句話我記得。”
病房安靜下來,身后的警察記完筆記,問話的警察才開口,“謝謝配合,我們的問話結束了,請好好休息!”
“嗯。”陸芫淡淡點頭。
送走那些警察,譚曉才開口問,“你什么時候懂的俄語?我記得你好像連英語都不會吧?”
“爺只是懶得說。”陸芫打了個哈欠。
譚曉搬了張椅子過來,掏出手機刷著微博,“我跟你說啊,你以后就好好拍戲,別瞎摻和BOSS的事情,你瞅瞅,網上都怎么說你的,那群該死的記者!”
譚曉看著一條熱搜義憤填膺罵道,“還什么不自量力,媽的!真是越看越氣!”
她拿手機攝像頭轉向了陸芫。
“來,擺個帥點的姿勢,我要氣死那群小婊砸!”
“不!”陸芫丑拒。
“趕緊的!矯情什么!你粉絲都掉了,好幾天不出現,你以為你躺尸呢!”
陸芫迫于譚曉的淫威之下,被拉著拍了好幾張照片,一發(fā)微博粉絲就全冒了出來,底下評論全都是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都被嚇到了,這段時間忙著攻略沈雋,都沒注意其他的,沒想到粉絲凝聚力這么大。
*
第二天一早,譚曉就跟逃難一樣跑進了病房里,一邊跑還一邊興沖沖的大喊,“陸芫陸芫!”
陸芫拉著被子蓋到了頭頂,昨天晚上守著沈雋那王八蛋,結果他特么沒醒,搞得她困死了!
這大早上的,譚曉這腦殘片子嚎喪啊!
看見陸芫還在睡,譚曉立刻拉下陸芫頭上的被子,語氣兇巴巴的,“趕緊起來!BOSS醒了!”
陸芫沒動。
“起來!BOSS找你。”譚曉收斂了咋咋呼呼,說道。
“沈雋他腦子有毛病啊!他怎么不過來找我!”陸芫氣的要死,罵罵咧咧的從床上下來。
她肩膀上的傷不重,子彈取出來了,傷口在慢慢愈合,不影響下地行走。
隔壁病房里。
陸芫粗暴的推門進去,語氣惡劣,“找我干啥!”
病床上的沈雋穿著病服,半躺著,窗外偶爾有風吹進來,吹動了他額前的碎發(fā)。
男人側臉極美,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精致,臉上的線條柔和,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手里拿著一本書,文藝清冽的氣質交雜在身上,整個人溫柔且疏離,透著一股不好接近的氣息。
很好看。
陸芫卻是越看越不爽,這人簡直長成了她最喜歡的模樣。
她怎么就不是溫柔儒雅的臉呢,非要是一張明艷誘惑十足的臉,像極了妖艷賤貨!
“有事。”微低頭看書的男人開口。
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又如大提琴般悠揚低沉,磁性清冽,用網絡上的話說就是,好聽到耳朵懷孕!
連聲音都這么好聽!
陸芫更不爽了,幾乎是罵罵咧咧的走進去。
“你就不會走幾步自己去找我嗎?沒腳啊!”
沈雋只覺有幾分莫名其妙,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回頭看她,將手里的書放下,語氣略帶幾分冷意,“席清跟程靈在一起了,因為你的胡作非為,我們從現在開始,解除協(xié)議。”
他的語氣除了冷就剩平淡,像是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
陸芫臉色一變,語氣稍冷,“你什么意思?”
沈雋臉上帶著蒼白,說出來的話卻是絲毫不留情。
“我找到更好的人了。”
“過河拆橋嗎?”陸芫冷冷的說道,走到沈雋眼前停下,一雙眸子又冷又狠的看著他。
沈雋頓了頓,“不是。”
他偏頭拿起了桌上的協(xié)議書,一邊遞給陸芫一邊說道:“你有條件可以提出來。”
陸芫沒接,她嗤了一聲。
“沈雋,你家里人沒教過你對待女生要溫柔嗎?”
“陸芫……”
“我說了我特么叫陸芫yán!”陸芫又煩又躁,整個人被過河拆橋的沈雋氣炸了!
“抱歉,又喊錯了……”
見陸芫沒接,沈雋將協(xié)議書放在一旁,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拿出了一張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