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多長時間做準備?”總督問道。
“若只有萬戶流民,十日間即可安置,三萬戶需三月時間。”
“你走的時候,可先帶走一萬戶流民,之后我給你四個月的時間。”總督斷然說道:“四月后,會有三萬七千戶流民入駐赤水城附近,你看著安排,另外,本督這里甚是拮據,也只能解決流民在路上消耗,到地方之后,他們錢糧只能就地支應。”
沒有任何收買,沒有任何撫慰,也沒有任何溫言,總督大人直接就對他下達命令。
對此,王君衡卻沒有任何怨言,只是拱手說道:“卑職領命。”
見王君衡沒有推諉,總督大人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還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來。”
“懇請大人調撥一批能筑城的工匠、還有鐵匠和木匠也來一批。”王君衡說道:“另外,赤水城內也該成立學堂了,請總督大人切莫讓任何道士和尚靠近赤水城。”
總督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你下去休憩一晚,明天就帶流民一并離開吧。”
“喏。”
五月十九日,總督大人召集邊軍六部軍演,震懾羈縻,邊軍六部隨即喜笑顏開地將麾下所有精銳軍卒集中軍演。震懾羈縻部落。
而在軍演結束之后,總督大人卻將六部校尉府所有精銳軍卒,不論步軍騎軍盡數強行征調三萬,統成一軍交給項鋒運用。
對此六部校尉府的校尉卻沒有絲毫意見,因為先前校尉府已經答應將赤水城牲畜貿易分給他們一半。這些精銳邊軍悍卒便是交易對象。
在得到這一支邊軍精銳后,項鋒欣喜若狂,將這些悍卒修養一段時間后,又通過發放金銀收攏人心。
在這一批精銳悍卒不斷涌入,昔日威震天下的項氏鐵騎終于重現于世。
而在這個時候,位于云中之地的羈縻部落青海四部也漸感不安,遂勾結北青陽與西元突。
北青陽與西元突在互派使節溝通之后,決意合謀攻擊大燕。
十月二十六日,北青陽七萬大軍南下攻燕。大燕國朝軍心震動,朝野一時惶恐不安。
十月三十日,西元突也出兵攻燕。
兩國大軍在出動之后,才發現自己被坑了,兩國在邊境囤積儲存的牲畜,早早就被王君衡派出來的商隊抽調一空。
在勉強撐著來到赤水城校尉府時候,北青陽因糧草短缺,軍心大亂,赤水城校尉府項鋒趁機三路突擊。
沒有任何計謀,沒有任何廝殺,五千全副武裝的項氏鐵騎發動沖鋒時,鋪天蓋地的兵家殺氣直透九重,北青陽大軍直接就被這股殺氣沖擊的肝膽俱裂狼狽而逃。
跟隨大軍征戰的十幾名修士,尚未出元神就被這股殺氣侵入元神,魂飛魄散。
項鋒一路狂突猛進,攻破青陽大軍三萬,斬首五千余級,臨陣斬殺北青陽南院大王,南院樞密使,斬首校尉一十七級。
十一月二十九日,同樣饑寒交迫的元突大軍抵達校尉府赤水城,連攻十日未果,死傷極其慘重。元突東路元帥被弩箭射殺,西路元帥被行軍司馬王君衡臨陣格殺。
之后回過頭來的項鋒調集大軍一路窮追猛打,西元突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兩國合謀攻打大燕,結果卻只被邊軍一部校尉府給擊破,大漲國威,皇帝龍顏大悅下。重新恢復項氏爵位,由項氏三子項威繼承爵位,并加封項鋒為武都侯,行軍司馬王君衡為永定侯。
王君衡和項鋒都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壓根就沒打算放過這兩個混賬國家,按照王君衡的說法,項鋒直接派出十幾支輕騎進入北青陽后,一路大肆破壞水源,焚燒牧場,燒毀農田,殺死牲畜,不加掩飾地大肆破壞。把北青陽整的焦頭爛額。
北青陽和西元突與大燕的經濟結構不一樣,大燕國無論經歷什么災難都能迅速恢復過來,而這兩國一旦國內被破壞,將很難恢復,這樣一番狠狠糟蹋后,兩國沒有二十年是無法恢復過來的。
在被項鋒接連狠狠糟蹋過后,北青陽與西元突實在無法忍受,只能屈辱地派出使節稱臣,并許諾每年奉送良馬一萬匹。這才算消停下來。
將這兩個國家徹底擺平后,項鋒就率軍回到都護府。
原因無他,云中六部校尉腐敗貪污。羈縻部落里通外國,豪門恣意橫行,讓總督張學顏早已忍無可忍。在項鋒大軍回師之后,張學顏第一時間就壓到四大羈縻部落面前,當眾宣布四大羈縻部落的族長罪狀后,將其族長一概斬首示眾。其兒女發賣為奴,其余羈縻部落全拆的七零八落。
在擺平了這群羈縻部落后,總督大人張學顏直接把屠刀指向云中六部的將校,一時間上百名將校人頭落地,邊軍被清肅一空,然后交給王君衡與項鋒重新整頓。
“總督大人非常的狠啊。”項鋒臉色陰沉如水,沉聲說道。
王君衡吁出一口氣,嘆息著說道:“沒辦法,總督大人在這里待了二十年,也憋屈了二十年,這時候正是宣泄的時候,等他宣泄完畢就要回京城養老了,留下這個大攤子給我們,接下來就要看我們怎么做了。”
項鋒默然片刻后,問道:“你和總督大人達成了什么協議了?”
“總督大人一走,將要由我來接任總督一職,你來擔任統軍使。”王君衡說道:“我答應過他,在我接任總督一職后,會在云中之地全力推廣關學一脈。所以總督大人才決意要當這個劊子手,在臨走時把所有的臟活累活全干完。”
項鋒眉頭微皺,對于王君衡接任總督一職,他并不怎么在意,因為他本身就不喜歡那些繁瑣事務,而且王君衡的才華足以勝任。
他繼續說道:“你不是心學一脈么?這時候怎么推廣關學了?”
“不管是關學、心學還是理學,不都是我們儒家一門么?”王君衡認真地說道:“這時候我才不管是哪一學,哪一派,總而言之,在我儒家學派還沒全部在云中鋪開之前,我是決不允許任何和尚道士又或是魔修在這里扎根。”
項鋒忽然說道:“也包括你的那個相好殷柔么?”
“那是自然。”王君衡斷然說道:“長離島我允許他們通過殷柔,賺取一些利益,但是我決不允許他們在這里扎根下來,就連正宗京城天師道的道士我都不允許在這里駐扎,更何況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