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難道是岳志輝?”陳逍瞪著眼睛,看著其他人。
甄正和金宏生互相看了看,他們剛才都在思考怎么降低損失,確實沒想到這一層。陳大明的朋友,真的有可能是岳志輝。
甄婧玉咬牙切齒地道:“媽的,岳志輝真狠,第三刀又捅了我們。”
陳逍反而疑惑于自己的想法:“不對、不對。陳大明不可能不明白,一旦我們將股份賣出,融合就可能被凌天吞了。岳志輝不一定會留著他,他就有可能被踢出局啊。”
甄正看看陳逍的表現,已經很滿意了。“像宏生說的,陳大明是個自私的人,岳志輝肯定給他的條件讓他非常滿意,而我們給不了他要的條件。”
甄婧玉說道:“岳志輝能給他什么條件是我們給不了的?讓他連向我們開條件都懶得開了?”
陳逍思考片刻,說道:“不一定,若是論凌天實力,凌天比正融是處于絕對劣勢。但是和岳志輝的資源比,正融就不占優勢了,甚至是劣勢。”
甄正他們三人示意陳逍繼續說。
“我和周昊昨天晚上視頻,聊了很久。他幫了忙,查一下,M國訂單那邊確實是岳志輝做了手腳。岳志輝通過M國的朋友向M國公司施壓,準確的說就是塞克爾資本施的壓。它的首席投資官是岳志輝的朋友和事業導師。M國公司不敢得罪塞克爾資本,只得甩了咱們這兩家另覓公司合作。岳志輝在M國明面上大約有近一億美金的資產,現在正在往國內調動。周昊只能淺淺的查,否則岳志輝會知道,周昊會很危險。”
甄正點頭,面有憂慮之色,“看來岳志輝回來并不是簡單的來‘女承父業’,也許有其它的想法。”
“目前看,很有可能是。據我們現在所知,塞克爾資本在大陸開始了‘生意’,上海注冊了公司。岳志輝回國和塞克爾資本‘登陸’有可能只是時間上巧合,但是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
甄婧玉一言不發。甄正瞧瞧女兒問道:“怎么了?”
甄婧玉聲音有些沙啞:“爸,如果是塞克爾資本那就太難對付了,它有150億美元的資產管理規模。首席投資官是羅伯特,是岳志輝的學長和導師,可以說是真正的資本大鱷,他比岳志輝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岳志輝曾在塞克爾實習過,羅伯特非常欣賞岳志輝的才能和態度。后來在華爾街,兩人之間‘往來’不少。”
金宏生嘆氣,“那岳志輝助力強的確實可怕。”
陳逍沉吟片刻,眉頭緊皺,玩弄著手指。甄婧玉三人都在看著他,通常陳逍在這幅表情后,都會有更高明的觀點、更好的想法,或者更大的“刺激”。
陳逍的做事角度很有意思,這也是金宏生和甄正敢于讓陳逍去做事的原因。殺金牛這件事只是甄正和金宏生對于陳逍的考驗,讓他試試,結果還是挺讓他們兩人滿意的。陳逍,是甄正和金宏生為正融未來儲備的人才。
陳逍突然又一拍桌子:“也許我們一開始就小看了岳志輝的野心。”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甄婧玉扶著心臟位置,“太嚇人。”
陳逍掃視他們三人說道:“岳志輝回國后就在貿易上下功夫,那可能只是試水。她努力擴張,是為了讓凌天的業績好看,更有價值。她為什么要將自己的戰線拉扯的這么長?貿易、地產什么都插一腳,她本身可是資本高手,她不怕資金鏈斷裂?她不可能不知道。”
甄婧玉明白了:“對,她不是自負。是因為她一早就知道一定會有充足的現金流給她使用,是塞克爾資本提供?”
“不光塞克爾資本。凌天的負債率低,是因為岳志輝的父親保守。但是岳志輝雖然討厭損失,卻并不是保守派。岳志輝接手凌天后,股價現在漲了40%,以凌天現在的股價發行新股,在有塞克爾資本支撐,岳志輝手里的資金將是非常可怕的。以我現在了解的岳志輝,怎么可能甘心像他父親一樣,慢慢耕耘,凌天將會是她資本運作的平臺,這有可能才是她真正的目標。”
甄婧玉道:“所以她現在手里的錢可以吞我們融合貿易了?”
“應該還不夠,否則她不會大費周章的拉攏陳大明。”
甄正肯定了陳逍的答案,“你說的很對,岳志輝父親主導的凌天確實太穩了,錯過了很多‘風口’。原本的凌天比我們正融還強,結果現在落后很多。”甄正點頭表示贊同陳逍的分析。
甄婧玉拿著手機甩來甩去,“對,岳志輝雖然繼承了一部分穩,卻并不是他父親,她可不會甘于每年幾千萬的凈利潤,她是華爾街的投資高手。她并不擅長做貿易,她擅長投資。”
陳逍點頭,“現在我懷疑也許最開始,我們正融集團的融合貿易公司就是她的目標。她想要不停的‘吃’優秀資產,將凌天吃的大大的。”
金宏生難得地被震驚了,“正融是她的目標?她胃口太大了。”
“我也只是猜測,正融集團涵蓋的領域多,資產也很優良,若是凌天吞了正融,那岳志輝就有更大的平臺供她施展。”
甄婧玉感覺到脊背發涼。
“蛇吞象?行啊,岳志輝最開始在青龍山下手只是第一步,拉攏陳大明也是早就計劃好的。”金宏生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平靜下來。
陳逍說著自己的想法:“一是青龍山那里對她確實有利可圖,二是岳志輝可以利用打擊干爸這個項目,來拉攏陳大明站到她那邊。”
“利用陳大明和宏生的敵對來分化我們正融?然后吃下我們?”甄正也沒想到岳志輝這么有本事,“這岳志輝不簡單。我們現在得想辦法了,既然她早就盯上了正融,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
甄婧玉苦笑搖頭,“所以,殺金牛,搶如妍,岳志輝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由我們去折騰。她任由事態發展,知道我們每做一次,就是讓陳大明不舒服一次,是為了讓陳大明和集團的關系交惡、直到破裂。我說怎么岳志輝在那時一直不反擊呢。”
陳逍的心如灌了鉛塊一般,堵住了,“岳志輝一反擊真是很難對付,前面兩刀不說。單單這次,陳大明如果另立山頭,融合走一半人后,公司就不值錢了。岳志輝可以趁低價通過買融合其它股東的股份的方式來拿下融合,這樣融合還是落入她的手。到時,她在將陳大明的人都裝回融合,融合就還是一家很不錯的公司。我們若是轉讓股份,她就直接拿下融合,兩種結果無論怎樣她都能拿到融合。我們當務之急現在是處理陳大明,保住融合貿易。”
金宏生手指敲敲桌子:“現在不是一根‘骨頭’的問題了。”
甄正笑了:“現在你就是給陳大明整只豬的排骨,他吃完后,照樣會咬你。”
陳逍和甄婧玉看著甄正和金宏生相對輕松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們的心里在盤算什么呢?。
甄正道:“你們小輩成長的不錯,我們非常欣慰。宏生,他們倆真是進步飛速。現在,我們這些做家長的得露一手,讓你們開開眼了。”